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梦境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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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濑泉有些茫然。
这怎么好端端的就情绪失控了呢？
明明他确实已经不介意了，毕竟朽木千怜已是他的女人，纵然之前有再多不快，也该翻篇了。
“千怜，你先冷静下，别这样。”
他轻轻搂住朽木千怜的肩膀，轻声道：“老实说，一开始我确实介意你抛弃了我两次，但我现在已经不介意了，因为我们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啊。”
朽木千怜低声道：“可我介意，我始终都在惦记着这事。”
“……”
这女人。
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恶女就该有个恶女样啊，整这么一出愧疚、矫情的场面，真是难搞。
——黑濑泉不擅长应对这种煽情戏码。
“这件事，比起你来说，我更无法原谅我自己。”
“我抛弃了你两次，又被逼着拿枪指着你一次。”
“我甚至都开始憎恨着这样的自己了，真讨厌啊……”
朽木千怜自嘲地笑着，喃喃自语着，神情变得苦涩，难堪。
见此，黑濑泉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
他搂紧朽木千怜，语气郑重道：“千怜，无论你怎么愧疚，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就是无法改变的。”
“现在你无论是愧疚自责也好，难过也罢，都只是一时的。”
“你不会离开我，我也不会离开你，在你有这些负面想法的时候，我会就这样一直抱着你、陪着你。”
“言语的保证，太过浅薄，也太过苍白无力，不如就让实际行动和时间来证明吧。”
朽木千怜没再说话，任由黑濑泉搂着她。
沉默了好一会后，她说：“……再抱紧一点。”
“嗯。”
黑濑泉稍稍用力了一些，但没敢太用力，以免伤到朽木千怜。
可这恰恰相反。
朽木千怜想让他用尽全力，哪怕会让她感到疼痛。
所以，她说：“不够。我要紧到，你要把我揉进你的身体里一样。”
“……好。”
黑濑泉用了一半力气，朽木千怜的骨头顿时嘎吱作响。
如此，她没了话语。
疼痛让她清楚地感觉到，黑濑泉就在那儿，在她身边，搂着她，陪着她。
许久过后，朽木千怜回过头，看着伏在她肩上的黑濑泉，问道：
“泉，你爱我吗？”
“爱。”
他们相识的时间虽然短，但朽木千怜作为一个女性来讲，还是很有魅力的。
更何况，都已经发展成这种关系了呢。
“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次。”
黑濑泉抬起头，对上朽木千怜的眼睛，语气坚定道：“我爱你，千怜。”
“为什么你会爱我？”朽木千怜问道。
“因为你爱我，我也自然地爱着你。”
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物。
它或许并不需要太多理由，从某一方面开始，渐渐的就会爱上全部。
比如爱一个人的眼睛，沉迷于此，慢慢地也会爱上她的鼻子、嘴巴，直至全部。
爱像是太阳，其余则是星星，哪怕星星再多，太阳一出现，便全部消失。
无论是恨也好，缺点也罢，通通算作星星。
“这算什么理由？”朽木千怜笑了起来，“我倒是想你恨我，可你为什么不恨呢？真傻，傻死了。”
黑濑泉越表现不在意，
她就越是愧疚、难过。
所以，她才一直觉得黑濑泉傻，又故作刁蛮，希望他能生气看看。
可他始终没有生气，一直是那幅带着温柔笑容的样子。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过去的事就当过去了，那会我和你充其量只是陌生人，你会利用我、抛弃我也很正常。”
“那……”
朽木千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黑濑泉吻住，堵住了双唇。
她合上眼，咽下了后续的话语。
这一吻，不含**，转瞬即逝。
黑濑泉松开抱着朽木千怜的手，转而用手掌摩挲着她的脸颊，说道：“别这样责备自己，我没有怪你，因为我明白，现在的你是爱着我的，不会再这样的事。”
“……嗯，如果再有这样的情况，我会和你一起死的，无论如何。”
之后，两人静静抱着，耳鬓厮磨地享受了一段时光。
“咕~”
直到黑濑泉的肚子忍不住发出悲鸣时，他们方才离开酒店，到外面吃晚饭。
晚餐吃的倒也简单，是在酒店附近开设的拉面店。
他们吃的都是豚骨拉面，只不过是大份和小份的区别。
黑濑泉本来还担心，朽木千怜这样娇贵的极道大小姐，会吃不惯平民的料理，但她却说：
“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会有意义，也会变得好吃。”
可恶啊。
这个女人，有时候还真挺会说些令人高兴的话啊。
吃完拉面，两人牵着手，十指相扣，沿着一番町往上走，慢悠悠地来到神保町。
这里有一条江，他们驻足在江畔边，看着江水涛涛，江面倒映着对岸的霓虹璀璨。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没有出声交谈。
看完江景后，便到了分别的时刻。
朽木千怜还得回本家一趟，没法再和黑濑泉待在一起，毕竟外面不太安全，加上朽木组还在怀疑他，现在已经是他们所能相处的极限时间了。
“再见。”
酒店楼下，两人相拥吻别，享受着这最后的片刻温存。
分开后，朽木千怜坐上了车，黑濑泉目送着她离开，直至消失在视线中。
然后，他转身回到酒店的房间内。
因为闲着没事干的缘故，又开始练拳、锻炼身体。
等到体力耗尽时，便熄灯躺在床上，动用鹰视，磨炼精神力。
这次，他又有了不一样的发现。
在鹰视状态下，他变得可以夜视，即便室内一片昏暗，但在他眼里却仍然像是白昼一般，一切清晰可见。
这次鹰视坚持到了二十分钟，方才耗尽精神力。
“呼……”
结束后，黑濑泉闭上了眼，放空思绪，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间，他梦到了那晚的刺杀。
不过，这次与现实所发生的不同。
他直接逃脱了，没有再兜兜转转遇到朽木千怜，也没有被她抛弃。
他有惊无险地离开了文京区，系统也提示任务失败，修正人双双死亡。
在那一刻，黑濑泉没来由的被悲伤侵袭，眼角滑落一滴泪。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也分不清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