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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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散发这血腥气的通道，被有心挡住的洞口，那个黑漆漆的洞口，就像要吃人一样。
【基地外的厂房出于稳定性考量，绝对不可能全是男性工作人员，】
贺席川给樊九解释，事实上，他觉得怪异的不只这一点。
【军方有硬指标，每个岗位的女性比例不得低于35，更何况联邦用人条例一直能者居之，查验库房的人中，不可能一个女性也没有。】
那么，那些女人到了哪里？
樊九目光再一次投向那个洞口，小说看多了，她突然有种不好的猜想。
洞口昏黑，两人的视线逐渐从那处转移回来。
这边，陈叔和刚哥的交谈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两人的争议焦点在于营养液的等价交换问题。
陈叔的目的当然不在于寻求庇佑。此行只为探探虚实，如果能够拉人入伙当然再好不过，但要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显露水面，那也别怪他们下手无情。
刚哥显然有自己的打算。
他那双三白眼咕噜噜转了两圈，目光总是不经意间投向这边的樊九。曲起左手手肘，撑着下巴，半晌才道：“叔啊，你看这世道也不好混，可能我们有武器，还好一点。你看我有这么多兄弟，大家都是要吃饭的。”
“保护你们，毕竟也要出力……”他神色为难，似乎是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这样吧，你们就上交这些营养液，另外，让你这……小姑娘为我们干点活？”
“你看，我们都是些大男人，不比他们女人细致……”怕陈叔他们想多，男人还专门解释了一下。
陈叔当然不同意，脸上已经隐隐憋不住心里的怒火。
他的手已经摸上了衣服里的木仓，下一秒就感觉背后的樊九悄悄扯了他一下衣角。与此同时，贺席川的声音也传来：
【樊九让你答应他。】
陈叔对樊九一向言听计从，但这次涉及到她一个人，至关樊九的人身安全，他犹豫了一下。这副神色在刚哥的眼中就是不情愿。
他朝那边的几个男人使了个眼神，樊九立刻感觉到原本离得较远的人，都慢慢靠近一些。
于是她赶紧自己开口：“爸，没事儿，这几位大哥费力保护我们，我做点事是应该的！”
她特意夹着嗓子小声说话，声音软软的。
笑起来眉眼弯弯，在黑色外衣的衬托下，皮肤更加的白皙。乌黑的长发挽在脑后，或许时间久了有些松散，垂下几缕落在颈上，轻轻撩动着皮肤，酥酥的、痒痒的。
看起来非常乖巧灵动、无辜纯洁。
刚哥和那些男人的视线不自觉地被她吸引，樊九强忍住心里的厌恶，笑得愈发娇羞甜美。
“好好好，还是弟妹懂事！”现在他们的身份已经自动上升到兄弟了。
为了表示诚意，刚哥拿出仅有的食物——一些酒。
他特意自己亲手给他们倒上。喝酒的杯子除了刚哥自己有个专用的杯子，其余人都是一次性的，算不上干净。
所谓的酒，拿一个特制的金属瓶子装着，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不过从外观来看，就像是三无产品。
见他们三个的目光都在这瓶酒上，刚哥笑着解释：“别看这酒瓶子看起来不怎么样，这可是我们兄弟伙酿的好酒。”
“平时大家在这里工作也没什么事儿，正好给自己找点儿乐子做，特别请教了酿酒师傅，用最好的材料做的。”他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就像一个三无产品推销员，“我这一般人还舍不得喝呢，这不和叔你们投缘，来，兄弟还有弟妹，干一个！”
樊九想伸出手去接，然而看着他递给自己时故意用两只手握住了杯子的全部，也就是说他想要拿到这杯酒，必须要和某人产生点肢体接触。
心里一阵无语和恶心，一瞬间让她想到上辈子聚会某类男性生物就喜欢开恶俗玩笑。
