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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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安一川不明白,皱眉问道:"穿越?冰河世纪?这是什么?"
"穿越就是、就是..."夏景澜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解说,可是忽然一阵头痛袭来,仿佛要生生将她的脑子给撕裂开来一般,她痛苦的捂着头委顿于地。
安一川本来也在打量着四周,可是忽然没了声音,倒是传来痛苦的呜咽声,他这才惊醒的回头,"你怎么了?"
他走过去,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头痛..."夏景澜咬着唇说着,只觉得眼前又开始浮出一些画面,还是那个气势磅礴的白衣男子,拿着一把剑,在拼命的厮杀,还时不时的望向她的方向。
距离太远,她依旧看不清他的容貌,可是不知是不是错觉,夏景澜觉得心好痛,看着那抹白色身影,她觉得自己的心痛得都要窒息了,连微微的呼吸都觉得痛,有种大哭的冲动,想要让他停下来,至于为什么要让他停下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仿佛他再这样杀下去就会死。
他身边倒下的人越多,长剑带起阵阵血雨,染红了他的白色衣衫,夏景澜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却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很奇怪,明明是温柔的注视,却让她一阵阵的痛彻心扉,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尽情的蹂躏着她的心脏,痛得她不知怎么办才好。
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束缚,夏景澜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哭着想让那抹身影停下,然后离开这里,因为此时围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他身上的血已不止是别人的,还有他自己的。
泪光中,夏景澜看见他忽然收起了长剑,右手举在胸前,摆了个术法中捏手诀的姿势,然后他便凌空飞了起来,由他刚才站过的地方为中心,向外扩散的结起了冰,厚厚的冰凌迅速的吞没了一切,将那些围杀他的人都冰封成了姿势各异的雕像。
夏景澜觉得自己的心总算松了一些,欣喜的看着白影往她这边飞过来。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声长啸,一个身穿红色衣袍的人拦住了白衣人的去路,气氛比之刚才还要危险,两人凌空对峙着。
没一会,便出手打了起来,两人用的都是法术,夏景澜不知道那叫什么,只看见五颜六色的光从两人手中飞出,天空中霎时像是在放烟花般绚烂,于是,夏景澜的心再次被揪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担心白衣人,不,已经超越了担心,只要他受一点点伤,她都会在心里千百倍的痛着。
几经交手,红衣人似乎不敌白衣人,从半空直直的跌落下来,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白衣人也来到了地面,红衣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他冷冷一笑,然后往她的方向挥了挥手,夏景澜顿时觉得颈间一痛,可再痛也比不过心里的痛。
白衣人立马顿住了脚步,凌厉的问道:"你想怎样?"
"你这么厉害,不如先封了自己的灵力吧。"红衣人坐在地上,悠然的说道,仿佛知道他不会拒绝一般。
"不,不能!"夏景澜突然喊道,喊完之后才突然一怔,那个声音是不是自己的?仿佛是从心底发出的呼喊。
"好,不过,你要放了她。"白衣人果断的做了决定。
"看你的表现了。"红衣人依旧傲慢欠扁的语气。
"你..."白衣人气急。
"嗯?..."红衣人又对着她的方向挥了挥手。
"好!"脖颈间的痛传来之前,白衣人伸手阻止道。
"不,不要..."夏景澜觉得自己又开始哭了,面对强大的敌人,封了自己的灵力,她知道意味着什么,自己和白衣人什么关系,值得他这样做?
夏景澜想跑过去阻止他,可是似乎被什么束缚住,怎么也跑不动,透过模糊的泪光,看到他正看着自己的方向,一手指天,手指微微曲起,然后周身萦绕着冰蓝色的氤氲,夏景澜拼命的对他摇头,只希望他能停下来。
可是他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目光缱倦温柔的落在她身上。
没有了灵力,他一定会被红衣人杀死的,如果他死了自己该怎么办?夏景澜只觉得铺天盖地的悲伤和绝望席卷而来,脑中一直被束缚的意念突然冲破层层障碍,她就那样叫出了那个名字——
"涟池——"
名字叫出的那一刻,白衣人的摸样也瞬间清晰。
那、那个...看着白衣人的摸样,夏景澜只觉得心里一阵紧抽,除了那双碧绿的眼眸,那人居然长得和安一川一摸一样!!
