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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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成真从来不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人类的思想太过于多变，太过于不可控，众生身体的脆弱也不足以支撑变成真实的幻想。
比如一个人要是想要发财，幻想成真了，一个装着一万枚金币的箱子从天上掉下在。
出现的不会是开心的笑容，会是一地的鲜血，和被砸得不成人样的尸体。
脆弱的现实世界，承受不了破壁的幻想。
“谁说改变一定对我们有利的？”
“那怎么办，我完全找不到应对这种情况的头绪。”
苏弘生有点慌，也由不得他不慌，云城全灭可没过去几天。
“年轻人！想什么呢？我们都是小喽喽，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该想的，肯定要上报，让上头的人操心啊！而且这玩意也不一定会是规则的改变。”
“那会是什么？”
“谁知道呢，我就是个琴影，又不是竖琴手大师，哪能知道这么多！”
瑞克喝了一口旺仔，表情肃然，说道：
“年轻人，如果你说的，不是幻觉的话，我们这种小喽喽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屏障的问题。在银环学院出现大规模异常现象，屏障已经不可靠了。”
苏弘生汗毛耸立，一股凉意透过全身。
他想到了旅店老板莱夫，那个半夜过来拜访他，给他送吃食的人。
当初他寻求罗伊帮助的时候，罗伊别的都不在意，唯独在意莱夫深夜到访的事情，说关乎到屏障的问题。
云城的变化也是从那里开始，一步步走向深渊，一步步走向毁灭。
罗伊曾称他是云城变化的关键点。
而现在，他来到了沙城。
沙城也发生了改变，瑞克表达了和罗伊差不多的意思。
屏障出现了问题。
而隐藏在线索后面，到底是什么出现了问题？
苏弘生不寒而栗。
他想到了自己在竖琴手同盟的内部称号，“兽”。想到了在云城探听到的，关于夜晚的传说。
夜晚是“兽”的猎场！
兽拥有类人的四肢，但容貌奇丑无比，喜欢趁猎物活着的时候，就把胸腹刨开，吃最鲜嫩的内脏，等前餐结束，就会伸出像吸管一样的手指，插到猎物的脑子里，吸食还热乎着的浆液。
罗伊曾否等过关于兽的知识，苏弘生也把相关的信息放到了记忆的角落里。
以为那不过是庸俗民众贫瘠的想象力构建的荒诞故事。
但现在，他动摇了！
他到底是谁？
“你怎么了？”瑞克出声问道。
“没什么，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
“你担心会发生云城的事情？”
“有点……”
“年轻人，沙城是大城，不会像云城那么脆弱！”
城市大小和屏障也有关系吗？
苏弘生有点不解。
“屏障到底是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这玩意关系到很多东西，城市的大小，城市的管理方式，效忠的人数，效忠之人的思想，都有影响。”
“这样吗？那我能做什么？”
苏弘生虽然知道屏障这种高端的东西，自己是插不上手了，他武力不行，社会影响力也不行。
银环学院的风云人物，放到整个沙城，连成为饭桌上的谈资，都不够格。
但人不会轻易放弃反抗的念头，哪怕反抗毫无意义。
总要做点什么，只要在行动，焦虑就会减轻。
“不用你做什么！你按部就班在学院学习就好！”
瑞克似乎没有看出苏弘生心里的想法，或者是，他看出来了，但他依然不想宽慰苏弘生。
因为竖琴手需要习惯压力，习惯在压力下前进。
“你之前提供了情报，并且配合我挫败了散塔林会的行动，我会上报，提高你的声望。”
“你不是赞同‘异界人’行动吗？”
“我赞同，但是有人反对啊！而且那是散塔林会，我们的对头，阻止他们，怎么能没有奖励！？”
“好吧……”
苏弘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松散的组织，不和的内部，吊诡的行事方式。
没错，这就是竖琴手同盟。
“对了，算上这一点声望，你的声望就有3点了，等你的职业等级提高到5级，就可以申请提高级别了，到时候，你就跟我一样是琴影了！”
“是吗，那真的太好了！”
苏弘生算了一下，当初刚加入竖琴手同盟，配合琴在野外搞死了戈多，混了一点声望。
之后迫使弗里曼企业将魔纹装备降价，又获得了一点声望。
加上这次的，确实是3点了。
不过提高同盟内的等级，他实际上有点抗拒。
级别越高，责任越大，事情越多！
他现在就是普普通通的守望者，比瑞克级别低，他可以坐在后面看戏。
等他和瑞克级别一样了，他还能坐在案发现场外面看热闹吗？
到时候深入别墅里面，在火灾里面出生入死的，可能就是他了。
别看瑞克毫发无伤就搞死了四五个人，阻止了散塔林会的行动。
他可是知道，对于职业者来讲，每场战斗都凶险万分。
也许瑞克的级别很高，比在别墅里面死的那几个人的级别高很多。
但职业等级这玩意，实际上不能反映战斗力的差距。
苏弘生的银之守望者等级已经升到了4级，但相比于1级时，又有多少差别呢？
不过是对“银之力”的掌握更熟练了，精神力提高了，新习得几个辅助性的法术，什么探查啦，银镜之类的。
真有多大的提升吗？
没有！
一个职业等级为4级的人，不一定能完全胜过1级的人。
苏弘生的战斗力提升，主要依靠自身身法和武艺的提升。
正常的异界人提高战斗力，是依托专长的积累。
瑞克能够取得完全的胜利，是依托他超凡脱俗的隐蔽能力。
苏弘生严重怀疑，瑞克拥有隐蔽类型的专长。
日光下隐身，火焰中隐身，这不是常规的游荡者能够做到的。
苏弘生离这一步还有些远。
就算是最熟练的法术“掩饰术”，离变成专长，也有很远的距离。
对于一个专长还没有掌握的苏弘生来讲，轻易进入高端人士才能参加的争斗，是非常不智的。
所以对于瑞克提议的，将竖琴手等级提高到琴影，苏弘生兴趣缺缺。
“等你啥时候升到5级了，告诉我，我会帮你申请的。”
“呃……好吧！”
“对了，谢谢你的款待！”
瑞克将杯中的旺仔一饮而尽，就要起身离开。
“大叔，我没说请客吧！”
苏弘生的话刚说出口，瑞克脸色狂变。
“不是吧，大叔，一点便宜没占到，脸色就这么难看？”
“你赶紧去结账，结完账，跟我走一趟。”
苏弘生说不好，是真的出事了，还是瑞克诓他。
不过他不差两杯旺仔的钱，乖乖去结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