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奇文1出填下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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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入职扬子江假日酒店,到现在,已经是十三天了。没休息过一天的古乐,刚在打卡时,就跟廖德志说了明天要休息。
因为明天,7月24日,要出高考成绩。
对于同事们正当的要求,一心向上的廖德志都会欣然答应,更何况,古乐还是他心里最认可的小兄弟。
在古乐继续埋头洗碗之时,山城高考阅卷场内,一脸不服气的语文阅卷组副组长,张益德,正愤慨地写着申诉及汇报材料。
还有不到五个小时,就得做最后的成绩的汇总了,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张老师愤慨的原因是,从蜀巴中学抽调的,负责本次高考语文阅卷的,特级语文教师,闫亮,十分固执古板,已经连续三次否决了语文小组内部评定的满分作文。
那就是魏源借古乐之手写的,《三国奇闻志——赤兔之死》。
魏源的这篇文章,用词言简意赅,层次分明,佐证有力,更难得的是,虽然其借用了文言文形式,但通篇下来,跟大白话一样,通俗易懂,实乃一篇难得的上等佳作,几乎所有的阅卷老师,都认为应该给这篇作文满分。
但闫亮三番五次地以新时代,不提倡使用文言文,从而利用自己手中的一票否决权,将评分定在了51分,并且他一再,以山城恢复高考后,还没有出现过一篇满分作文为由,劝其他老师,稳妥、慎重。
来自南渝中学的张益德老师,不忍心,让此佳作蒙尘,因此他决定,以书面汇报的方式,提请阅卷总负责人,山城教育考试院院长兼市教委副局长的丁源做最后的审定。
至于是否会伤了老同志,闫亮的面子,张益德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打心里瞧不起,闫亮这种上了高位,就不停打压新人与后辈的,老顽固。
这一点牵扯到的其他问题,就不在此赘述了。
正当张益德义愤填膺到无以复加,却又找不到一击即中的突破口之时,同组的且和他同一间寝室的语文阅卷老师,王建军,一脸轻松加微笑的,走到了他跟前,调侃道:
“老张,你这副焦眉烂眼的样子,是有人欠你五百万没还么?”
“滚!不帮忙,就不要在这儿打岔!”
张益德佯怒道。
“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呢?来、来、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包能解君之忧虑!”
王建军说完,就直接拉着张益德往阅卷老师休息室走去。
“我忙起的,本来都没得时间的了,你莫要烦我!”
张益德很抗拒。
“莫急!莫急嘛!你也急不到,这三两分钟!你跟我看一眼就行了,包好!包好!如果不好的话,我今天帮你洗内裤!”
王建军继续卖着关子。
劲头没有王建军大的张益德,无奈地跟着王建军来到了休息室。
两人才刚一进门,休息室里的语文阅卷老师们,全都满脸笑容地看着张益德,但没人做声。
感觉被大家作弄了的张益德正要发火,一旁的王建军,连忙拍了他一巴掌,说道:
“我的张组长,你先把,我们那台只能上网看新闻的电脑里的,这篇新闻看了再说!”
“你!你们!好,我看!我先看!等下我发火的时候,你可不要怪我!”
张益德,嘴上依然不服软。
等他坐到球形显示器前,只一定眼,屏幕里硕大的标题映入眼帘:
《赤兔之死》——“满分作文”共欣赏
张益德将这篇新闻,
一字不漏地看了个通透后,双眼中,那胜利在望的喜悦,便再也掩藏不住了,他兴奋不已地站起身来,对着休息室里其他阅卷老师们说道:
“哈哈!同志们,真是天助我也!我现在就去找丁院长。”
话音刚落,张益德,人就已经跑出了休息室。
其他阅卷老师见状,就若无其事地回了阅卷现场,且无一人给闫亮透露这个情况。
来到丁院长的临时办公室后,脸上仍挂着兴奋劲的张益德,见四周无人,就直接上手将丁源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老师,这次您得帮学生做主了!”
原来,这张益德是丁源教过的学生。
“你都四十岁的人了,稳重点不行么?”
