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骷髅是不是战五渣（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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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师三两步走到苏若水面前，伸手要去掏对方的口袋。
苏若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对方实在太瘦了，手腕抓起来皮包骨。
“你干什么？”
钟老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将黑眼圈都压缩小了一半，他看看其他定住的人，结巴着质疑：“你、你、你怎么还会动？”
说着他要抽走自己的手。
苏若水抓定了不放。
“你才应该解释解释，你干了什么，把人们都怎么样了？”
苏若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会被定住，她看了看王队，对方确实也被定住了，心想这事估计与自己不是人有关，一定要先声夺人，别让面前的家伙看出端倪来。
“哦，我明白了。你跟实验室的骷髅有什么关系？”
钟老师停止了挣扎，没想到这一问激发出了他满腹的怨气。
他把手里提的塑料袋往地上一贯。
苏若水原本以为那是一袋子水果，毕竟袋子上硕大几个字“新鲜水果铺”。
结果袋子里哗啦啦骨碌出来的都是骨头，看色泽和模样，就是实验室那一具。
骨头们滴溜溜地移动，像定格动画一样，不多时把苏若水围在中间。
“还我骨头，还我骨头！”骷髅头脆生生地说。
不对啊，上次骷髅明明是个大叔音，现在怎么成了童声？返老还童啊？
苏若水还没想清楚怎么回事，手骨就已经顺着裤腿爬上了她的衣襟。
“到底怎么回事？钟老师，你是什么？”
苏若水挥手将手骨打掉，但更多的骨骼开始往上攀爬，她实在双拳难敌205块骨头……
尤其是骷髅头，一直大吵大闹着“还我骨头”。
反观钟老师此刻揣着手，丧着脸，恢复了那副无精打采模样，并没有回答苏若水任何问题的打算。
苏若水被骷髅的声音震得耳朵疼，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从哪儿发声的。
犬戎不在她身边，这是她首次独自面对异常。
她冷静下来，决定先将吵人的骷髅头解决掉。
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她一共两种异能：飞行和吞噬。
飞行是低空飞行，高度大约在一米到两米，再高就不行了。
吞噬，她后来仔细试验过，只能吞噬小型非生命物体，容量极其有限。
不过容量再有限，它一个骷髅头还是能放进去。
苏若水盯着骷髅，嘴巴一张，“啪嗒”，这玩意儿连带着噪音都消失了。
她进吞噬空间里看了一眼，这骷髅头还真通人性，左右看看愣了一下，竟然吓得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眼不看为净，苏若水急忙将神识抽了出来。
钟老师再次被震惊了，他也算是个老鬼了，第一次见到有人吞他骷髅的啊。
“哎？怎么……去哪儿了？你把我的灵骨藏到哪儿去了？！”
苏若水吞了骷髅急忙起飞，飞了两米高，高度达到自己的上限。
她居高临下地说：“反正我藏起来了，你回答我问题我才把东西还给你，不然就算你用你这些什么邪术弄死我，也找不到你的骷髅头！”
钟老师一跺脚：“什么叫邪术！我看你明明懂些法术，怎么能如此污蔑赶尸秘术呢！”
“啥？赶尸……”苏若水看着地上跳跃着的小骨头节，从袖中掏出一块探头探脑的小骨节扔在地上，“你管这叫尸？是不是太碎了点？”
钟老师一仰头：“这是我在传统赶尸秘术上结合了外国亡灵法师的技术，融合而成的杰作！”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什么也不懂。”钟逝摇摇头，顶着那张不太老的面孔，说起了老话。
他姓钟，单名一个逝字。
普通人家一般不会给孩子起这种脑洞大开的名字，他没有长在普通家庭，他从小就被收养在赶尸人的家里。
也不知是耳濡目染，还是他活该吃这碗饭，他从小就对活物没什么兴趣，能在坟地里打滚，能跟将死之人聊半宿。
他师父很高兴，觉得自己收了一个好徒弟。
可俗话说慧极必伤，他年纪轻轻刚接了师父的衣钵，身体就出了问题。
