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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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明昔的突然搅局, 刘先生的第一反应却是无比惊恐的看向了程阿婆。
明昔之前虽然也把他从房间里丢出去了，但是，他最恐惧的, 显然还是曾经拿着菜刀的人。
刘先生心惊胆战程阿婆会立刻发飙。
事实上, 程阿婆的确已经又惊又怒的看向了明昔。
她那张苍老而满是皱纹的脸上, 瞬间布满了愤怒和阴霾，尖叫道：“你在做什么？”
程阿婆当场就要朝着明昔冲过来。
然而明昔的速度比她更快。
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用筷子把那个骨灰盒直接扒拉过来了。
仝雨和萧雅志：“……”
他们就知道，他们根本跟不上明昔的思路。
至于程阿婆, 竟然就真的这样投鼠忌器，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明昔拿过骨灰盒后, 倒是没继续做什么, 只是随口问道：“你们人类不是都很讲究入土为安吗？”
不过，就这么随口说了一句之后, 明昔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把后边的话语给剩下了。
程阿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骨灰盒，却不敢轻举妄动。
她还反过来劝说明昔道：“你不要冲动，你要做什么？你不要伤害他！”
明昔：？？？
说实话，明昔见状, 都有点震惊了。
她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程阿婆虽说是被鬼迷了心窍, 但是, 她自己骨子里的本能意识, 其实非常强烈。
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操持小儿子的冥婚，能比这个更重要的，大概就是小儿子的尸骨了……
就女鬼目前展现出来的性格来看，内向拘谨, 不善言辞，除了她的存在本身证明她的确是厉鬼之外，竟然毫无恶鬼的戾气和凶残。
这个女鬼完全不像是主动对程阿婆做了什么的样子。
真要说起来，反而更像是程阿婆自己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顶多是在女鬼的结界影响下，本就不清醒的神志变得越发恍惚，然后就开始一门心思的琢磨冥婚的事情……
并且，因为女鬼的幻觉加持，程阿婆显然是对冥婚这件事深信不疑的。
明昔并不清楚程阿婆心里已经陷入了怎样的苦情大戏。
反正，既然这个骨灰盒有用，明昔自然也就毫不犹豫的和程阿婆命令道：“站远点，往后退，别过来。”
正好那边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单人沙发，程阿婆连连后退，还不忘和明昔谈判道：“好，好，我都答应你，你不要伤害他！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儿子，我做什么都可以。”
对于程阿婆惊惧交加的恳求，明昔不置可否。
程阿婆虽然得不到许诺，也只能满心不安的缩回了角落里。
一时间，那位同样闭口不言的刘先生却是偷偷的用贪婪的目光看向了桌面上摆放着的两个骨灰盒。
只要拿着骨灰盒，就能命令程阿婆这个疯子做任何事……
那是不是说，如果他能拿到另一个骨灰盒，也就能顺势控制住女鬼了？
想到这里，刘先生的心脏在砰砰直跳。
脑海中瞬间又闪过了好几个疯狂的念头。
这几个学生看着也不像是有什么真本事的。
刘先生暗忖。
要不然，他们之前也不至于被女鬼逼得躲进屋子里，而且，也打不破女鬼形成的那个类似于鬼打墙一样的结界……
在琢磨这些小心思的时候，刘先生简直思路如泉涌。
这三个大学生根本就拿女鬼没办法，所以，他们才要等到婚礼现场！
一定是等到婚礼过后，才有可能离开这个鬼打墙的结界。
刘先生根据明昔等人之前的反应，十分笃定的推测道。
在结界破除之前，自己还得指望他们，自然不能招惹他们。
不过，等到结界破除之后，如果能够控制女鬼，这三个学生，就没用了……
刘先生缩在上座上一动不动，眼珠子却是来回乱转。
仝雨不动声色的瞅了这个姓刘的一眼。
有过之前出手救人反而被背刺的经历之后，他就再没对姓刘的这个人渣放下戒备。
而刘先生在精神紧绷的情况，显然根本无力掩饰好自己的表情。
