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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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杀回去显然是不现实的，毕竟他们还有追击叛军的任务。不过能接到徐家姐弟就已经不错了。
原本还以为麓城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徐家姐弟离开，所以洛言之和张子栋才想着进麓城。
但是麓城都尉可能是觉得徐家姐弟年幼好欺负，徐州三大世家也是这么想的，才没有拘禁起来。
之前洛言之对张子栋所说的发财机会就是徐家！
徐有云怎么没有想到，眼前的陌生人竟然知道徐家最大的秘密，就连麓城都尉和徐州三大世家也不知道。
至于这秘密就是麓城浩瀚街的后山。
“老八营给我顶上去！”张子栋正在指挥大军对着叛军冲锋。
就在一个时辰前，李家村聚集了一伙叛军正在屠杀村民，被无极军的斥候发现，张子栋立马派军围杀。
应该是一支殿后的叛军，数量不少，足有三千人，且各个穿甲，手持铁器，虽然看上去破烂了一点。
装备虽然没有无极军好，但是士气非常旺盛，应该是屠杀带来的兴奋感还没有过去。
“曾奇！给我侧翼掩护无极军！”洛言之的神神机营才加入了战斗。
说是掩护，很快，神机营的掩护变成了主攻，直接将叛军的侧翼打崩溃。
“他姥姥的娘的！你手下那个叫曾奇的挺厉害呀！”张子栋羡慕道。
“难道不是我的神机营厉害？”洛言之笑道。
“都厉害！”张子栋叹气道，“如果以后都用上了你的火枪，哪还有我们这些大老粗什么事儿！”
“曾校尉对战机的把握还是非常准确的，对方不过是一个阵型失误，他就敢发起冲锋。”这时说话的是张子栋手下的的一个都统，“当初我就想把他招入麾下，可惜还是错过了。”
这个都统曾经也在季城招募新兵的现场，只是那时洛言之和卢旭都在，谁也抢不过他们两个，只能目送最好的兵源被两人带走。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你曾经提起过的那个弓手千户吧。”
“是的！将军。”都统点头道。
“常年和金狼国人作战的弓手千户，财神爷，让你捡到宝了!”张子栋羡慕道。
“我捡到的宝可多了！项重！”
“末将在！”大汉项重从侧旁而出。
“带着你的人和曾奇一起打扫战场！”
“尊令！”
“哦~还有项族长这样的好汉。”张子栋看到项重心里感觉空荡荡的，总觉得自己丢了十万白银似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前世，项重就是投身到了张子栋军中，无极军的硬仗一大半都是项重打的头阵，所以无极军的威名有一半是项重带给张子栋的。
不到一个时辰，叛军已经被彻底打败，要么逃跑，要么就是被就地格杀，只有少数人被俘虏。
“姐夫，陪我去村子里看看！”洛言之说道。
在胡壮的保护下，来到了村子的中心。
村庄的活人已经不多，一个小女孩正趴在自己母亲的尸体上哭泣。
这时一道身影抱住了小女孩，赫然是徐有云。
洛言之一愣，“你怎么来了，这里是战场，很危险！”
“难道你们西山军没有一点同情之心吗？这么小的女孩失去父母，你们没一个人上前安慰吗？”
张子栋嗤笑了一声，就连胡壮也皱了一下眉。
他们这些人早就见惯了生死，轻易不会动容。
“这里是麓山府的管辖之地，
严格来说，这里离麓城也才三十里地，麓城的军队在哪里？指责我们不觉得有些过分吗？”洛言之说道。
徐有云也是麓城官僚的受害者，一时语噎，紧紧的抱住小女孩，“是不是所有大人物都像你们这样？没有丝毫的感情？”
洛言之耸耸肩，“我们可不是大人物，在那些真正的大人物眼里，我们连爬虫都不如。”
“所以百姓在你们眼里也是如爬虫一般？这就是西山军的信仰吗？”徐有云问道。
洛言之一愣，在奴隶制还没有完全废除的时代谈论军队的信仰。
