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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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仔细地回忆：“当时到了第一座山头，我们遇到了几十个黑衣悍匪，个个骑着膘肥的大马，武功极其高强，不像山贼，我们一百多个好手被他们几十个人杀的毫无还手之力。”
“能猜出他们是什么人吗？”白城安陷入沉思。
“不能，完全猜不出。他们的武器用的很乱，武功也没有招式，像是杀手！”
“江湖上有这等厉害的杀手？”他笑了笑，换了个问题：“若他们这么厉害，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少年突然有几分傲娇：“当然是因为我的轻功好！也不怪我丢下师兄弟们逃命，总得有个人活着离开送信。我便拼了全力跑出去了，一路奔跑不停，实在累坏了才昏倒了吧。还请你把信还给我，等我好转一些就去送信，实在是耽搁不得了。”
少年激动起来，整个身子往前仰，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哎，兄弟，节哀，没人骗你。”白城安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差不多了。”少年擦了擦汗，向白城安伸手：“现在你可以把信给我了吧？”
少年目光炙热，细看去倔强得很，又有几分不谙世事的纯洁。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总得证明一下我才能把信给你。”白城安饶有兴趣地瞅着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齐天。还有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假话！”少年紧紧地攥起了拳头。
“好的，齐天。在我确定你说的都是真话之后，我自会把信给你。但现在你还是好生歇着吧，看你这样子也走不了多远，何况我们顺路。”白城安起身，弓起身子往车外去。
身后齐天叫住他：“我若去晚了，剑庄其他人也遭了难，这账又算到谁的头上？”
“算我头上。记住，和我随行的还有两个参加大华会的姑娘，你只说你是被人追杀的江湖人，其他的不要多讲。”
……
鲜衣怒马的无聊暗号，他们又对了一遍。
“很好，影，此次查到了什么？”白城安问他。
“我怀疑埋伏在山上杀人的，不仅仅有暗谍司的太监，还有沉沙门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甚至还有大蛮国的人。”影回答说。
白城安问：“大蛮国的人？若是大蛮国的人也掺和进来，这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啊！”
“还不确定，我再去仔细查查，先来给你口信，只是提醒你一下。”
“好，影，你多留意一下大蛮国的人。”白城安面色担忧道。
秀使这个身份倒挺适合白城安用来打掩护了，他用自个的模样，很容易就能讨的女孩子欢心。往常被他选去京城的姑娘，若有嫌马车苦，路漫长的，白城安仅用一个笑就能搞定。
但这次不行了，他越来越觉得招来林笑何，简直就是找了半个祖宗。
“啊呀怎么还没有到呀，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秀使大人你快一点好不好？我都饿坏了，我好想找点热乎乎的东西吃呀！”
“白城安你能不能再快一点？我感觉屁股都要被颠散了，再找不到客栈休息的话——”
“闭嘴！就快到了！”白城安忍无可忍，大力咆哮！
抬头，已经可以看到村子那儿隐约的火光。
“林笑何你先下来！”
看距离差不多了，白城安停了马车，目光凝重地盯着林笑何，说：“做好心理准备，我给你看一个好玩儿的东西。”
看着白城安严肃认真的样子，林笑何有点不自在：“什么东西不能先到地方在看呀……”
“做这东西…我也是为了能顺利到地方啊~”
白城安咳了咳，酝酿一下，说：“好了，梨花姑娘，齐天，你们也都先下马车吧，我跟你们讲一件事情啊~~~”
这个事情不怎么好讲，林笑何跟梨花姑娘这边好说，就是那个齐天吧…不知道是不是好面子认死理的主。白城安围着马车转了好几圈，还是不知道怎么跟齐天开这个口。
林笑何头都看大了：“你这是在……？”
梨花姑娘压住不耐烦，道：“秀使大人是有话不知道怎么讲吗？”
“也不是吧……”白城安摆了摆手，走到齐天跟前，眼睛完成了月牙，笑得特别谄媚：“齐大侠，你不是想回去送信的吗？”
齐天打了个寒颤：“是啊，怎么了？”
“你要去送信，肯定得经过这个村子，只是呢……”
白城安挠了挠头：“今天早上，我在后边那县城子上选秀的时候，听那当地的县令说，因为山上出事太多，最近查得特别严格，特别是容易来往藏身的村子，很多官兵的人就守在村子口，闲杂人等不让入内啊……”
齐天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你是秀使，也进不去？”
“我自然能进去，两个姑娘也进得去，只是你吧一个男子，又没有朝廷的牌子，怕是不好进啊…但是！”在齐天开口之前，白城安及时抢话道：“我是真的希望能帮你，带你一起进去。但是我能想到的办法只剩下一个了。”
其实凭秀使这块牌子，白城安想带去一个男子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齐天是东升剑庄的人，一会儿问得急了，或者被人认出他是东升剑庄的人，失了先机就不好了。
“什么办法？”齐天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白城安愈加猥琐的笑容实在令人胆寒。
“这办法嘛，也不是很难……”白城安凑近齐天，挑了挑眉毛：“要不少侠…尝试一下女装吧？”
“什么？滚！”齐天吓了一跳，斩钉截铁地拒绝。
“诶，少侠不必急着回答，咱们先商量一下——”
“没得商量！”
“不是啊齐天，你看你生得也俊朗的很，扮成女人自然是有几分姿色的。你不必抗拒，人在江湖混，哪儿能不变装？我这也是为了你能送信啊！”
“畜生！你怎么不女装？”
“我是秀使，我有牌子，我不用啊！”白城安一脸得瑟道。
“你把牌子给我，自己女装去！”
“我不去，反正我能进去。”话已经说到这儿，白城安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那你不女装你就过不去，过不去你就没法儿送信。你想想啊，没有我们你兴许就死在路上了。我们救了你，女个装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林笑何在一旁激动地点头：“就是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梨花姑娘也遮面轻轻笑道：“自然也别有一番风味呢。”
“不行！今天就是说破天了，我也不会把自己扮成女人！”齐天大步跨上马车，拿起大刀又汹汹而下：“哼！你们不带我，我自有办法过去！就是硬闯过去，就是被官兵的人打死，我也绝对不会穿女人的衣服！”
“哎……”
白城安叹了口气，不慌不忙，悠悠说道：“那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再强求。只是经此一别，往后怕是再无相见的机会，少侠一路保重啊~~~”
这下，齐天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了。
是女装，默然忍受尊严被无情践踏！还是潇洒地持刀而去，然后被拦住，和官兵动手？
这真的是个无比艰难的问题。
“那便…女装？”细看，齐天的脸庞分明流过两行晶莹的泪水。
“啧啧，竟是一段诡异又感人的爱情故事啊！”林笑何忍不住感叹。
“恩？”白城安不解：“爱情故事什么鬼？”
“不是吗？齐少侠为了不和你分别，竟连女装都可以接受，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算了，我还是去死好了。”齐天绝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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