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根本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仝雨还默默的戳了旁边的萧雅志一下。
萧雅志微微点头，表示自己也注意到了。
等下如果不动手还好，如果动手，先废了这个姓刘的。
俗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为了避免被背刺，萧雅志早就已经打定主意，等下直接献祭姓刘的……
明昔刚刚把话说到半截，就突然不吭声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仝雨一边不解，一边特别捧场的主动上前问道：“然后呢？”
明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明昔：“然后我想起来，这个程阿婆被鬼迷了心窍，和她说什么都是白说呀！”
所以明昔直接不说了。
这个客厅里算上女鬼，总共就六个人。
到现在，场面其实已经非常清楚了。
刘先生是个满嘴谎言的人渣，他说的话完全不可信。
程阿婆是个被鬼迷了心窍的糊涂人，有问题找她也不可能有结果。
仝雨和萧雅志是自己人，直接略过不提。
明昔稍微捋顺了一下思路，便直接转向女鬼，冷不防开口道：“还是你来说吧！”
女鬼顿时愣住。
她那双粗糙的手里，还拿着明昔之前塞给她的那只酥炸鹌鹑。
女鬼吃东西的动作十分小心翼翼，愣是这么半天都没吃完。
现在突然被明昔问到头上了，女鬼迟疑了一会儿，才沙哑着嗓子，有些茫然的小声说道：“我、我应该说什么吗？”
看得出来，女鬼表现得有些局促不安。
对于刚刚给她剥了半盘子虾的女鬼，明昔难得表现出了循循善诱、极为耐心的一面。
明昔：“就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说起吧！”
女鬼声音沙哑粗粝的回答道：“我爸妈把我的尸骨卖给了这个人。”
出乎意料的是，女鬼伸手指着的人，并非是程阿婆，而是刘先生。
刘先生登时叫道：“你别指着我！我就是个牵线搭桥的中间人！”
程阿婆也表现得十分焦急，连连附和道：“你是我们程家的儿媳妇，是我花了钱的！”
仝雨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冲着姓刘的和程阿婆怒骂道：“人口买卖犯法，傻逼滚！”
刘先生脸色有些讪讪的，没和仝雨争辩。
不过，从他的神情里，是能够看出他对这一切的不以为然的。
甚至还小声嗫嚅了一句：“买的就是个骨灰，又不是活人。”
萧雅志倒是突然回过味来了。
冷静的和程阿婆问道：“你花了多少钱？”
程阿婆理直气壮，说起来的时候，甚至还有几分沾沾自喜，“我可是给了足足十万块钱！你们出去打听打听，就是给活人的彩礼，都没这个数的。”
字里行间，一幅她给的钱很多，女鬼还占了便宜的样子。
对于这个程阿婆的反应，仝雨听得简直想吐。
甚至觉得，她现在这幅骄傲自得的面孔，比她之前拿着菜刀发疯的模样还要让人从心底里觉得齿冷、难堪。
萧雅志转向了刘先生，“你收了多少钱？”
刘先生不肯回答，完全是一幅顾左右而言他的架势，嘴里嘟囔道：“反正我事情都办好了，女鬼的尸骨我都帮程阿婆买来了，程阿婆很满意……”
说起这个话题来，程阿婆瞬间也来了精神。
她满脸带笑的咧着嘴连连点头，那张脸上，充满了病态的喜悦红晕。
“对，满意满意，小二终于有媳妇了，大喜事啊！”
萧雅志最后看向明昔。
明昔愣了一下，才大概猜到了萧雅志的意思，直接和女鬼问道：“你爸妈收了多少钱？”
女鬼怔怔的，声音有种说不清的含混和茫然。
“他们收了一万二。他们说，我的身体都被浓硫酸烧坏掉了，就算是结冥婚，也有很多人忌讳这种横死的，说是那副尸体看起来太可怕了，有的骨头都融掉了，所以不值钱……要是说出去，都没有人要的。”
仝雨又狠狠地骂了一句。
难怪姓刘的之前生怕被人知道这件事。
他这个中间人吃了大头，仗着程阿婆老糊涂了，也仗着女鬼的父母根本不把她看在眼里，两头压价抬价。
这件事简直从头到尾都透着无比荒谬的意味！
被女鬼掀了老底的刘先生依旧是那副讪讪的模样。
他瞥了女鬼一眼，发现女鬼并没有要冲上来报复自己的样子，便瞬间松了口气，又安下心来了。
甚至于，到了这时候，他还能找出新的理由来辩解。
刘先生小声狡辩道：“这姑娘是横死的——”
仝雨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语，冷笑道：“配阴婚的有几个不是横死的？等到寿终正寝还能被你们拿来做这种事？”
刘先生梗着脖子小声嘀咕：“话不能这么说啊，人家生病在家里死的，或者一些意外死亡但是有全尸的，和她这种都没个完整尸体的，那肯定不是一个价啊……”