从现代医学看来，大概是脑子里长了瘤子，可那个时候谁能知道呢，钟逝经常觉得头疼欲裂，偶尔会无缘由晕倒，大概是命不久矣。
他倒是不惧死亡，却害怕自己的尸身被人伤害，上了远洋的大船，希望找个好地方跳海，好葬身海底。
结果这艘船遇到风暴，不知怎么飘去了西洋，他还没来得及葬身海底，就在沼泽深处遇到了他学术研究上的第二春——亡灵术。
他对捣腾这些东西太有天赋了，再加上本质二者也有共通之处，他很快掌握了亡灵术。
最后自己将魂魄锁在体内，脑瘤好了，他成了不死之人。
后来那块沼泽被开发了要盖房子，他被当成偷渡客遣返回了国，意料之外地回到了朝思暮想的家乡。
钟逝也算是学贯中西了，可是回到家乡之后发现家乡也跟外国一样大变样！
“我找不到工作，没饭吃，没钱维护身体，而且现在都是火葬，我也无处施展才华。”钟逝摇摇头，介绍起了他坎坷的求职之路。
一开始他想去殡葬行业，毕竟这也算是专业对口，结果后来那儿就因为老是闹鬼被停业了。
“你复活了那些尸体啊？”苏若水惊讶地问。
“哎，技痒技痒，偶尔让大家起来走两步解解闷。”
后来他想去医院，毕竟这也是相对比较对口的行业。
“真难考啊。”钟逝回想起医学院起早贪黑的学习，感慨道，“想我当年也是才子，谁料现在的孩子要背的书摞起来比你还高。”
“你没考上？”苏若水八卦。
钟逝有着学霸的尊严：“自然是考上了，可医院里的尸骨更不能碰。”
他曾经因为面带微笑看着一具优秀的骨骼，被患者家属揍了……然后被辞退。
“最后我才来了这里，这也是世间一处桃花源吧，虽然有时候小孩子喜欢捣蛋，但是他们说闹鬼，大人们也不信，反而让我过了最安稳的一段时间。”
可这一安稳，反而出了事。
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也许是无聊，也许是寂寞，他发明出了一种全新的亡灵技法。
先炼灵骨，再将灵魂培植在灵骨之上，随着二者融合，这灵骨能像真正的人一样，有思维、能成长、能沟通。而且他依旧能够将自己的神识附着在灵骨上。
需要时可以当□□使用，不需要时还可以聊天解闷，让他自己自由活动。
属于散养的骨头……
“就是这个吗？”苏若水心想难怪昨晚上听到的声音和刚才不一样。
大叔音是钟逝附身时候发出的，而童音应该是灵骨本来的声音。
钟逝摇摇头：“这是我炼的第二具灵骨，第一具……跑了……”
“等下，你不是可以神识附着上去吗？这还能跑的？”
钟逝唉声叹气：“唉，这确实怪我，第一具灵骨我图省事，用了本来就成精的骷髅，抹去他的神识之后，重新种上去灵魂。因为他本身具有法力，精进得很快，想不到他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恢复了自己的神识，切断了与我的联系，不知去哪儿了。这成精的骷髅拥有一件法宝，能让他的法力修炼起来是普通精怪的数倍，这次小孩坠楼的事情我担心与他脱不了关系。”
“法宝？”结合好几次七窍玲珑心的感应，苏若水有了猜想，“长什么模样？是不是一小片，红玻璃一样的东西？”
“没错，你也知道？”
苏若水终于找到了心片的线索。
她点点头：“我刚好在找这个东西。”
钟逝犹豫了一下，挥手将骨头们收了回来。
礼尚往来，苏若水也将吞噬空间中的骷髅头和口袋里的脊椎骨还给了他。
骨头终于开心了，它非常迅速地组装了起来，还转了个圈圈。
钟逝慈爱地摸了摸骷髅的头，打开塑料袋，示意它先碎一下，钻进去。
骨头扭捏了一下，苏若水从它的行为上看出了不情愿，不过最后还是在钟逝的安慰之下，重新躲进了塑料袋里。
“现在看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要找到那具灵骨，不然你们异能局将案子算在我头上，那我好日子就真是到头了。”钟逝又叹了一口气。
苏若水点点头：“我对心片……那个法宝离得近了有感应，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你知不知道灵骨的作案动机？你在学校工作这么久了，它干嘛现在杀人？”
钟逝的眼角更耷拉了，他也很费解。
“不知道，它失踪两个月了，我还以为他早就跑去其他地方了。”
突然门被推开。
苏若水扭头去看，发现毛喵上气不接下气地出现在门口，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她见屋里人都望着她，缩了缩脖子。
“不、不好了，大家都被一个黑袍子的骷髅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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