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互散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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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机后，两人来到了头等舱坐下。
他们的座位是相连的，不过中间隔着一个隔板，辛可沅坐在靠窗的位置，梁知渊则坐在靠通道的位置。
手机开启了飞行模式连接了头等舱的WiFi后，她从包包里拿出蓝牙耳机，塞进耳朵里，指尖在手机的界面上点开一首歌，循环播放。
霎时间，世界里彷佛只有这首歌的旋律，再无噪音。
伴随着旋律，辛可沅很快便沉沉睡去。
梦里的世界光怪陆离，几道熟悉的声音交织出一个极为真实的梦境，让人深陷其中，又像一个无尽轮回。
“可沅，妈妈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快过来，傻站着干什么呢！”
“可沅，爸爸对不起你们。”
“可沅，坚强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最后变成一幅扭曲的画面。
眼前的人影渐渐模湖，澹去。
她垂下眼眸，看着地上那摊血液，像是被泼洒上去的红色颜料，却又瞬间凝固。
并且在扩大，甚至朝四周蔓延，延伸至她的脚下。
辛可沅动弹不得，就这样僵硬地站在原地。
很快，凝固的血液顺着她的腿攀附上来，快要把她整个人都覆盖住。
强烈的窒息感一涌而来。
她想逃，却怎么也逃不出，根本动不了。
这时，一个声音将她从绝境里勐地拉回了现实。
“可沅，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梁知渊紧皱眉头，刚刚看着她双手在不停地抽动，表情痛苦，心里已经猜想到，她可能是做噩梦了。
辛可沅睁大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在深海里快要溺亡时又被人及时救上了岸边一般。
眼泪一滴又一滴地滑落。
“别碰我，让我缓一下……”
她推开梁知渊握住她肩膀的手，随后双手掩面，即使是在努力维持声音的平静，但嗓音仍然带着一丝沙哑。
片刻后，辛可沅从包包里拿出一板布洛芬，抠出一粒直接咽下。
看见她这副模样，梁知渊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总是有时候很强硬，但有时候又很易碎。
“我去一下洗手间。”
辛可沅勐地站起来，从他的身前穿过，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简单地洗了一把脸，她双手撑在洗手盆上，回想起刚刚那个残缺不全的梦，心里还是有些压抑。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拿出来划开屏幕，是倪微发的消息。
【倪微：[图片]】
【倪微：好看吗？我这边刚刚下雨了，这个雨后彩虹是不是很美？】
辛可沅的视线落在那张彩虹照片上，久久都移不开。
直到十分钟后，她才从洗手间缓缓走了出来。
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彷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来到梁知渊的身边，她眼神躲避，正面从他的眼前绕过，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时，飞机突然前后摇晃，辛可沅措不及防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倒在眼前男人的身上。
梁知渊明显也没反应过来，但双手却快速地握住她纤细的腰，防止她摔倒。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受气流影响导致颠簸，请不必担心，在座位坐好并系好安全带，不要在客舱中站立或走动，洗手间停止使用......】
两人四目相对，辛可沅的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距离实在太近了，她能够明显听见对方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他的气息像是蔓藤，缠住她的思绪，释放不明意味的攻击。
梁知渊握住她的腰本是想让她保持平衡，但随着颠簸的幅度加大，他的手劲也随之不自觉地加大，慢慢地就变成了禁锢。
“放手。”辛可沅稳住思绪，小声开口道。
梁知渊挑了挑眉，“我放手，你就摔了。”
“放手，有人在拍照。”
她用眼神悄悄示意坐在不远处的那两个人，是刚刚在候机室里时不时将眼神探向他们的两个年轻女孩。
虽然不知道她们认不认识自己，但也不能抱着侥幸心理。
这一举动，无疑又会把他们给推上热搜。
不知道为什么，梁知渊此刻心里像是有一团火，烧得他理智全无。
她侧颈散发出快要散尽的香水味，被温度烘得一下子涌了出来，还是熟悉的玫瑰与葡萄酒相碰撞的味道，让他有些意乱情迷。
“你不喜欢的话，我有办法让她们等下把照片删掉。”
意思很明显，他不打算放手，也不打算松力度。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飞机颠簸维持了没几分钟便停下了。
辛可沅松开扶在他肩膀上的手，见他也同时解开了禁锢在她腰上的手，她立刻慌慌起身，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但身旁的男人却站了起来，走到那两个女孩的旁边，双手插进裤子的口袋，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男人背对着自己，并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但那两个女孩的表情，辛可沅可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女孩们看见他走过来时表情一度有些喜悦和激动，但当男人说话后，又变成了傻眼和害怕，最后垂下眼眸，拿出手机在屏幕上一顿点击。
梁知渊回到座位上时，神色和缓，毫无浮躁之态。
彷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你跟她们说了什么？”辛可沅小心翼翼探头看向那两个女孩，忍不住问道。
他笑了笑，有些漫不经心，“也没说什么，只是跟她们科普了一些律法。”
辛可沅：“......”
那两个女孩那么年轻，你跟人家科普律法，真不真实的暂且不说，即使是忽悠的，也会被他那张沉静自如的脸给唬住了吧！
“看来，你把她们吓得不轻。”辛可沅重新坐好，随手拿起一旁的杂志，不急不缓地翻开。
梁知渊把手搭在扶手上，被休闲裤包裹着的长腿随意地交叠着，闲散地像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一样，“打平了。”
闻言，辛可沅疑惑地看向他。
男人歪了歪头，撩起眼皮，“因为她们刚刚也把你吓得不轻。”
辛可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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