丁院长也没生气。
“唉呀,老师,你先跟我走嘛!我一边走一边给你说!”
拉着丁源衣服不撒手的张益德,继续催促道。
就这一幕,让丁源回想起了,他才工作时,接触到张益德他们这一波孩子的情景,于是他欣然地回道:
“那你先松手,我跟你走就是,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嗯,老师,您说得对!”
目的达成后的张益德,立马松开了双手。
在领着丁源往休息室走的路上,张益德简明扼要地说清了事由,没有说一句闫亮的闲话。
了解情况后的丁源,一锤定音地说道:
“金陵的老师们能给满分,我们一样可以给满分,如果这篇作文,真像你说的,比金陵那篇还好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拍板,给他个满分!不过,一切以事实说话,你可不许骗我!”
“老师,学生哪敢骗你,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诚实可靠的张飞,张益德!”
有了丁源的定调,张益德无比欣喜。
“少给我油嘴滑舌的,正事要紧!”
“是,老师!您这边请!”
在工作上从不打马虎的丁源,直接来到了语文阅卷室,找到了正在现场做统分督查的闫亮。
丁源简要说了下,金陵有篇跟山城一样,标题为《赤兔之死》的文言文作文得了满分,就让闫亮将古乐的语文试卷找出来,然后到休息室去找他。
为人古板固执的闫亮,最恨别人挑战他的权威,于是他在丁源转身去休息室的当头,不着声色地,狠狠盯了一眼张益德。
张益德根本不在意这些,但他明白,越是这种场合,越是要维持表面和气,于是他连忙递给闫亮一把梯子,恭敬地说道:
“闫组长,你先去休息室,这试卷我去找!您先去陪陪丁院长。”
俗话讲,伸手不打笑脸人,心中再不甘的闫亮,此刻也只能违心地笑着回道:
“那麻烦张老师了,我先去陪丁院长!”
在张益德重新找取古乐试卷的当头,老顽固闫亮已经看完了金陵的那篇满分作文。
他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给自己找个不败之地站住,于是他解释道:
“丁院长,您是领导,有的情况您也应该清楚,我们山城从恢复高考以来,都从来没有锅满分作文!加上这篇文章又是山城从来没有过的文言文格式,所以为了不烦政治错误,我选择了稳一手。”
“闫老,我完全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是才听张老师说,金陵有篇满分的文言文作文。还不如我们山城一考生没有得满分的作文,所以就决定过来看看,到底怎么样,还是看了实物再说,万一张老师骗我呢?“
丁源一句责怪的话都没说,但语气中满满地都是责怪的意味。
人老成精的闫亮,岂会听不懂丁源的意思,于是他谄媚地说道:
“丁院长,实不相瞒,若单以文言文论,我们山城的这篇作文,是要比金陵的技高一筹的。只是,我也不敢相信,今年金陵的老师们会这么有胆量,我个人觉得,这一定是金陵有跟您一样开明又有魄力的领导,拍板给的满分。”
“呵呵,闫老,你这个老同志啊,其他都好,就是太稳了点。”
丁源很懂怎么应对老油条。
“习惯了,习惯了,让丁院长见笑了。”
两人相视一笑之后,休息室里的氛围就变得有亿点点的尴尬。
在这关键时刻,早已在门口候着的张益德趁机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从张益德手中,接过古乐的试卷,还没看作文,同时还兼任山城书法协会副会长的丁源,就率先赞叹道:
“这是哪个学校的?一手好字!一手好字呀!”
一旁的闫亮,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五彩缤纷。
在这个无人的当头,张益德,就不再顾及闫亮的脸面了,他连忙接着说道:
“丁院长,您再看看作文,我个人觉得,他的作文,比他的字水平还高一些。”
“哦,那我倒要好好瞧一瞧了。”
被引起了兴趣的丁源,立马目不转睛地阅读起了,魏源时隔一百多年,写的第一篇文言文。
丁源才读完魏源的作文,当即就兴奋地站起身来,拍桌子吩咐道:
“张老师,快!快联系报社记者!我们也要将这篇满分作文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