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熟悉而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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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财富、人脉、名望和权利。”太爷爷纠正了小霍方毅单纯的想法。
“……”霍方毅翻着白眼，觉得太爷爷不是好人。
“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人了？”太爷爷笑着揉了揉霍方毅的小脑袋。
没等霍方毅回复，太爷爷又自顾自地说道：“成年人的世界是没有好坏的，一切的一切都取决于利益。”
“精神上的满足固然令人欣慰，但是最终还是要落在实际的物质需求上。纯粹的精神只不过是用来哄骗像你这样单纯的孩子的，有阅历的成年人根本不会信这一套。”
“家国天下的情怀固然很好，但是光养家就需要大把大把的财富。没有钱，你连饭都吃不起，又何谈养家呢？”
“而有个能为你挡刀的兄弟，愿意无条件帮助你的朋友；有着所有人看到你都心生向往和崇敬的声望；掌握让所有人都要向你低头的软件，这才是真实。”
“所谓家国天下，最终也不过是为了获得财富、人脉、名望和权利罢了。”
霍方毅皱眉，今天的太爷爷让人感觉很不对劲，似乎身上的“人情味”少了许多，变得冷冰冰的，让人喘不上气。
思索片刻后，霍方毅终于想出如何反驳：“吃白切鸡同样可以填饱肚子，吃麻婆豆腐可以填饱肚子，但是我喜欢吃白切鸡而不是吃麻婆豆腐。”
“想要达成同样的结果有无数种方式，这个时候更应该注意的是如何达成这样的结果才对，光盯着结果而忽视过程，这不是耍流氓吗？”
“好小子，说我耍流氓！”太爷爷笑骂道，抬手弹了霍方毅一个脑瓜蹦。
霍方毅捂着脑袋，这一次脑瓜蹦和以往也不尽相同。
以往太爷爷生怕把霍方毅弄疼了，脑瓜蹦格外轻巧，弹过之后也会立马伸手去揉；这次的力度却格外地大，让霍方毅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流出来了。
而当霍方毅委屈巴巴地抬头看向太爷爷时，他只是扯着嘴角，挤出一个皱巴巴的笑容，眼神中却尽是冷漠。
霍方毅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太爷爷，感到不知所措。
“哭了？那肯定是痛了，痛才能记住，知道痛就要改，下次你就不会挨打了。”太爷爷依旧在笑，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愈发狰狞。
“记住了，哈欠，都这么晚了，该休息了，回家了。”说完，霍方毅迈开小短腿，头也不回地跑回家中。
到家以后，霍方毅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液不停地流淌，引起了保姆的注意。
“少爷，您怎么了？”保姆关切问道。
然而，保姆是比小霍方毅高的，她躬下腰询问霍方毅，脑袋挡住了灯光，面孔自然而然地陷入了黑暗中。
这一幕在刚刚受到惊吓的小霍方毅眼中，显得格外惊悚。
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后，霍方毅这才惊魂未定开口道：“没事，我爸我妈呢？我有事找他们。”
“老爷和夫人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少爷，看您满头大汗，您需要洗澡吗？我去给您准备热水。”说完，保姆就自顾自地离开了，似乎被设定好了程序。
虽然表面上是询问霍方毅的意见，但是保姆并没有等待回答，而是直接替霍方毅做出决定，这已经是逾越了。
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保姆一直是个本分的中年女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绝不会擅自主张，这也是小人物的生活智慧。
这是一种相当愚蠢的行为，要是让霍方毅感到逆反，产生“你管我？”的心理，保姆就可以直接收拾东西走人了。
毫无疑问，保姆是能够理解这一点的，但她还是这么做了，这不合理。
但是霍方毅还是个孩子，就算发现了这些不合理的地方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隐忍。
“少爷，热水准备好了，快脱衣服让我去洗洗吧！”保姆像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挪到了霍方毅背后，低头凑到霍方毅耳边，开口就吓了霍方毅一跳。
“啊！这么晚了，你先去休息，明天再洗吧！”霍方毅挪开两步，故作镇定道。
“少爷，您别为难我啊！事情不做完我怎么睡得着。”保姆也跟着挪了两步，苍老沙哑的声音始终萦绕在霍方毅耳边。
“这……这就去洗澡。”霍方毅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冷汗止不住地往外流，转身冲进了浴室，脱得精光，把衣服通通丢到盆里放到浴室外。
泡进浴缸后，冷热适宜的水温舒缓了霍方毅紧绷的神经，让他终于能冷静下来思考。
今天一切都不对劲！
我霍方毅哪来的小伙伴？我孩童的外表下可是成年人的灵魂，一直觉得同龄人幼稚，就算有空也会选择看书而不是和同龄人一起玩。
我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们对我突然有了小伙伴，并和他们一起玩这件事没有任何表示，似乎完全不感到诧异。
还是说，在他们眼里，我一直就有几个小伙伴？
霍方毅越想越害怕，只觉得太爷爷爸爸妈妈保姆管家全都有问题。
找不到出路的霍方毅只能去回想那几个小伙伴，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到些许线索。
小伙伴小伙伴，一共有几个来着？四个还是五个？可恶，记忆变得模糊不清了……
“嘶，太爷爷？”霍方毅睁眼就惊了，看到太爷爷笑呵呵地逗弄自己。
“小孩子贪玩，累成这个样子还不愿意回家。”太爷爷见霍方毅醒了，将他背到背上，走向了回家的路。
“我刚才好像在洗澡……”霍方毅皱眉，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你还说呢！平日里连海都看过，结果看到个人工湖还那么兴奋，直接脱光衣服跳进去，还把自己给呛晕了。我个老头子一大把年纪，差点给你吓死了！”太爷爷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然而，看着眼前这一幕，霍方毅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太爷爷，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霍方毅小心翼翼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