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武康异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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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寻苦与心禅离开右曲山的地界，便一路向北，不过数日，便离开了杭州州郡，进入了湖州地界的武康镇。
进入武康镇，余寻苦感到有些不对，武康是大县，与杭州城比之稍逊，但比之安溪却要大上不少。他们来时，经过安溪，那里一派欣欣向荣。而到了武康，虽有行人，却也是少数，行人来去匆匆似乎在害怕什么。
“这位老伯，敢问这武康县行人为何如此之少？”
余寻苦扭头，见心禅正半蹲在一个衣着破烂的老乞丐面前，面带微笑的询问道。
“哎，老朽什么都不知道，小师父快些离开吧。”老乞丐将脸别过去，并不理他。
余寻苦见心禅挠头，便走到老乞丐身旁，从怀里掏出几颗碎银子，丢到老乞丐面前。
“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余寻苦也不废话，直言道。
老乞丐迅速的将地上的银子收起来，缓缓站起身，低声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少侠若是想知道，请与老朽来。”
心禅抬头看了眼余寻苦，有些不解。
余寻苦看了他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便跟上了老乞丐。
心禅不解其意，双手合什，跟在余寻苦身后。
老乞丐像是走错方向一样，在狭窄的巷道来回穿梭。
“余少侠，小和尚以为……”心禅见这么久，老乞丐都没停下来，顿感蹊跷，便开口道。
而余寻苦却摆了摆手，他心知肚明，这家伙可能是想找个地方，好将他们两个劫持，搜光他身上的财物，甚至……让他写信给家人给赎金。
不过，他并不担心这些，他感觉，老乞丐一定知道些什么。
“少侠，小师父，我们到了。”突然，老乞丐停在一座破旧不堪的小房子前面，转身对两人说道，“寒舍上雨旁风，二位……”老乞丐声音突然小了下来，似乎是觉得让两人进这破房子，是对两人的不敬。
而余寻苦却没什么不适应，直接走进去，哪怕是再破的地方他也住过，这还不算什么。
心禅见状，双手合什对老乞丐说道：“老伯多虑了，和尚乃是出家人，风餐露宿皆是常事。不知老伯可当真知道些什么吗？”
老乞丐点了点头，“小师父若想知道……进来说……”
许是因为回到家让他感到了安全，找了两个还算干净的板凳给两人坐下，而自己随意的坐在地上，开始给两人讲述这武康县的怪事。
原来这老乞丐叫章文成，是武康县有名的世家章家的老爷。事情就发生在一个月前，当时的武康县的王家，王老爷的儿子大婚，请来了武康近乎所有有名望的人，甚至县令都被请来了。只为欢庆王老爷儿子大婚。
只不过有半数人都对这场婚持怀疑，虽然王老爷的人品没的说，可是王老爷的儿子，确实出了名的恶少，在武康县几乎是横行霸道。甚至旁边的德清县都对他的事迹有所耳闻。
“烂泥扶不上墙！”这句话用来形容这位恶少再合适不过。
可就是这么个恶少竟会有人嫁给她，而且据说还是位模样娇俏的姑娘。
很多人都认为是姑娘瞎了眼，只是被恶少的外表蒙蔽了。
当时，章文成并没有太在意，他对于这世交的儿子能娶到媳妇，自然是感到高兴，并且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如今想起来，章文成满心懊悔，若是当日没有去参与，或许他就不会遭此一劫了！
次日，一个噩耗就从王家传出，
才成亲不过一日的王家媳妇死了！
红事才做完，就做起了白事。王老爷子当时就气昏了过去，不多久就死了。
大家都声称这必然是老天爷对这恶少的天罚，只是可惜了那姑娘与王老爷子，替恶少承受了这天罚。
而那恶少却依旧死性不改，潦草的办完了媳妇和老爹的丧事，依旧横行霸道。
但那恶少也没横行几天，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有人听到了酷似那恶少的惨叫声，第二天，便在王家发现了惨死在家中的恶少，死相狰狞可怖，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众人只当是恶人自有天收，被老天爷一道神雷打下了冥府十八层地狱，各个高兴的拍手交好。
可是，事情并可以这么结束，就在王家近乎解散不久，与王家交情最密切的孙家，遭遇了灾难，孙少爷被吊死在梁上，孙老爷则被活活吓死。有些目睹了现场的下人，说是那王家媳妇的冤魂不散，请来了地府的阴差，要将与王家恶少有交情的人全都带回去。
只是片面之词，自然没多少人信，可是后来，一桩桩一件件的发生在他们身边的惨案，目睹了惨案的人都说是见了鬼了。众口铄金，哪怕是有人不信，在大势之下，还是被搞得人心惶惶。
原先还有人说，那些跟着王家媳妇的阴差只是把与王家恶少有关系的人带回冥府就没事。可是后来，有个老爷的家在一夜之间出了变故，给了自我安慰的人一击致命打击。
章文成苦笑，那人就是他。他与那恶少并没有关系，却也遭遇了变故，虽然人没事，可是家却被糟蹋干净了。这让武康县城的人开始人人自危起来。生怕阴差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那么，你当真见过那阴差吗？”余寻苦皱了皱眉，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见过，不过，说来惭愧，老朽当时躲在床下，并没有见到那阴差的脸，想来也非凡人能见的。”章文成小心翼翼的说道。
余寻苦摇了摇头，“没见到阴差的脸？你可知，若当真是阴差，你还能活着吗？而且，阴差身为地府神明，岂会被一介阴魂呼来唤去？就当是冤屈，那么阴差也不会为了一介冤魂，将阳寿未尽的人拉进冥府。”
“余少侠的意思是？”心禅有些明悟，张口询问道。
“想来也是有人刻意而为之！”余寻苦目光中闪出一抹精芒。装神弄鬼的把戏啊！他不是没见过，没想到游历江湖还要做他前世要做的事情啊！
“余少侠，是想作甚？”心禅冷不丁的说道，“据说乌程孙家的比武大会不久就要开始了，少侠不是想要会一会天下英雄吗？为何不去看看？”
余寻苦转身看向心禅，并不说话，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而心禅却双手合什，闭目呆站在那里，并不看他。
意思很明白，就是劝余寻苦别管这些事，可是……很多人都是无辜的！比如说章文成，他就是无辜的，现在被人蒙骗，丢了家业，落得这般下场。
行走江湖就是为了自己的那股江湖侠气，若是不行侠仗义，算什么行走江湖？
“这件事，我会管的，不过，事成之后，你得给我报酬。”余寻苦看向章文成。
“啊？老朽……老朽……老朽，感谢少侠的大恩大德！”章文成好歹是个世家老爷，也不是蠢人，听余寻苦这么说，那不就代表自己的家业有可能回来吗？那这般大恩大德，自然是要感谢的。
余寻苦见他要下跪，伸手虚扶了一下，将章文成托起，“不必行礼，先下还有谁与王家有关系？你带我去。”
“有，还有一家……”章文成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小和尚也愿去。”心禅突然叹了口气，随后说道。
余寻苦看了一眼心禅，没什么表示，随后看向章文成，“是谁？”
“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