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竟是颜红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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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顾惜夕醒来,看到房间并无墨轻寒的身影,坐起下床,早就候在门外的婆子大概是听到动静,赶紧进来,笑脸盈盈地过来伺候着,嘴里又开始絮叨起来。
“公子真阔绰,老婆子就做这么点事竟然打赏的比我之前一个月的工钱还多呢!”
“公子还说了今儿天气不错,吃过早饭后,让老婆子带你出去逛逛,看需要再添置点什么。”
“公子交代姑娘怕生,尽量避着点人群,你说公子对姑娘体贴不?”
……
顾惜夕面上装痴,心思却活络起来,今天可以出门,墨轻寒又不在,自己定要寻着机会去趟知晓阁,有了这个念头后,内心开始急迫起来,直觉告诉自己有个答案就在前面,只等自己来揭晓了。
顾惜夕今日身着青绿织锦裙,外罩素白云雾纱,低垂发髻上斜插一支镶嵌珍珠的金色步摇,这身清雅的装束将顾惜夕原本妍丽的姿容衬托的更显气质出尘,莲步轻移,摇曳生姿。
大街上,顾惜夕按照预想的,在婆子饶有兴趣看小摊时,就故意往前走几步,婆子担心顾惜夕走丢,赶紧小跑跟上来。不一会儿婆子又看到好玩的杂耍,顾惜夕还是快走几步,婆子只好放弃看戏赶紧跟上,如此反复,俩人就算是一路急行军般来到‘一壶春’。
顾惜夕停下。婆子上气接不到下气,弯着腰喘起来,抱怨道:“我说姑奶奶,你这痴痴呆呆的,脚程却够快的,这哪里是闲逛啊,累死老婆子了!”
顾惜夕看向‘一壶春’。老婆子也看到了,欣喜道:“茶楼,这个好,正好解解乏,我们进去瞧瞧。”
俩人刚坐好,点上吃食,说书的李延才堪堪上台,准备开讲,讲的还是知晓阁的事。
顾惜夕心想今天运气不错,按上次经验,李延从开讲到结束约莫一个时辰,这‘一壶春’靠近镇魂江,只要自己加快脚程,去趟知晓阁,来回时间应该够。
李延讲得精彩,婆子听得入迷。
顾惜夕就悄悄离开了,心知婆子就算发现自己丢了,只要自己尽快赶回来与她在茶楼或者街上碰到就应该没事,说不定婆子害怕墨轻寒斥责连这个小插曲都不会告诉他。
顾惜夕来到镇魂江,一条大江挡在自己面前,只有渡江才能到渝兰郡北,看着这镇魂江,犯愁起来该怎样渡江呢?
正着急,一披蓑衣的老汉划着一叶扁舟朝顾惜夕来,还未靠近,老汉就朗声道:“姑娘,我从老远就看到你站这儿了,可是要渡江?”
顾惜夕准备答是,却发现自己嗓子咿咿呀呀发不出声,不会吧,这顾惜夕不仅痴傻而且还是个哑巴?说不出话,顾惜夕只好连连点头。
蓑衣老汉看顾惜夕可怜的紧,于是靠岸接上她,就朝江对岸划去。
在江上时,老汉闲话起来:“姑娘,算你运气好,碰到我今天刚好出来打渔,不然你是过不了江咯!”
顾惜夕不能说话,只能对着老汉微微一笑,老汉看到这一笑,觉得眼前这女娃娃是个顶水灵的丫头,忍不住又多说了起来。
“其实这镇魂江原先也算热闹,有好些渔船一直都停在这江面上,为的就是给这江北渡人。你看看,这江北那座山峰上,之前有一个可了不得的武林门派,叫知晓阁,那里面住着一些神仙似的人物。”
老汉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以前的景象,继续说道:“老汉我在这镇魂江上打了一辈子的鱼,有幸见过,这男娃娃女娃娃都生的跟仙子一般好看,他们啊,渡江都不用船的,就在这江面上飞来飞去,那景象贼美!”