仝雨深吸了一口气。
他突然觉得，姓刘的说的就不是人话。
他居然还试图和这种不讲人话的人辩驳，他自己脑袋有坑了吧？
等这个任务完成之后，还是得报警。
他也是被气糊涂了。
对于女鬼，肯定没法说“拐卖妇女儿童”这种罪名。
应该是“侮辱尸体罪”。
正好，这还是个公诉案件，回头把证据准别好然后报警就行。
至于女鬼的爹妈，同样是一对指望不上的人渣！
见仝雨不说话了，刘先生反而来劲了。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甚至是用的语气来教训仝雨他们这三个不懂事的大学生。
刘先生：“再说了，像是她这种年纪轻轻就死的，尤其是她都还没结婚，总不能真埋自家祖坟里吧？她家里人也都忌讳啊，死得真么惨，要是坏了自家祖坟的风水那怎么行？我帮她找个结冥婚的人家，以后能和男的葬在一起，好歹也有个埋骨的地方，不至于在野外山头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不是？”
程阿婆同样一副自己是做了好事的嘴脸，连连点头道：“是这个道理。”
说着，她还用责备的眼神看向了明昔，言语间颇有几分痛心疾首的意味。
“你这个小女娃怎么回事，白天的时候不是挺懂事的吗？怎么现在突然就不懂事了，哪有在婚礼上坏了新人喜事的，你快把骨灰盒放下，别耽搁婚礼，吉时要过去了。”
明昔：？？？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好烦。
明昔拧了拧眉，瞅了骨灰盒一眼，当场从盖子上掰下来一块木头片扔了过去，“你闭嘴。”
程阿婆倒是没被打到。
然而，只是扔这个木头片的动作，便已经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程阿婆立刻老老实实的闭嘴，眼神惊惶不安，再也不敢和明昔说教了。
生怕明昔一个不高兴，真就把她那小儿子的骨灰给她扬了。
仝雨：“……”
他突然发现，原来明昔不是只有和邵明德这么说话啊。
不管是谁，在她这里话多了，可能都是这个下场。
这么一想，仝雨甚至心情微妙的觉得，邵明德应该觉得欣慰了……
明昔对姓刘的赚差价这点事并不太在意。
她只是看着同样局促内向的女鬼，冷不防问了一句道：“你这个厉鬼当的也是真没脾气。尸骨被人动了，你都不生气的吗？”
女鬼怔怔的，“可是，我爸妈都收了钱了。”
明昔根本懒得纠结人类的这些弯弯绕。
她直接一字一顿的教给了女鬼一个最简单的道理：“那笔钱，多少来着，一万二是吧？你爸妈有烧给你了吗？”
女鬼摇了摇头。
生前死后，她都是身无分文。
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些天在程阿婆家小心翼翼的寄人篱下。
明昔眨了眨眼睛，语气里甚至带了几分天真和无辜。
“那如果是我，我肯定会把他们俩的尸骨塞这个盒子里，这是最基本的以物易物的规则。”
仝雨和萧雅志都以为，明昔这是在放狠话。
完全不会考虑到，明昔其实是认真的。
女鬼依旧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模样。
她抬头看到瑟缩在角落里的程阿婆，甚至还有几分不忍。
她本能的有些畏惧明昔。
但是，却又因为明昔刚刚把盘子放在她面前时的潇洒和干脆，而无可抑制的心生期许。
她也想成为这样一个有主见、有魄力的人……
好半晌，见明昔还没有不耐烦，女鬼才小心翼翼的和她解释道：“我、我没别的香火供奉……程阿婆她，每天都会给我上香，还给我吃的东西……”
这也是女鬼随着自己的骨灰来到程阿婆家中后，一直安安静静没有离开的原因。
听完女鬼沙哑着嗓子，断断续续的解释，仝雨和萧雅志也是没脾气了。
她因生死之际的执念而成厉鬼。
偏偏女鬼的执念并非是报复，以至于，最后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一个生前没脾气的人，除非死后完全失了志，变成刻板印象里的厉鬼。
否则的话，就像是这个女鬼一样，变成鬼，依旧是被人欺凌的模样……
仝雨不禁腹诽道：“我真是服了‘综管办’的任务划分了。”
这种能够产生鬼打墙的结界、随随便便就能迷人心窍的厉鬼，其实很容易在群众里引起大规模的危险和伤亡，按理说，不应该这么随随便便的挂在勤工俭学任务栏中的。
偏偏这个女鬼似乎生性拘谨木讷，变成厉鬼之后，竟然因为几口吃的，就住在这里不动了……
除了年纪大腿脚不灵便根本不方便下楼的程阿婆之外，女鬼存在这么久，愣是完全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也难怪“综管办”那边对任务的评级出现了偏差。
明昔把事情问清楚之后，拿出了手机，重新看了一眼学校app里的任务描述。