不过信仰问题早在数百年前的儒家论道就已经讨论过，只是圈定在文人之间而已，所以洛言之倒也不觉得奇怪。
因为上千年来随着府军制，军功爵制的失败，大乾选择了募兵制作为军队的主力。
但是募兵的前提就是拿钱当兵，如果要说现在军队的信仰，可能就是钱！
募兵制有很多缺点，但是目前幕兵依然是大乾最强的战力，所以沿用至今。大乾朝堂无法改变，洛言之自然也无法改变。
哪怕大鸿立国，军队的主体还是募兵制配合府兵，再加上兵役的老一套。
为国而战是一个崇高的信仰，但是大乾混乱的地方统治，是很难让军队中的将士产生这种想法的。
不过一支有信仰的军队战斗力肯定比没有信仰的军队强。
西山军战力强是因为武备强大，并且有合格的领导者和将领，而不是因为这支军队本身有多么能打。
论体格，西境人还没有中州境人普遍高大，没有北境的悍勇，但是西境人最大的优点可能就是吃苦耐劳。
当然不可否认十万里大山出来的西境人又是另外一番面貌。
想要给西山军塑造信仰，成为一支百战精锐，或许可以给文无敌提一提这方面的意见。
不过在这之前，神机营或许可以当成他的实验基地。
神机营的规矩就是洛言之的规矩，他前前世的军队条例直接被拿来用，而且极度强调军纪。
谁敢反抗，都会被洛言之驱逐出神机营。
当然，洛言之会用其他的奖励来弥补神机营将士受伤的心。
奖励不是钱，军饷是总兵大人给的，他另外给算怎么回事？造反不成？
“当兵的要什么信仰！老子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就是为了钱！为了女人！为了光宗耀祖！”张子栋突然说道。
徐有云被张子栋吓了一跳，她哪见过**，还是大**。
“好了，老张，别吓坏人家小姑娘，她可是你的财神爷！”洛言之说道。
“哼！为了钱，我忍了！”
徐有云摇了摇头，安慰了几句小女孩便把她抱了起来。
“我缺一个丫鬟，没意见吧？”
张子栋有意见，意见大了，军营有一对姐弟已经犯了军规，再来一个小女孩。天哪，还好他们西山军还没有御史监察，要不然还不得被参到总兵大人那里。
“没意见！”洛言之说道。
“财神爷，你还真是看得起这徐有云！不会是喜欢她吧？长得确实漂亮的很，要不是还小，肯定进美人榜。”
“滚！”洛言之一怒。
徐有云是个很有主见的小姑娘，前世就已经验证过，所以为了不在半途出差错，还是惯着点好。
浩瀚街后山的大秘密是值得洛言之这么放纵的。
“报！斥候发现在向东二里处有人有争斗，大概有数百叛军正围猎五人。”
“走！我们去看看！”
洛言之等人趴在山上，战斗发生在山脚的小湖边。
“剑阁的人？”胡壮皱眉道。
“什么剑阁？”
“被围在中间的那个老头使用的是剑阁的招式，已入化劲，剑气逼人，是个绝顶高手！”
确实是个高手，地上已经是满地的尸体，都是叛军的。
“比你如何？”
“当然比我强太多！化劲和剑气，那是大宗师的标志...”胡壮脸色古怪道，“可是大宗师，气劲源源不断，但你看那人，已经出现力竭的现象，很奇怪。”
“不管了！只要是叛军就要杀！曾奇，进攻！”
“砰砰砰！”
枪声从山上响起，但是打了很久，洛言之发现有古怪，这伙叛军不是普通的叛军。
被人从背后袭击，竟然没有慌忙逃窜，而是发起了反击。
“血杀军！是武胜的亲卫血杀军！”洛言之一愣。
血杀军成军两万，是叛军王牌中的王牌。
就在这时，被围猎的那名老者突然爆发出来，剑气纵横，打乱了叛军的阵型。
“突进！掩护！”
神机营毕竟居高临下，还打了血杀军一个措手不及，血杀军的败势已定。
当最后一个敌人被砍翻在地，战斗终于结束。
“大师兄！”
一声惊呼，吸引了洛言之的目光。
只见一男子胸前被重创，血流不止，弥留之际，自己的师弟妹们嚎啕大哭。
那名老者的双眼紧闭，可惜人已老，眼泪怎么也留不下来。
“老朽剑阁莫启恒，感谢各位的救命之恩！”老者对着洛言之行一大礼。
“晚辈道山胡壮见过莫前辈！这位是我神机营副将洛言之！”
“原来是道山的弟子！改日老朽必上道山感谢！”莫启恒说道。
胡壮急忙摆手，“非也，救你们的是西山军神机营副将，并非是我！”
