一百二十二.渡船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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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勃发的付景饶安静下来,和张必清看着记忆片段,呼吸声渐渐粗重。
半晌。
付景饶嘭嘭怒拍桌子:“这帮黑袍,一个个法纪败坏!难怪最近锁妖塔怪事多,把这些凰片给老子收上来,全部销毁,参与的人,全部杖责十,罚俸半月!”
“是大人!”张必清不敢触付景饶霉头,赶紧起身退下。
“等等。”
“啊?”
“那份记忆片段,放老子桌上,唔……警示后人。”
“哦哦,典狱官英明。”张必清醒悟过来,赶紧把储存记忆片段的晶石放在桌上。
付景饶回过味来,来房间来回踱步。
“时间来不及了,”付景饶半张脸狰狞,半张脸痛苦,使劲揉揉太阳穴,“送孙谪去渡船狱。”
“妖精榨不干他,就让厉鬼榨干他!”
……
“你们这群狗娘养的狱吏,三天,又是三天,你们玩老子是吧!”
芒星虚影破口大骂,意识飞针四射。
好不容易看到曙光,这些人又把这只死乌龟放出去了?和着他就是个免费陪练是吧?
玩他呢!
黑袍三和黑袍九顶着针雨,痛苦哀嚎着把白墨拖出来。
白墨这次被送往锁妖塔最下层。
不过他没有忐忑,反而有些期待。
这次都不用黑袍三提醒,他已经知道要去往哪了。
芒星锁妖塔的渡船狱。
黑袍三之前跟他说过,这是一处布满厉鬼的所在。
在芒星锁妖塔的早年,渡船狱是芒星岛一处矿洞无意挖出来的暗水洞,数千年来,无数凶犯曾被沉入暗水底。
这些重犯原本就是穷凶极恶的修炼者,神魂强大,死后变成怨鬼,又终日被镇邪大阵镇压,无法消散又无法转入轮回。
怨念丛生,是非同一般的厉鬼。
镇邪和尚除了镇守大阵,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前往渡船狱念普渡咒,超度一部分厉鬼,防止一部分怨鬼的实力超过镇邪大阵的压制。
渡船狱,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只能听见噗通噗通的心跳,隐约听见水滴声,还有水流划过。
周围变得越来越黑暗。
白墨目视前方,总感觉有人影快速走过,消失不见。
这是一片地底暗水,死寂无波动,却水汽弥漫蒸腾开来,透着彻骨的阴寒。
若有若无的哭泣,责骂,让他意志消沉。
黑袍三和黑袍九机灵灵打了个寒战,白墨感到了一丝寒意。
好多眼睛,好多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哗啦啦的铁链拉动,黑袍九抓住暗水边一条铁链,铁链上挂着像打湿黑发一般的鬼藓,丝丝游离,缠住黑袍九的胳膊,直往身体里钻。
黑袍九一声恐惧的咒骂,取出辨识符,一阵清光散发,黑发鬼藓钻入水中消失,如一只黑发水鬼,波纹荡漾,消失黑不见底的暗水中。
黑袍九继续拉动铁链,一条浊色的锈蚀出现水面,那是一条满是诡异佛文的锈蚀铁链,紧接着,一艘钟乳石船从白色雾气中出现,仿佛来自地狱彼岸的摆渡船。
几人都在目视钟乳石船,没注意到一只惨白浮肿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抓住黑袍九的脚脖子,猛地把他拉入暗水。
几人一个趔趄,十几只惨白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死死抓住三人。
白墨只觉得脚脖子彻骨的冰冷,一只手已经抓住他的脚,把他往水里拉。
一个人影在背后拍了肩膀一巴掌,嘻嘻笑着,阴寒透骨。
白墨头皮发麻,一般厉鬼见了修道者身上的气息,无不退避,但渡船狱的厉鬼不一样,仿佛带着无尽的怨念,焚烧一切的怨恨,挣扎,痛恨。
他拼命挣扎,但那只惨白浮肿的手接触到他,触了电一般,猛地缩了回去。
身后传来一声哭声般的尖叫,拍他肩膀的人消失了。
惨白的手指扭曲握紧,抓住渡船的铁链,锈蚀铁链的妖异佛文光芒暗淡,竟像是要把他们拖进去。
“诸邪散退!”
黑袍三举起辨识符,灵气拼命注入,清光散开五丈,暗水中的手纷纷钻入水中,如毒蛇沉入水底,隐匿潜伏。
黑袍九心有余悸的退后,大骂:“镇邪和尚偷懒了?这些死鬼的棺材板压不住了,居然敢偷袭黑袍,我日他奶奶!”
说着解开裤腰带,要给厉鬼们来一泡。
黑袍三道:“厉鬼变强了,你小子要是不想你的撒尿牛丸被扯下来,你直管来一泡。”
黑袍九两腿发寒,再也不敢造次。
他把白墨推上钟乳石船,-丢进管够三天的吃食,关上牢门,拉上黑袍三急匆匆离开这个鬼地方。
白墨呆在狭小的钟乳石船里,透过铁窗,看着渡船缓缓驶入迷雾。
他轻轻叫了一声,声音闷闷的,不远处似有人拉长了声音空幽幽回应。
这片暗水似乎区域很大,黑袍九刚才拉了许久,才把石船从暗水中拉出来。
白墨试图透过铁窗,拉住水下的铁链,可是铁窗距离石船边缘有些远,他只能半个手臂伸入水中。
一张呆滞的脸猛然出现在铁窗口,瞪着他:“救…我…救我…”
紧接着手臂被十几手掌抓住,冰冷滑腻,拼命把他往水里拖,水里冒起翻滚的水泡。
白墨被这诡异的触感弄得头皮发麻,一把甩开,打开星星之火,点燃头顶肩膀三处,三尺长的阳火噌得冒起来。
那张呆滞的脸瞬间被灼烧得只剩一半鬼脸,痛苦哀嚎沉入水中,抓住他的那些鬼手,也跟烫伤似的,纷纷缩入水中。
“死鬼,也敢在在老子头上动土。”白墨暗骂,老子的阳火三尺长,十丈之内,邪魅难近,你们一群魑魅魍魉也想靠近。
虽然渡船狱阴风阵阵,寒气透体而入,森森的鬼气无时不刻剥夺人的阳气,但白墨在三尺阳火下,还是感受到一丝丝暖意。
这回不用再担心水底恶鬼的恐吓,白墨探出手掌,在冰冷的暗水中滑动,试图去找徐昆珲所在的渡船。
也不知道滑动多久,嘭得一声,石头相碰的闷响,白墨仔细一看,终于碰上了另一艘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