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应该给他体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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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厚的阴影包裹着戈多，阴影从身后向前延伸，攀附到匕首上，那匕首渐渐延长，变成了一把漆黑的巨剑。
戈多双手握着巨剑，狠狠向车厢内斩去。
一道青芒闪过！
戈多的身体僵直，阴影溃散，大好的头颅从脖颈上掉下来，断面齐整。
鲜血喷出半米多高，似将灯光都染红。
琴推开只剩一半的车厢门，从里面走出来。
一身大红的衣着，一尘不染。
围着的男人在片刻的愣神后，一哄而散！
只剩约瑟夫还站在原地，眼神恍惚，似是不能接受眼前的结果。
“嘿！”
埃蒙伸出手，在约瑟夫面前晃了晃。
约瑟夫的眼睛开始聚焦，他看到了眼前赤裸上身的男人，看到了远处破碎的车厢旁戈多的尸体，看到了地上殷红的血液，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扬起手中的鞭子。
啪！
鞭子的尾部击破音障，发出清脆的声音。
约瑟夫的身体瞬间炸开，骨头和血肉像子弹般喷溅出来。
“草（一种植物）！”
埃蒙首当其冲，只来得及护住要害。
手臂、大腿、腰腹被碎骨洞穿。
琴的身前浮现出清光，再加上离得比较远，没有受伤。
苏弘生一直在十米开外的草丛里躲着，但也被波及。
他扬刀劈开射过来的碎骨，默然无语。
这时，第二辆车的车厢门打开，布兰妮探出头来，四处张望一圈。
她看到了地上了头颅，看到了车上无头的尸体。
她颤抖着走下了车，一步步走向地上的头颅。
她捡起地上的头，登上了车，按到无头的尸体上。
她抱起尸体，头便从光华的断面划开，滚到了地上。
“啊！”
“啊！”
“啊！”
布兰妮哭了，撕心裂肺地哭了。
埃蒙一边给自己疗伤，一边看着哭泣的女孩，有点不知所措。
琴皱了皱眉头，被哭声搞得心情烦躁，冲着女孩大声喊道：
“别哭了！”
这喊声吓住了布兰妮，她嘴巴微张，看着车队前的男女，颤抖起来。
苏弘生从远处跑了过来，将女孩抱起来，抱上了第二辆车，关上车厢门后，转头对琴说道：
“咱们回去吧！”
“好！”琴应道。
琴走了两步，又说道：
“把这些人埋了再走！”
战场上的尸体都不完整，约瑟夫喷得到处都是，几个不知名的男人都变成了肉饼，只有戈多还算完整。
打扫起来很费劲，好在琴掌握着风的力量，没用多少功夫便将几个人收理好，埋在了路边。
没有立碑，没有墓志铭，似乎是没有这种传统。
苏弘生也没有多嘴。
等战场收拾好，苏弘生打开第二辆车的车门，看了看里面，转头说道：
“已经睡着了，你们进去吧！”
琴和埃蒙就依次走进了车厢。
苏弘生拿起鞭子，坐在前面，驾车向云城返回。
过了一会儿，大概不到半个小时，刚才一哄而散的那群男人，又返回了战场。
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男人在现场指挥着，一帮人开始修理车辆，整理货物。
将两辆并成一辆，从而弥补车辆和驮兽的损失。
一边忙着，一个平头男人忍不住对青衣男人问道：
“凯，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该问的别问！”凯说道。
“好奇嘛！就一点都不能说吗？”男人继续问道。
“一点都不能说，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正常把货运到沙城就行。”凯说道。
“好吧！”男人没有再问，转身去牵驮兽。
等男人不问了，凯想了想，又冲着男人的背影说道：
“温奇，如果你想活得久，就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咱们都是小人物！”
“知道，凯，我清楚的！”温奇应道。
……
返回云城的路上。
苏弘生和琴并排坐在前室，赶路没几分钟，琴便就主动从车厢里面出来了，坐到了苏弘生旁边。
“里面闷？”苏弘生说道。
“有点。”琴答道。
这次行动对苏弘生的冲击有点大，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过了一会儿，琴开口说道：
“戈多是散塔林会的中级成员。”
“他是散塔林会与弗里曼家族交易的一部分。”
“散塔林会为弗里曼家族提供武力扶持，而弗里曼家族为散塔林会提供魔纹装备。”
“戈多的那把匕首就是魔纹武器，能够通过阴影能量进行充能。”
“我们了解到弗里曼魔纹装备制造公司里面一共有三位散塔林会的中级成员。”
“戈多是护卫队长，负责云城到沙城运输路线的安全。”
“他是最容易除掉的人，也是必须要除掉的人。”
苏弘生想起戈多的死状，想起布兰妮的哭声，说道：
“我们不能体面点吗？”
“那女孩哭得多伤心啊！”
“你这么强！”
琴看向远方，雾让风景变得模糊起来，她静静地看着，目光仿佛穿透了浓雾，说道：
“当黑夜降临，光明就需躲在阴影里，而邪物将走到灯光下，成为众人瞩目的偶像。”
“苏！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战胜戈多！”
“如果我们想正义长存，就需要躲在阴影里，学会一些阴暗的手段！”
“这就是琴影吗？”苏弘生问道。
“对，这就是琴影！”琴坦然道。
苏弘生没有再问什么，他现在心思也很乱。
琴想了想，又说道：
“魔纹工业的利润很高，但弗里曼魔纹装备制造公司一半以上的利润都要上交散塔林会，以换取他们的保护。”
“为了扩大利润，弗里曼公司大量使用童工，布兰妮的年龄只有十四岁，她已经为弗里曼公司服务7年了。”
“幸运的是，她很有天赋，很有魔纹装备设计的天赋，早早地脱离了生产线。”
“大部分童工在生产线上，进厂后平均只能活四年。”
“弗里曼家族还算有良心，他们为童工提供了足够的防护。”
“但可惜戈多和厂长勾结，将从沙城运来的防护装置都贪墨了。”
“最近几年，弗里曼公司已经造成了超过一千名儿童的死亡。”
“你说，我应该给他体面吗？”
“不应该！”苏弘生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