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师者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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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回青忙的将头低下来，搓洗手中的衣服。
白城安也收回目光，略微思忖之后，与阿怡又客套几句，便借口离去。
见白城安要走，阿怡眯缝着眼睛叫住他，“城安，你真的不打算再劝劝我，叫我和你一起去大华会啊？！”
白城安笑了笑，说：“一切但凭阿怡姐的心愿。我就住在镇西的那个客栈，阿怡姐若是想去大华会上玩一玩，便去那里找我。我随时欢迎阿怡姐的光临。”
离开青楼之后，白城安并没有立即回去。他绕到青楼后院的墙上，趴着偷看洗衣裳的成回青。这时候青楼的后院只有成回青自己，很快成回青也发现了白城安的身影。四目又一次相对，成回青的目光中除了厌恶，还多了几丝戒备。
白城安笑了笑，突然抽出腰间的两把双刀，飞速朝成回青杀去。
成回青一脸郁闷，但丝毫不慌乱地接招。白城安使了八分的力气，却被成回青两招化解。见状白城安收刀站在一旁，对成回青更加欣赏了，“少年好厉害的武功，不知道姓甚名谁，师承何处啊？”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成回青瞪着他反问道：“你打我干什么，我叫啥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这种人才不配知道我师傅的名号。”
“切磋，切磋而已，少年不必戒备，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我讨厌你，你站在这里叫我看见，对我已经是很大的恶意了。”成回青见白城安没有再动手的意思，便坐下来重新洗衣服了，“你快走吧，我看着你烦。一会儿要是叫阿怡姐知道你在青楼动了刀，怕是就要像我一样，走不了了。”
说着，成回青深深叹了口气，满目都是悲伤。
“行吧，我先回去，你知道我住在那里吧？”
成回青虽然讨厌白城安，白城安却觉得这家伙很有眼缘。再加上他的功夫很可能不输于吃了药的唐天明——小小少年便已经如此，将来有无限可能啊！——白城安很想将这个少年拉拢过来，“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大可以来找我。”
成回青满目狐疑，“什么意思？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帮我？”
“想交下你这个朋友。”
“且，我才不想和你交朋友。”他本来就有些嫉妒白城安，刚才一出手又知道白城安的武功很可能也不输给他，这就让成回青更加不待见白城安了，但是吧……“我还真的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你就帮我从阿怡姐那里赎身吧！但我先说好了，你帮了我，我不会跟你交朋友，顶多会帮你做一件事。”
这就更妙了，白城安点了点头，“什么事你都能做？”
“好人不杀，女人不杀，孩子不杀，除此什么事情都能做。”想了想，成回青还是提醒白城安道：“你千万小心行事，阿怡姐很难对付，你可不要没把我救出来，再害了我。”
“可以啊，不过你得先说说，阿怡姐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又是如何……落到这般地步的？”白城安走到成回青面前蹲下来，饶有兴趣地问着。
说起来，正是在七天前，那悲惨的一天……
——“大黄，你跟了我这么久，我也不想跟你别离。我很感谢这数不清的日子里有你相伴，但是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念在过往的情分上你总得我留下一点念想，所以生吧阿黄，生吧，生一个，你可以的！——”
“你跟我闹呢？”卖包子的大哥粗暴地拿起大黄，捏在手里：“你就是想让它生，也得给它找个伴吧？一个铜板你让它生毛线？”
他扔给成回青一个大包子：“包子给你，你家大黄是我的了。”
成回青恋恋不舍地看着大黄跑到人家的口袋里面，委屈地咬了一口包子。他深知吃完包子就很难再找到可以扯皮消磨时间的人了，便扭身看望桥头，目光格外热烈。
那里有一棵随风飘摇的大垂柳，老树下面空空荡荡，连荫地都映到河里去了。
他从清晨等到半晌，约好的人还没有出现。他确定王大壮不会伪装成一个满口喝呀，热爱与苍蝇共舞的老乞丐。但桥旁柳树附近只有老乞丐一个人，成回青忍不住上前搭话：“老大爷，您有没有见过一个…一个和我一样年轻但没有我帅的小伙子来这里等过人呀？”
成回青怀疑自己来晚了，他们约好的是今天在这里见面，但是没说时辰。兴许王大壮那个二傻子一大早的天还没亮就来了呢？
想到这儿他立马补充：“还有，那小伙看上去就是一个傻子。”
老乞丐瞅着成回青，咧着黑牙一个劲儿地傻笑，也不说话，拿起身前的破碗，对着成回青晃荡碗里的铜板。
“大爷您太客气了，这让我怎么好意思？”
他伸手就去拿老乞丐碗里的铜板，见状老乞丐懵了，他从业多年就没遇着过如此凶险的场面。在成回青差点拿到钱的电光火石之间，他一只手回缩，另一只手从身后抄起一根油光铮亮的木棒，做出打人的趋势：“臭小子！你闲的卵D疼找我发抛是不是？”
“成回青，你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啦？乞丐的钱也要拿！”
好熟悉的声音，成回青立马回头，看见王大壮那张久违的脸，忍不住脱口而出：“大傻、不不，大壮，好久不见啊！”
“是啊，好久不见！”
清风吹动垂柳，也吹动了王大壮飘扬的头发。如今难得见到熟人，忍不住双眼泛光，张开双臂拥抱成回青。
成回青也激动地不能自已，从腰间拔出两把精锐的短刀，直直刺向王大壮的双肩。
“回青，你听我解释啊！”
王大壮撒丫子就跑，成回青狂奔而去。巡街的捕快见状紧随其后，捕快的身后跑着一条上了年纪的老狗。他们从镇南跑到镇北，成回青一回头发现捕快和老狗不见了，旁边有个客栈，便冲王大壮嚷嚷：“大壮你别跑了，我给你个机会解释！”
两人和平入座，四目相对。
看着王大壮那张象征着蠢笨的脸时，成回青咬紧牙关才克制住暴K他一顿的冲动。
“我说回青啊，咱们两个人点十多个菜是不是有点浪费了？诶你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吧？我怕菜少了浪费我们难得的相遇，我怕吃的不尽兴啊！你不要跟我客气，要不要让他们再来十碗米饭？！”
“那倒不必了。”
成回青收起手中的双刀：“说说吧，人怎么死的？”
讲来操蛋，成回青漂泊辗转数日，终于在一月前，依靠自己的武功找到了一分镖师的活计。镖局叫做天下镖局，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名号的。这不武林大会也邀请天下镖局过去参加，于是镖局几乎是全镖师出动，一是为了参加武林大会，一是为了护送万家派去红马山的大镖。
前几日镖局行至大山呼镇上，王大壮个憨货带成回青去吃酒，买了坏的东西害成回青拉了肚子，暂时留在大山呼镇上。
然后不到一日过去，前方传来消息，天下镖局遭人围杀，镖师死了大半，剩下的跑的跑散的散，这意味着没有人给成回青发工资了，他一个月全都白干了。
这直接导致成回青走投无路，去青楼偷阿怡姐的东西，被抓个现行。
本来他还能跑，可是看到了阿怡姐衣服上的玉佩，恍惚了一下才被发现——那块玉佩他之前见过，十岁那年来找他师傅比武的那个女人，身上就带着一块很想像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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