话虽如此，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心里越不舒服，脸上就笑得越喜人。
你要吃豆腐是吧？她心里冷笑声，此人一看就是c级精神力水平，她学着贺席川的做法，直接勾连对方的感知。控制着他将杯子安安分分地放在自己面前。
但由于是第一次感知试验，还不太熟悉，杯子里的酒洒出来了些。淌在桌子上，不太像是一般的酒，带着点诡异的暗红色。
对面刚哥已经热情举杯，他们如果继续不动难免惹人怀疑。
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三个人都对这里的情况有个基本判断了。这位刚哥和这些男人，恐怕要让他们失望，眼睛里低俗的欲望简直隐藏不住。
但问题是不知道那个通道里面是什么，那些女人又去了哪里。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至少现在不行。如果激怒了人，万一手上有人质，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来。
既然这样，三个人一边通过感知勾连交流，一边端起了杯子。
随后，酒杯靠近嘴唇的那一刹那，樊九闻到了一丝鲜血的味道……
她想，他们终于知道这暗红色的是什么了。
血。
更确切的说，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人血。
【我喝不下去，我真的不行。】樊九首先投降，她作为一个接受正经教育长大的人没有这种变态的癖好。脸色也有点崩了。
“弟妹这是怎么了？”
陈叔和贺席川毕竟从战场上下来的，哪怕心里有怒气也隐藏得很好。
【酒中不只人血，还有军方专用的昏睡剂。】
贺席川自小接触这些药剂，对各种药品的色味用法都烂熟于心。
他声音沉肃地和樊九说完，又回应着刚哥的疑问：“刚哥见谅，我……她生了孩子后一向身体不好，我们一路走来劳累，可能有些体力不支。”
闻言，刚哥难消疑虑，但看樊九的脸色确实苍白，心里也信了大半。
【感知勾连不仅可以实现短暂地控制，也能消除瞬时记忆，我教你。】
贺席川快速朝樊九道。
【这里一共十个人，前面这七个归我，后面三个你对付。只不过对精神力的损耗很大，短时间内可能无法大范围使用。】
樊九立即同意。
不过她记得感知勾连的条件只是高对低，这里的人都是c级，那陈叔精神力评级为a级，按理来说也可以对付一两个才对？
但时间不等人，她按下心中疑问，照贺席川说的做。
三人分工迅速行动。陈叔端起面前的三杯酒倒回了那个酒瓶里，动作敏捷，甚至这些人都没反应过来。
“你干什……”刚哥动作最快，抄起随时放在身边的手木仓就要站起来。
然而樊九和贺席川早就准备好。在不知不觉间就侵入了他们的精神领域。
定定地看着他们每一个人。
“你什么也没看到。”
被盯住的人神色怔忪，一会儿，愣愣点头。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三人又赶紧坐回原位。
陈叔已经将刚哥摆出了刚才的敬酒姿势，木仓支被他一比一还原地放回原位。
刚哥回过神来，正好看见他们三人和他碰杯，那女孩儿还朝他友好地笑了下。
妈的！
他心里暗骂了句，心里的冲动更甚。
樊九他们三个人装模作样把早已空杯的酒一口干，换来刚哥喝彩。
一会儿，在四周目光灼灼之下，几人接连扶着头，眼含醉意的样子，接着就东倒西歪地躺下了。
见三人终于被撂倒，刚哥大喜过望，连带着心里的疑问也烟消云散。
“京子！！带下去！这可是个极品！”他指着樊九，“给我小心着点！！”
又指了指陈叔和贺席川：“这两个随便找个地方锁着！”
樊九感觉到自己被两个人抬着，慢慢向右边移动。
随后，她听到了钢架和枪支挪动的声音。
是那个洞。
等障碍物清理干净，她再度被抬起来，两个男人动作小心，显然畏惧那个刚哥。
樊九闭着眼，感觉到视线一暗，眼前一片漆黑，间或有一阵亮光。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听到从深处传来一些动静。
——是女人哭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