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就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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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时间过去，白城安和唐天明的身体终于不疼了。程黄药的副作用过去之后，两人果然感觉到身体的力量与之前相比，有些极为明显的加强。
这种力量虽然没有吃完药短时间爆发出来的力量强大，却也足够他们的武功提升一个档次，至少也要多修炼五年以上才能达到的那种。
和前两天一样，刚刚吃过午饭，白城安和唐天明便一起离开了程黄的院子，上街忙他们的事情去了——其实也只是找个人比较多的地方坐下来喝酒，一边听秦淮乡最新发生的消息，然后把万家空镖的事情当众讲出来。
很操蛋，他们讲了三天了，根本就没几个人信。哪怕他们雇佣了很多本地人四处传播讲述，消息也完全没有传播开来的势头。
“没用，真的没用，我看我们还是换个策略吧！”唐天明郁闷地喝了杯酒，看到这几日的努力完全成了白费，未来又看不见希望的光芒，真叫他烦的不行，“这都几天了，消息还是被万庄他们把控的死死的。我看咱们还不如回去歇着呢，钱花了这么多，喝酒喝的头疼，却还是一点没有见效。”
白城安压根没听唐天明的牢骚，只在那里自顾自地点头，嘟囔，“我明白了，想让他们信，就得让他们看见他们想看见的。无论是真是假，必须有一个足够巧妙的骗局，才能引导消息的走向。”
说完白城安一副为自己折服的样子，满意地喝了杯酒。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巧妙的骗局？你想让谁相信，我怎么听不明白！” 唐天明伸出手，在白城安眼前晃了晃。
“啊？” 白城安回过神，一脸不解。
“我是问，你刚才在自言自语的说什么啊！”
“我说出来了吗？”
白城安摇了摇头，“算了，不想了，就告诉你吧！我是说想让他们相信万家的镖是空的，就得精心设计一个能让他们相信的骗局，哪怕这事儿本来就是真的。”
顿了顿，白城安补充道：“总之，像我们这样四处乱说是没什么用的。”
唐天明不屑地切了一声，“看出来了，然后呢？”
“然后得想一个漂亮的骗局呀……” 白城安想了一会儿就放弃了，“算了，这事儿急不来。其实我们这些天也不算白跑，你一直待在屋子里，肯定不会知道，江湖也有人开始饿死了吧？”
唐天明点了点头，“没错，这个消息的确吓到我了，它太夸张了！本地的百姓有人被饿死就算了，江湖人哪里有几个穷的？带着查案目的来这里的，多数是大门大派，肯定带了好些盘缠，谁承想那暗谍司的太监兵把秦淮乡给封死了，进不来也出不去，钱都和耗光了。”
这对江湖人来说，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他们之中不乏有气节的，吃不上饭去闯门，强行要出去，都死在了那里。这让许多不那么有气节的人不敢闯门，活生生给饿死了。
也有完全没气节的人，为了活下去干脆做起了烧杀抢掠的混蛋事，这给本来就死气沉沉的秦淮乡又添了一层寒冷的霜，置身其中让人感到一种近乎窒息的压抑。
秦淮乡的人越来越少了，白城安和唐天明很容易就能感知出来。
唐天明悲愤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这世道，“江湖人就不说了，他们丢下脸面想活，凭借一身武功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怜的是秦淮乡的百姓，这两日饿死的人成倍的长，还有闯河闯门被杀的，被饿急的江湖**害的，里里外外加起来少说也几百条人命。你说他们都惨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不敢站起来反抗呢？”
“因为骨子里的卑贱，隐忍，和懦弱吧！”
白城安开始了解他们了，“从王两上位之前，他们就被上两位皇帝压榨了几十年。被压榨的那一代人习惯了，然后长大，结婚生子，将这种卑贱，隐忍和懦弱的习性传给了下一代。现在的百姓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活着，无论活的多么艰难。实在活不下去他们就会选择去死，反抗似乎从来都不能成为他们的选择，所以想让他们反抗的话，必须让他们看到希望。”
“希望，什么希望？” 前面的话，唐天明都能听明白，最后一句却有些不懂。
“赢的希望，必胜的希望！”
白城安啐了口唾沫，他开始觉得这些人被压榨是自己活该，“如果不能必赢，他们就是选择活生生的的饿死也不会去反抗的，他们根本不明白团结起来的力量有多么强大！我们想要赢，就必须借助他们的力量！”
“怎么借助？不对——”
唐天明现在理解白城安的意思了，“怎么做，才可以给他们必赢的希望？”
“让江湖人先团结起来，以侠之名。这些人自己不努力，却一直等着有人来拯救他们。江湖人团结起来的声势必会唤醒他们的勇气，倒是我们只需要说一些他们想听的话，例如暗谍司的太监兵不过剩下几百人，半天就能杀光，那样满大街都将是他们拿着笨拙的武器，和太监兵厮杀的身影。”
说完白城安并没有被这个计划鼓舞到，首先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低估了百姓们的卑贱和懦弱，再就是……“想让各门各派的江湖人团结起来，也是一件天大的难事啊！”
“是啊！” 唐天明随后附和，抬头又是一杯酒下肚，“近些年来日子都很难过，各门各派往往会因为一些蝇头小利就争得头破血流。想让他们放下新仇旧恨站在统一战线，必须让他们的利益统一起来，不然根本办不到。”
“这个最好说了，不过我们刻意安排，他们就已经有了相同的利益。”
白城安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面容上终于是浮现出一些自信的笑意，“现在秦淮乡的江湖人，一定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便是离开秦淮乡。”
“这谁不知道啊，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一定也想过集结力量一起闯出去，并且尝试过，但实现很难！” 唐天明将自己代入其中，条理清晰地说道：“首先是派系之间的争端，其中有好些大派彼此之间都是世仇！他们为了门派的脸面都不肯屈身跟对方合作，这导致附庸在这些大门派之下的小门派也跟着站队，力量分散之后，就没信心去跟暗谍司对抗了。”
还有一个更为现实的点，唐天明毫不遮掩地讲了出来，“其二就是有关生死的大事了！假如各门各派之间真的在一起合作了，闯门的时候谁打头阵？打头阵和送死没什么区别，他们都想蹲在最后面，既然没人肯往前冲，就是答应在一起合作了也很难迈出闯门的那一步。若是换做我我也这么想，大家都想出去，凭什么叫我先去送死？”
听唐天明说完，白城安端着酒杯的手都停在空中，整个人惊愕地看着唐天明，愣了好大一会儿才用力地鼓掌，“厉害啊唐天明，现在都学会这么全面地思考问题了，我很欣慰啊！”
“你欣慰个屁，还是快想想这两点怎么解决吧！”
白城安伸出食指晃了晃，那手势和眼神分明在说这都不是个事儿，“这两个问题如你提出来那般好解决。他们门派之间不是有间隙不想合作吗？那咱们就找一个中间人，让两边都能信服的那种。他们一定会欣然答应合作，毕竟都很想出来，只是差咱们搭的这个台阶下去。”
“额……好歹算是个办法吧！”
唐天明很勉强地点了点头，“那第二个问题怎么解决？”
“这个就更简单了，闯门的时候找人顶在前面，在他们犹豫的时候直接想办法断了他们的后路就是！” 说到这里，白城安觉得看见了起来，起身将杯子“啪”一声摔在桌上，“他娘的，快回去准备准备，我就决定这么做了，肯定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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