她眨了眨眼睛，轻声和仝雨询问道：“这个任务，怎么样才算是完成啊？”
仝雨：“……”
好问题，他又被问到了。
迟疑了一瞬，仝雨开口道：“按理说，任务内容是不要扰民，那把闹出诡异动静的东西处理掉就完事了。”
明昔：“可是实际上，其实根本没这种动静啊，都是那个人在胡扯……”
女鬼要不是被明昔追问，她嗓子受伤，根本连话都不怎么说，更别说三更半夜扰民了……
真要计较起来，程阿婆忙着准备冥婚，可能是真有些吵闹了。
仝雨一下子明白了，斜了姓刘的一眼，“哦对，多亏你提醒，不然我差点忘了，报假警，这个也记上。”
明昔不解：咦？
槐树园小区的楼下。
戴致远、乐黎一行四人，也按云海大学app上，明昔他们勤工俭学的任务记录，一路找了过来。
从车里出来，戴致远抬起头，表情严肃地看向了似乎比周围更加阴暗的六楼。
“是厉鬼的结界……”
戴致远缓缓的出了一口气，“难怪他们三个被困里面。”
乐黎：“不对吧，三个修炼学院的学生被困也就算了，明昔身后那个人呢？”
于春雁：“其实之前我就想说了，虽然这个人会保护明昔，但是，从明昔第一次被抓、被困在棺材里，那人却并不在旁边，就知道了，他也不是完全寸步不离的。”
乐黎：“靠，你说的对！那个男的更像是在察觉到明昔妹妹遇到危险之后才出现救人。”
戴致远盯了六楼的结界一会儿，稍稍松了口气，“没有明显的血腥气，这个厉鬼应该只是把他们困住了，但是并没有大开杀戒。”
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明昔安然无恙，只是被困，所以，她背后的那个男人并未及时过来救人。
乐黎突然感慨了一句，“走了走了，去救人！也不知道明昔妹妹看在今天我帮她解围的份上，能不能坦诚一点，告诉咱们她那个男朋友的身份。”
于春雁突然呛了一下。
乐黎扭头，“怎么了？”
于春雁呛得脸上表情扭曲，“没，咳，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明昔的父亲邵明德，好像一直都是叫那人男狐狸精来的。”
——这是住院部的医生护士后来悄悄给他们提供的线索。
于春雁：“明昔连她家人都瞒着呢。”
换言之，她并不觉得能从明昔这问到答案。
乐黎顿时唉声叹气，“唉，线索就在眼前，却愣是问不到，真难啊！”
他一刻不停的念叨着，率先走进了楼梯里。
情况多少有些出乎戴致远一行四人的意料。
这个厉鬼的结界范围竟然相当有限。
他们顺着楼梯一路爬上来，从一楼到五楼，竟然都没有遇到鬼打墙的情况。
唯独到了六楼，才出现了阵阵阴寒晦暗的气息。
“危害程度这么低的厉鬼是真的不常见。”
戴致远突然就能够理解，当时这个任务的难度划分出现问题了。
而在程阿婆家中，局面还在诡异的僵持着。
仝雨：“哥们，你说，这任务要怎么弄？”
萧雅志：“…………”
别问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最先提出这个问题的明昔，又已经恢复了没事人的状态，一边听耳机里的ai少女给她解释很多人类社会的常识，一边抱着毛茸茸愉快的捏爪爪。
女鬼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干脆就和生前在家里一样，自己在饭桌上不怎么吃好菜，反而一心给弟弟和父母挑鱼刺、剥虾壳，就连鸡骨头上的肉都一条一条的撕下来。
然后，有些讨好的把盘子往明昔面前递。
明昔虽然困惑不已。
不过，以前阿白还在她身边的时候，也是这么事无巨细。
她倒是没半点不习惯。
认真的和女鬼道了声谢之后，明昔又先强行将盘子里直接就可以入口的食物分了一半还给女鬼，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动起了筷子。
正在明昔和女鬼配合默契的大快朵颐的时候，程阿婆家的门，突然被人“咚咚咚”的敲了起来。
一个听起来隐约有点耳熟的的女声隔着门板说道：“看水表，收水费了！”
于春雁一边开口叫门，一边朝着出了这个馊主意的乐黎翻了个白眼。
还看水表呢！
里面的是厉鬼，又不是隐藏身份的逃犯，谁还管你这些！
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姓刘的下意识的喃喃了一句：“半个月前才收了一次水费，这个月收得怎么这么早。”
仝雨纠结：“要不别开门了吧？”
这要是再搅进来一个无辜群众，就更乱套了。
现在记事全靠内存的ai少女突然在耳机里“啊”了一声，“这个声音的波形，是‘综管办’调查组的那个女警官！”
明昔闻言，瞬间眼前一亮。
帮忙干活的人来了！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