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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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局长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更何况王旭身上确实是疑点重重，有很大的嫌疑。按照宋局长那种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一点点的嫌疑都不会放过。
而何阳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态度上却表现的很明显，就是选择信任王旭。
或者说，是和马骁一样，信任张国华的眼光。只是马骁并不会为了这个和别人发生冲突，而何阳现在已经不顾一切了。
他只想让凶手死。
何阳选择承受着比张国华当时所承受的更大的压力，来正面面对这个案子。
何阳问道：“你们对于我的身份还有什么疑问吗？”
他的眼神主要盯着张林，像马骁这样的老油条，在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提出什么反对意见的，反而这种愣头青容易表现出自己的想法。
张林喉头滚动两下，他感受到来自何阳目光带来的压力，这是之前张国华从来不曾带给他的。这让他知道，眼前这个同样苍老的人，比张国华要更加雷厉风行，手腕铁血。
他艰难的说道：“我没有意见。”
“嗯，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那么我就来安排一下接下来的任务了。”何阳也没有要让两人坐下的意思，直接说道：“我们现在面对的案子，主要还是这段时间引起巨大关注的连环杀人案。这个案子至今为止，我们对于凶手的身份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只是昨天，张队被杀害，王旭遗留在现场，具有很大的嫌疑。”
“所以我今天要去审问一下王旭。”何阳敲了敲桌子，看向马骁，道：“他现在醒过来了没有？”
马骁急忙回答道：“我让医院方面有消息及时通知我，然而我到现在也没有得到通知，估计是还没有醒。”
“嗯，就是没有醒，我也要去趟医院。”何阳安排道：“马骁，你带一些人跟我一起。医院的状况确实不太好，重要的证人接二连三的在医院被杀。我们要防止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能的话就把王旭带回警局里，他是专业的侦探，应该能够比那些普通证人知道更多的信息。”
张林忍不住说道：“你怎么知道王旭就不是凶手？”
“张林，你就留在警局里，处理局里的公务，并且随时准备支援。”何阳并没有搭理张林的问题，直接下命令让他留守。
“现在我们出发。”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张林愤怒的捏紧拳头，又颓然的放开，他知道自己性格不讨好，在这里并没有多少真心愿意帮助自己的朋友，对于何阳的命令，他也只能选择执行。
何阳很快的就见到了王旭，王旭此时还在昏睡之中。
何阳坐在病床前，发现王旭的四肢都被用皮带绑在病床上，这样可以防止王旭醒来之后做出伤害他人的举动。
他看着王旭的脸，对马骁道：“你带着所有的人都出去吧，我要一个人看看他。”
马骁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道：“我们就在门外不远，你要是有什么事，大声喊我们就可以。”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
病房中就只剩下了何阳和王旭两个人，何阳轻轻的说道：“睁开眼吧，不要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王旭缓缓的睁开眼睛，道：“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何阳道：“我不相信那点小伤就能让你一直昏迷下去。你当年经历过些什么，我现在也都知道了，你远没有那么脆弱。”
王旭沉默了一会，道：“我不是凶手。”
“我知道。”何阳道：“至少我相信你不会伤害老张。只是现在的局势对你很不利，有太多的证据证明你就是这个案子的凶手，尤其是你那些并不光彩的历史。”
王旭道：“你们都知道了？”
何阳道：“是的，整个警局应该都知道了。凶手将资料发给了宋局长，然后宋局长利用权限将当年的档案全部调了出来。你的过去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相信我？”王旭反问道：“档案里应该有记载，我基本上什么坏事都做过了。为什么你还相信我？”
“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老张的眼光。不止是我，很多人都相信老张不是你杀的。就连宋局长都相信这一点，所以我现在才能是刑警队的大队长。”何阳坦言道：“不过因为一些舆论方面的原因，我们并不能直接表现出对你的信任和支持。但是我们都相信，要抓住凶手，还是要依靠你。”
何阳之前没有像张国华那样一直承受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也没有像他那样操劳，所以同样的年龄，何阳看上去要更加年轻一些，但是依然能够看出老态。
他说道：“我之前还担心你会因为老张的死一蹶不振，现在看到你的神情，我终于可以放心的寻求你的帮助了。”
王旭叹了口气，道：“办完这个案子，我或许是真的不会再做一个侦探了。”
何阳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王旭道：“我还可以选择做一个侦探小说作家，按照我作为侦探的工作经验，应该还是可以大卖的。”
何阳道：“那感情好，你总算还是没有丢掉老本行，还是可以给警队提供支持的。慕江刑警队完全是老张撑起来的，现在他倒下了，可是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刑警队跟着他一起倒下。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助。”
王旭沉默着，没有答应，只是在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对于这个案子，我还有一些线索。这些线索还没有来得及跟你们说，我本来打算放长线钓大鱼，可是却发生了这一码事，没有必要继续撒网了。对了，张嘉言那里怎么样了？他醒过来了吗？”
何阳摇了摇头，道：“没有醒过来，而且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他已经死了。当我们昨天得到消息的时候，因为记录里他没有家人，都已经被直接火化了。就算他身上有什么重要的线索，现在也全部失去了。”
王旭身体一震，很多凌乱的线索在他脑海中构成一幅画卷，似乎有那么一条线将这些线索全部串联在一起，构成了案件的真相。而现在他终于找出了某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他说道：“既然今天来了医院，那也总不能白来一趟。这里就有一个重要的目标，我前天就发现了，只是和他……闹了一些矛盾，没有机会说出来。今天就顺便抓回去吧，从他身上应该能得到很多信息。”
知道他说的第一个他是谁，心里叹了口气，何阳道：“好，你说吧，我会立即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