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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她糟糕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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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役被突然出现的长歌惊到了,举起的棍子迟迟没有落下。他转过身征求那公子哥的意见,公子哥眼睛都在长歌身上看直了,一把推开挡路的杂役,两步跨到长歌跟前,“都聋了是吗?姑娘让你们滚开,还不都给我滚开?!”

几名杂役互相对视一下,泄气地退了几步。

“敢问姑娘,贵姓芳名呀?”

公子哥眉毛一挑,一张脸直往长歌身上凑,长歌满脸嫌恶道:“你也给我滚开呀!”

“呵呵,行,便听姑娘的!”公子哥也直起身退了两步,顷刻又霸道起来,“你路见不平要相助,我便依了姑娘就是。那小丫头我也不要了,只是姑娘你……总得给我点儿补偿什么的吧?不如陪我去酒楼喝点小酒呀?”

“你做梦!”长歌怒目而视,偷偷拍了拍身后的妇人,“你快带着小姑娘走。”

“把她们给我围住!”公子哥晃了晃脖子,“姑娘也是烈性子,我懒得磨了,把她们三个都给我绑走!”他猖狂地盯着长歌笑,“你把爷伺候舒坦了,爷就绕了她俩。可你若不顺着爷,那爷就……把她俩伺候舒坦如何呀?”

一旁候着的杂役早闲不住了,各个跟见了肉的饿狼似的,齐冲长歌扑了过去!

长歌动也不动,只展开双臂死死守在她们身前。

那一刻她代表着正义,勇气,美貌,才情,叫人觉得乃是当今奇女子。

尽管被杂役围捉,显得惊慌而愤怒的长歌有些狼狈,但是她挺身而出救人的模样真的很美。

白城安喜上心头,英雄救美的机会来了!

“住手!”

随着一声怒喝,白城安几步跨到长歌身前,左右分别一脚,便有两名杂役被踹翻在地。

解了长歌姑娘的急,白城安懒得再和这些小喽喽们纠缠,径直行到那公子哥身前

——“你、你要干嘛?”

“干你!”

公子哥后退不及,吃了白成安狠狠打出的一耳光,“这一巴掌为小姑娘而打!”

又是“啪” 得一声,“这一巴掌为那妇人和她的摊子!”

紧接着是“啪啪啪啪” 数连巴掌,“这便是为那你攀不起的好姑娘了!”

这十多巴掌打下去,公子哥双脸红肿,张着嘴巴指向白城安,疼得话都说不出口。

周围的杂役紧紧围住那公子哥,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一个也不好上前。

“什么人,有种你报个名号!” 公子哥含糊不清地叫骂,“今个你打老子的,老子一巴掌都不会忘了!你看老子不找人弄死你!”

白城安还怕他不成?“老子是康京来的秀使,整个秦淮乡只我一个!还有——” 白城安摩拳擦掌朝他而去,“你刚才喊了几句老子?老子听着不舒服,那便再赏你几个耳光吧!”

“愣着干嘛,快给我拦住这个家伙啊!”公子哥拉起一个下人便往身前挡。

后面有家伙提醒,“公子,这家伙是京城来的秀使,好歹也是半个官,怕是打不得呀!”

“我他娘的用你说?他即便不是秀使又如何,你能打得过?” 到这个地步,他仍恋恋不舍地看着长歌姑娘,“如此,那位姑娘便是哪个青楼的名妓了?”

“公子您住的太远,还没去过月景楼,那姑娘就是百里闻名的长歌姑娘呀!” 一个逛过月满楼的下人色眯眯地盯着长歌讲。

“你他娘的!知道人是长歌不告诉我?!” 公子哥狠狠扇了那下人一巴掌,“乡里十个官有八个都是她的常客,他们都不敢动长歌姑娘,今个我动了不就完了?!”

说着他擦了把冷汗,立马领着一群人往后退。

有杂役不肯善罢,“公子,就这么走了?”

“那你他娘的去打?”

