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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由明转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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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早上,这个发生在慕宇大厦的骇人听闻的案子,终究还是传遍了整个慕江市。

杨开泰实在是太出名了,出名到不论是男女老少,都知道慕江市有这么一个人,几百亿的身家让他成为了这里最闪耀的那颗星。

而就在今天,这颗星星陨落了。

媒体开始大肆的报导,甚至有些媒体把现场的一些照片都刊登在报纸上,这个震撼的新闻毫无疑问会占据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头条。

慕宇大厦被彻底的封锁,警察们在清理现场,王旭则是在何阳的陪同下,找到了这里的保安,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惜,这些保安除了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懈怠导致老板死亡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个的已经完全陷入了恐慌。

王旭找到监控,可是一整夜的监控里,都没有任何的信息,甚至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王旭皱着眉头,问道:“除了你们这些保安,还有多少人知道摄像头的位置?”

保安的回答是很多,因为摄像头都没有隐蔽放置,只要仔细观察,就能找到所有的摄像头。

王旭无奈,想要避开监控,实在是太容易了。

清理完现场,王旭跟着警察们一起回到了警局,此时已经中午,吃过午饭之后,就开始看现场的照片,顺便等检验科的检验结果。

在六十三层看,还不觉得这次凶杀有多么的血腥残忍,但是看了所有的照片之后,就会觉得,这世上应该不会有比这更凶残的案子了。

杨开泰身上所有的血肉,都被从六十三层丢下,摔成了肉酱一般的东西,根本分不清这些东西曾经属于他身上的哪个部位。

血液到处都是,除了地面上那些,还有很大一部分,顺着玻璃流下,蜿蜿蜒蜒,一直到最底层,整个大厦东侧,就像是被鲜血分成了两半一样。这些血液被接近零下二十摄氏度的寒风一吹,都冻结成冰霜,难以去除。

张国华疲惫的走了过来,问道:“有新的发现吗?”

“没有。”王旭摇了摇头,道:“不过,我倒是大概猜出了凶手把第二个目标放在杨开泰身上的原因。”

他凝重的说道:“凶手曾经说过,他要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恐惧,而要完成这个目的,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他在某个人烟稀少的小角落里,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很显然,尸体都不一定要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而杨开泰则是一个很完美的目标。”

“他身份显赫,身家不菲,更是名传千里,整个慕江市都知道他的传奇。慕宇大厦更是位于市中心,堪称是地标性建筑物,每天都有无数人能够看到这里。杨开泰死在这里,不可能无声无息,就不说他死后对慕江市整体经济的影响,就是当做一个茶余饭后的闲谈,也足以让人们关注很久。”

王旭揉了揉额头,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事情是,凶手显然对我们非常的了解!”

王旭的神情前所未有的郑重,道:“他知道我家在郊区,距离这里至少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他知道为了破案,你一定会保护现场,等我到来;他甚至知道,为了激励士气,你不会把围观群众驱散----这样,他的目的就完全实现了!他完全掌握了我们的心理,将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张国华道:“我不后悔我的行为,至少,现在我们的确比之前更有动力。”

他顿了一下,道:“而且,警方虽然丢了人,但是也吸引了注意力,在这之后,不管是高层领导还是媒体民众,都会随时盯紧警方的一举一动。在这种情况下,你脱开警方,去暗中调查,就能有更多的机会。有一些不方便当着警察面用的手段,也可以随意的使用,想来,你能够有更多的收获。”

“暗中调查?”王旭挑了挑眉毛,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没想到你居然能想这么多。早上我还以为你完全是为了我,还差点感动的掉眼泪。”

张国华笑道:“当然也是为了你,暗中调查不也还得靠你吗?”

他敛起笑容,正色道:“警方的一切行为,都被一大片的目光盯着,不要说是凶手,就是一个普通人,多费点心思,都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现在就只有靠你,避开所有耳目,我们才有胜利的希望。之前我们在明,凶手在暗,我们被玩的团团转;以后,你在暗,凶手也在暗,你们就处于了一个公平的局面,我相信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以战胜他。在这种正义与邪恶的战斗中,我们只能赢,不能输。”

王旭道:“好,不过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了。今天我还要等检验结果。杨开泰办公室的落地窗,是钢化玻璃,能够打碎这样的玻璃,生活中常见的东西完全不可能做到。凶手必然有一种特殊的、罕见的工具,这是一个明确的方向,不论是钢化玻璃还是可以破坏钢化玻璃的工具,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触到的。”

张国华道:“那就等一等吧。”

下午,检验的结果就出来了,张国华带王旭来到检验科。

检验科的科长是一位知性美女,三十岁左右,名叫杨可可。能在这个年龄做到科长的,想来是有些背景的。

张国华主动上前,道:“杨科长,你好。”

“张队长,你好。”杨科长道:“检验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她指着一块被拼装起来的玻璃,道:“这就是那块玻璃。玻璃的材质是特殊的钢化材质,足以抵挡12的子弹,厂家就在慕江本地。”

玻璃基本上已经完整,只是完全由碎片、碎渣组成,密密麻麻的的裂痕布满整块玻璃,在中间裂痕最密集的地方,有一个奇怪的印记。

王旭将手握成拳,比了上去,虽然大小不一样,但是形状基本上相似,震惊的说道:“这是一个拳印!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杨科长解释道:“据我所知,有一些化学材料,可以使钢化玻璃在一定程度上脆化,有些甚至会变得和普通玻璃的硬度相似。一拳打碎普通玻璃,虽然也有些难度,但并不是那么夸张。”

杨科长继续道:“这次检验最重要的结果并不是玻璃,而是那把手术刀。上面的血液全部都是杨开泰的,完全匹配,而上面的指纹,也已经找到了主人。是慕江市第一医院的医生林正军。这毕竟是公立医院,所有员工的指纹、血型都有记录,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

王旭神情一震,心中已经将林正军定为第一调查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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