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生死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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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黄话音未落，白城安和唐天明二人就以抢夺的姿态将药瓶拿来，塞进怀里。
四面的太监也举着火把，将他们包围其中。
“不妙啊……”唐天明四处扫视一番，不禁暗叹道:“这几百人里，看气势只有一半杂兵，另一半不是高手，怕也是实打实练过几年的。”
特别是为首的那四个太监。
他们站在最前面，成包围之势站在四面。秦淮河方向来的那个穿着红衣，身后还跪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伤者。
他们左侧的太监头子手拿一把威武的大刀，气势凛然，是少数不像太监的太监。右侧和后面的太监头子则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官服和后面的杂兵不同外，气势和语气都是一样的阴狠和猥琐。
“看到那五个太监兄弟了吗？”白城安看向左侧，那白发太监和四个兄弟站在手拿大刀的太监头子后面。
离得太远，白城安看不清他们的脸色。
唐天明冷哼一声，“别想着他们了，就算他们想帮忙，这么多太监看着，你让他们怎么下手？”
“要不干脆把镖局活口给他们得了，看看能不能换回一条命。”白城安用玩笑缓解压抑的氛围，“不然的话，这要是真的打起来，不等这几个太监头子出手，咱们怕是就要被磨死了。”
“喝！我没意见，你先去跟他们说说看，若他们肯放人，我再过去投降也不迟！”
说着唐天明紧紧握着剑，这两日有吃有喝的，早把体力给歇回来了，“你说他们这站着动也不动，是想干什么？”
“和我们一样，在观察。”白城安说。
那个红衣太监已经找到镖局活口了，顺便他探了探白城安三人的本领，“拿剑的那个人，轻功和身法极好。手臂受伤的那位腰里别着刀，却在手中拿个铁板，那武器必定很厉害。至于那个浑身腱子肉的黑货，不过是耐打一些而已，别碰他就是。还有昏迷中的镖局活口，上头下令，不得杀，必须要活的。其他人也尽量活捉。”
“是。”看守平高磊的那太监听见，即刻钻入人海，下令去了。
很快，人群发生了轻微的骚乱。
“准备好，就要动手了。”
唐天明双脚刚发力，他们左侧拿着大刀的太监头子突然站了出来，向他们走近了几步，之间不过差了不五米的距离。
“暗谍司官兵办案，拿人不害命。”
那太监停了下来，大刀往地上一杵，地面轻轻震了一下。他刻意将嗓子压出浑厚的声音，“把镖局活**出来，你们如实报出来历，我可保证你们的性命！”
“他好霸道的气势呀！”
唐天明侧身望向白城安，“你说，我们是鸟他还是不鸟？”
“当然鸟啊！”
白城安昂头向那太监说道:“既然能饶了我们的命，为何还要把我们带回去，直接给放了不行吗？”
“不行！我们暗谍司有我们办事的规矩，不把你们带回去问几句话，如何证明镖局活口的身份？”那太监还以为这几人是真的有心投降，“我看这样吧！你们把武器放下，把镖局活**出来，接着只管跟我们走。我定会一直跟随着你们，不叫其他太监对你们为难，你看如何？”
白城安放声大笑，“你莫不是在拿我们玩笑？叫我们被你们暗谍司的太监捉走，还不如直接战死来得爽快！唐天明你说是吧？”
“要死你去死，我可还要好好地活下去。”
活跃氛围的话说罢，他们便要认真起来了。唐天明盯着气势汹汹的大刀太监，沉沉吸了一口气，“我们两人一齐出手，可有把握先把这个家伙给杀了？”
白城安晃了晃铁板，“如何一起？我若是出手，怕是要连你都得一起杀了。咱们先把这家伙给激怒吧，等他冲过来，必然躲不了我这暗器。先杀他们一个太监头子，挫挫他们的锐气也是好的啊！”
唐天明点头，有理。
那大刀太监见几人没有弃武投降的打算，又在那里窃窃私语的，顿时将大刀横握胸前，“如此看来，你们是坚持要自不量力地打一场了？”
唐天明瞧见，立马指剑叫嚣道:“老子还就是打算跟你们打一场！你以为我怕你们这些连男人都算不上的、没种的家伙啊！全天下都瞧你们太监不入眼，恶心，今日我正好杀你们几个下作的太监，回头带着镖局活口到江湖上邀功！哈哈，就先拿你下手，如何？”
按理说这话够嚣张，够过分，够让那太监失去理智了吧？
可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像是在惋惜什么，拿着大刀问:“果然要打？”
唐天明刚张开嘴巴准备再骂几句，那太监却像是知道了他的回答一样，长刀横空一甩，沉声喝道:“上！”
身后早跃跃欲试的太监如离笼的困兽，皆凶狠地扑来！
有点功夫的腾空踏树，余下的拿着火把如奔跑的火海。他们转瞬便绕过大刀太监将他吞没，其余四面的太监也一齐冲上来发难。
刹那间大山都仿佛被撼动了，乌泱的人海似乎将空气都悉数吓走，白城安三人只觉得都快喘不过来气了——凶险的任务他执行了不少，但这还是第一次把自己逼入这般绝望的境地。
颇有种独自阻挡千军万马般的悲壮。
“这怎么打？”
白城安拿着铁板四处环望，扑过来的尽是些打头阵的小兵，他这等厉害的武器打在他们身上岂不是浪费？
战斗没有按照他们预想的那样进行，大刀太监不见踪影，唐天明干脆将刀鞘也握到了另一只手上，“管不了那么多了，打吧，能杀几个便算几个！”
说罢他咬着牙，持剑腾空，迎着扑来的太监杀去！
他的身形和招式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灵巧和飘逸，或者就干脆不用了招式，只简单地劈砍，粗暴地杀人。他一手持剑一手拿鞘，身体所到之处，一剑距离的太监都非死即残。
唐天明一人便引了一面的太监前去围杀，白城安也不甘示弱，将铁板对着扑来的太监打去，无声无形之间超有十几太监惨叫着倒下。
他飞速地填装石子，在太监扑来之前又打了一发。紧接着又倒下一群太监，他们才晓得这武器的厉害，不再一拥而上，开始四散，以包围之势杀向白城安。
真的是好厉害的太监。
分明一半都是杂兵，又无人指挥，却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发做出整齐默契的反应。
既然他们四散分开，白城安也不用铁板了。将铁板重新装填好石子之后便背回腰上，单手持刀，与扑来的太监厮杀了起来！
他的刀法虽好，杀人不过一瞬，但这短刀毕竟是近身搏杀的武器，一人面对数十太监便显得力不从心了。
唐天明身影所到之处，太监只能站着一两个。
而一群太监掠过白城安的时候，只倒下了一两个。
于是几乎三面的太监直接杀向了镖局活口，杀向了挡在镖局活口身前的程黄。
他弓身而立，死死挡住杀来的太监。任由太监如何挑刺劈砍，他都用身子硬接而去，十多把武器来回劈砍多下也伤不了他分毫。
很快，太监停止了攻击，向程黄铺开了一张麻绳大网。
金钟罩铁布衫对吧？
把人强行挪开，身子再硬又有何用。
没有任何停顿的，在白城安和唐天明惊愕的目光中，太监将大网铺天盖地般、撒向了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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