老汉说的这些在顾惜夕脑海里很快就显出一幅幅真实的画面。
老汉怕顾惜夕不信,连忙说道:“老汉我说的都是真的,不唬人,只可惜三年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知晓阁竟一夜……这江北也就荒凉了。”
“老汉依稀还记得,是三年前的中秋,对,那晚是一个血月夜,血月知道不?就是月亮是血红色的,老一辈的人常说血月预示着血灾啊,对了,就跟前几天的中秋血月是一样一样的,真是奇了怪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未必碰得到的血月,怎么近三年就出现了两次,哎,你看看,老汉我又扯远了!”
“总之,那夜挺吓人的,我家就住江边,半夜时,我就听到动静,忍不住起来看看,乖乖,一拨拨船往对岸开,我以为就完事了,没想到一个时辰后一艘更大的船出现在江面上,也是往对岸去的,一晚上闹腾得很,老汉当时就觉得江北肯定有大事发生,果不其然,知晓阁就出事了,这事蹊跷着呢!”
顾惜夕仔细地听着,这聊着聊着就到江北了,老汉笑道:“你看看我,啰啰嗦嗦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你全当解个闷吧,这就到了,这边人烟稀少,尤其知晓阁出事后,原本江北的几户人家也都搬到江南侧了!姑娘来这是?”
顾惜夕想要回答,但说不出话,只能作罢,伸手指了指山上,表示自己要上山。
“要上山?那待会可还要回来?”顾惜夕点点头。
“那你回来如何渡江呢?”
顾惜夕想了一下,取下自己头上的簪子伸给老汉,老汉看看姑娘,又看看发簪,问道:“你是要我在这里等着,待会再渡你回来?”
顾惜夕笑着点点头,老汉爽朗道:“好咧,姑娘你就放心吧,不过在山上不要待太久,你一个小姑娘家还是要当心啊!”顾惜夕点点头,就起身下船了。
顾惜夕吐了一口气,迈开步子小跑了起来,竟轻车熟路的上了这翠屏峰。
顾惜夕依然觉得自己的脚步赶不上自己那颗急切跳动的心,着急赶着,途中还摔了几跤,衣裙鞋子都沾了泥和草屑,终于到了知晓阁门前。
顾惜夕轻轻推开斑驳的大门,就在顾惜夕推开大门时,有一个身影立即隐匿起来。
顾惜夕看着眼前的一切,杂草丛生,蛛网密织。
顾惜夕一步一步往前走,这里是知晓阁最大的一个庭院,前有院子后有大堂,是供弟子们习课演武的地方,每走一步,她都似乎能看到这里曾经的景象,有弟子在院里比划切磋,在厅里研读卷册,还有在嬉笑逐闹。穿过厅堂,继续往前走,是二层小楼,一楼议事,二楼藏书藏器,两侧是整齐划一的厢房。
顾惜夕目光所及,都是空空如也,但顾惜夕能感知到这里原先有一副挂画,这里原先应该是一组瓷瓶……如今空荡荡的。
顾惜夕继续前行,后面是依山势而建的四处小院落,前面两座是大师兄颜白离、二师姐颜紫盈的院落,再后面中间是……颜红素的小院,顾惜夕一步更比一步沉重的往前走着。
顾惜夕来到颜红素的院子,院子里有一个大师兄亲手做的秋千架,有一处二师姐打造的四季花常开的花圃。
此刻顾惜夕只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住了,进入房间,也是空空如也,书架上无一册书,置物架上无一物,剑架上也无清光剑,拉开衣柜,衣柜里本该有的一排素白衣衫也不见了,顾惜夕茫然地走出院落。
顾惜夕先是闭上眼,遂睁开眼,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心里苦笑,原来答案真在这里。顾惜夕走到秋千架上,也顾不上坐板上积了厚厚的灰,轻轻坐下,足点地,就这么悠悠地荡了起来,像是这个动作做了千百遍那么自然。
隐匿于屋檐下的墨轻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没错,之前听到顾惜夕开门就藏起来的身影正是墨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