夏景澜心中震惊,只是她现在也无暇理会,只见叫涟池的白衣人周身萦绕的淡蓝色氤氲已越来越厚重,顺着他指向心脏位置的另一只手,缓缓的聚拢于心脏处,最后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他都温柔的注视着她,如碧潭的绿色眼眸里,满满的都是爱意,嘴角挂着一抹宠溺的笑。
可是夏景澜只觉得心里更加的酸痛,泪水挡住了视线,她赶紧擦去,生怕错过了他脸上的一丝表情,她的涟池绝顶的睿智,却也绝顶的痴傻。
这句话刚出现在脑中,夏景澜就怔住了,她怎么会这么了解涟池?
红衣人没给涟池喘息的机会,在他封印了自己的灵力后,立马出手,微红的气流席卷起风沙,卷起先前被冰冻成雕像的众人,朝着无力的跪在地上的涟池呼啸而去。
涟池被击飞出去,狠狠的撞折了不远处粗壮的树,落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
"涟池——"夏景澜大喊一声,泪眼迷离,那喊声凄厉,带着悲伤和绝望响彻冰原,震得整个天地都在动摇...
夏景澜不住的挣扎着,仿佛觉得自己在渐渐的远离,怎么回事?
"景澜,快醒醒..."耳边传来焦急的声音。
是安一川的声音,夏景澜分辨出来了,意识也顿时清醒过来,可是心还是很痛很痛,为那个和安一川有着一样面容的夏涟池痛,甚至绝望。
看着那抹躺在血泊中的白色身影,夏景澜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死了,所有的希望都毁尽,活着只剩黑暗和痛苦。
渐渐地,离夏涟池越来越远,画面也开始模糊,可是那双无限温柔缱眷的绿眸却是怎么也挥散不去。
"景澜,快点醒来!"安一川的声音再次在身边响起。
意识渐渐汇拢,夏景澜睁开眼睛,就看见安一川皱着眉头,眼睛里划过一抹欣喜。
"你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他声音带着丝颤抖和小心翼翼。
"我怎么了?"夏景澜拍了拍沉重的脑袋,从他怀里坐起身,打量了一遍四周。
这才想起,自己和安一川跳崖再次穿越了。
"你说头痛,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晕..."安一川解释着,忽然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僵,刚放下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怎么了?"
夏景澜脸色苍白的可怕,死死的咬着颤抖的下唇,看着四周的景物。
这里,怎么会和刚才看到的片段里的场景很像?只是原本碧绿的草地被厚厚的冰川覆盖,就连一旁树木的方位都很像,秃了枝桠,结了霜花,不远处连绵的高山——一摸一样。
夏景澜惊恐的站了起来,挣开了安一川的阻拦,踉跄着来到不远处曾被涟池撞折的树下,树是完好的,没有被折过的痕迹,难道...那会是未来发生的事?
若说那是梦,她自然不信,因为梦怎么会那么真实?她伸手抚摸心脏的位置,想起那些画面,依然痛的抽搐。
"你...怎么了?"安一川来到她身边,疑惑的问道。
夏景澜转身,抬起头看着面前这张倾城的脸,忽然害怕起来,万一涟池就是未来的安一川怎么办?虽然他们的眸色不一样,名字也不一样,可是人不就是这样吗?对于自己在意的,即使是和他有关的一丁点不好,也都会不知所措,无法承受。
"涟池是谁?"就在夏景澜看着安一川发呆时,安一川突然问道。
涟池。
两个字,又勾起了夏景澜心里还没消散的悲伤,安一川定定的看着她的墨色眼眸忽然变成了那双让人心碎的绿眸,温柔宠溺的注视着哭泣的她。
再也忍不住,她一把抱住了安一川,伏在他怀里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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