一群人溜的飞快,白城安看了眼长歌姑娘,见她无意阻拦便就此罢休。

得救的小姑娘笑逐颜开,咧嘴“嘿嘿”地笑,伸手要抱长歌姑娘。

“姐姐,姐姐~”

稚嫩的声音叫的人心里发甜。

长歌姑娘俯下身子要抱一抱小姑娘,“小妹妹不怕,坏人走了——”

她刚展开双臂,那妇人突然一把将小姑娘抱起,匆匆向长歌敷衍了句“谢谢”,便抱着小姑娘随着哄散的人群跑去。

展开的双臂在空中顿然停滞,长歌愣了愣,目光复杂地盯着妇人离去的身影。

白城安顿了顿,伸手去扶长歌姑娘,“怎么说呢……”

想想还是劝了两句,“如今世道不好,大多人过得乱七八糟。那妇人想必经历不少糟心事,对人总是习惯性地戒备着吧……”

“没事的。” 长歌姑娘扬起嘴角,莞尔一笑,“谢谢白哥相救,这份恩情小女子记在心里了。”

“不必,我举手之劳而已。”

白城安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如果长歌姑娘不上前,自己会管这不平事吗?

他不知道,更让他好奇的是,长歌姑娘又如何敢不顾一切地挺身相帮呢?

“想不到白哥还有这么好的功夫呢。” 长歌整整头发和衣袖,很快恢复如常,接着在前面带路。

“哈哈,若是没点功夫傍身,上头又怎放心叫我独自一人来寻你们?怕是遇到山贼就全交代了。”

白城安笑谈道:“我的功夫好得很,不是吹,双刀一出,没几十个悍匪是近不了我身的!”

“那小女就安心了。”

两人又行了几十米路,白城安走得缓慢,脸上略有思绪。

长歌姑娘偶然瞥见白城安打量自己的目光,多少猜出些白城安的思绪。

她缓缓呼了口气,笑容有几分苦楚,“白哥还不知道呢吧,我呀,小时候五岁就去了青楼。那时候我还是个脏兮兮的小丫头,是父亲得罪了人,被一个土财主打了一顿,买通贪官送进了大牢,我也被卖进了青楼。”

所以,是有着痛苦的经历,才不顾一切要救下那个小姑娘吗?

白城安听者都颇为唏嘘,长歌却像讲述他人故事一样,平淡地笑着讲述。

释然了吗?那方才又为何失控,那样的激动?

“……父亲救出来了吗?”

“几年前便死在牢里了。那时候,我琴技已很好,妈妈如何劝我我却都不肯出台。兴许早些时候能学会不那么倔强,便能凑到钱把父亲赎出来了呢?”

你这张臭嘴啊!白城安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抱歉呀长歌姑娘,我不知道……”

“没事的,其实我一年也不崇拜我的父亲。小时候别人说他一身正气,仗义的很,可是呢?”

长歌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和母亲挨饿的时候,他忙着拿钱救济素不相识的人。过年夜我和母亲做好了饭,从初夜等到凌晨,他才醉醺醺地回家,一声不吭地去睡。他对天下人好却不知道对家人好,直到他害死了母亲,害死了自己。也许我并不是那么想救他出去吧。”

说完,长歌自己都觉得诧异。

讲出这些在心里压抑多年的话,并未触起她伤心的情绪,反倒眉目都舒展开了,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

“所以你拒绝万家二公子的示好,是因为很抵触那些富商和官员吗?”

白城安听得出来,长歌说她之前倔强地不肯卖艺的时候,恐怕也是因为幼时经历,不肯给这些混蛋们卖笑吧。

长歌只笑了笑,没有回答。

“兴许万庄和那些欺人霸市的恶人不大一样呢。”白城安细细观察长歌的反应,“在江南,他可是常常开仓放粮,颇有贤名的。”

“呵呵,白哥说笑了。”

长歌姑娘目光在街上快速流离,“我曾听人说,人性本恶。也曾听人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哪怕是待我极好的妈妈,宰起客人来丝毫不手软。”

“兴许……会有那么几个特殊的个例呢?万庄少年英才,手段必然是有些,而善恶皆有度。”白城安一半真心一半试探,“遇见如此英才,错过委实是可惜了。”

“多谢白哥为我考虑,我心里自是有数的。”

说罢,长歌行路的步子快了不少,也不再说话了。

白城安倒是走得悠然,双手背在身后,欢快地嘟着嘴巴直想吹口哨。

当然他肯定不能在长歌这儿表现自己的欢愉,这欢愉来自长歌突然向白城安说了不少心里话,这很快拉进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也无形间拉近了他与万庄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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