“西山军神机营？”莫启恒看向洛言之，“见过洛将军，非常抱歉，怠慢了洛将军。”
洛言之摇摇头，“剑阁乃天下武道之首，但我听闻剑阁不是不允许宗门子弟出门，今日怎么还和叛军打上了？”
莫启恒沉默良久，看向倒地的那位弟子，“他是我剑阁阁主的大弟子，他是徐州人，家就在不远处的李家村。”
“李家村！我们刚经过李家村，那里的叛军已经被我我们剿灭。”
莫启恒叹了一口气，“他还要感谢你的报仇之恩了！可惜，他已经无力回天！”
莫启恒继续说道，“近几年叛军肆虐，他一直担心家里的安危，上个月找到了机会逃离剑阁，而老朽是负责抓他回去的！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
“李家村被屠灭，他也重伤难治，死期不远。”
莫启恒摇摇头，“老朽该怎么向我师侄交代啊啊啊啊！老朽没有保护好他最疼爱的大徒弟！”
“莫师叔！大师兄，大师兄去了！”
“大师兄！大师兄！”
“呜呜呜”
就在李家村的祖坟之地，剑阁的人将他们的大师兄掩埋。
“剑阁第三十一代大弟子--李梓亿。”墓碑上写着。
“原来他就是江湖鼎鼎大名的李梓亿。”胡壮喃喃道。
“这个李梓亿很有名？”
“剑阁首徒，光是这个名号就能在江湖掀起巨大的波澜，更何况他四十岁成就半步宗师，下一任剑阁阁主呼声最高的一个。”胡壮说道。
“四十岁了？”
“四十岁成为半步宗师，现在应该有四十六岁了吧。”
“看着挺年轻的。”
“别看剑阁的剑术无双，其实他们最厉害的是养气功夫，孕养剑胚，成就无双剑道，所以内功修炼也是天下一等一！”胡壮解释道。
根据洛言之的所见所闻，修炼内功的确实看上去更年轻一点。
“这个莫启恒是什么来历？”
“剑阁长老，当代剑阁之主的师叔，曾在江湖上闯出偌大的名声，与我师祖的关系不错。”胡壮说道，“但也奇怪了，据说莫前辈并未踏足宗师领域，他的气劲和剑气怎么会这么强？”
“是因为我带着这把剑！”
“莫前辈！”胡壮急忙说道。
“你们可别怪我偷听。”
“不会，不会！”
“莫前辈手中的剑？”洛言之好奇道。
莫启恒拔出手中的长剑，寒光凌冽。
“这把剑莫非是？”胡壮吃惊道。
莫启恒点头，“剑圣老祖的佩剑，剑十三！”
剑圣！剑阁的创始人，有史以来记载唯二的破境武者，凌驾于宗师之上的最强者。
剑阁的绝学就是孕养剑胚，而剑十三就是剑圣的剑胚实体，只有这把剑能发挥出剑圣的第十三式剑诀，所以叫剑十三！，天下名剑排名第二！
至于第一，那是一把魔剑，据说得魔剑者不管是谁都会有宗师般的实力。当然，魔剑的事情只在史书中存在，实物早就不见踪影。
所以剑十三就是当世第一剑，难怪半步宗师能靠着这把剑发挥出宗师的实力。
剑阁的历史悠久，可追述千年之前，千年的时光什么神兵都该烂了吧，但是剑十三的寒光却还是那么吓人。
“莫前辈，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莫前辈能否答疑？”
“洛将军请说！”
“你们剑阁为何要封山？听说江湖大多数门派都选择了封闭山门，不让弟子出山帮助朝廷平叛？”
“平叛？你确定他们不会加入叛军？世人皆追逐名利，武者也是如此，野心之辈并不在少数，意难平者更众！从暴宗之始，朝廷多年来不得民心，施政之策多有谬误！如果放他们出山，只怕天下更乱！”
不得不说莫前辈说的确实也有道理，历次改朝换代都有武者的影子。
但是前世大鸿立国却有些与众不同，开国大将之中鲜有武道宗门的影子，哪怕是张震，他的师门只是隐世的小门派，不值得一提。
剑阁的人原本准备回去，但是洛言之留住了他们，因为东回的路上已经不安全，全是叛军，东境也将陷入战争之中。
莫启恒想了想，答应了洛言之的挽留，不过他明言不会帮洛言之打仗，但可护他安全。
洛言之留住他们并没有其他想法，靠几个武人就想冲锋陷阵？单纯就是看他们可怜而已，出山二十人，如今就剩下了五人，想要找的人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