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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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过于隐忍了，要她说才肯动一动，还很克制。
恰好应愫很吃这种掌控欲得到满足的感觉。
有点累，但精神上的兴奋完全可以消弭这些肌肉的酸痛。
相对更辛苦的是他，毕竟忍耐是一件很耗精力的事。
洗过澡后，许斯翊闭眸躺在床上，眉眼清隽修长。
他们做了两次，被子没盖实的半边下面露出斑驳的痕迹，有一些掐重的地方还有了些泛青。
“三点多了，你明天还去上班吗？”可能是良心发现，也可能是看他这个样子实在不大好出去，应愫站在床边推了推他问。
“不去了。”他呢喃道，揉了揉额头，勉强起身，“帮我拿个手机，我给发个消息。”
“在哪儿，”应愫没在这里看到他的手机，“外套里吗？”
“唔，”许斯翊微皱眉，思索一番，“应该在我昨天白天穿的那件外套里。挂在那个要拿去干洗的衣柜里。”
应愫对这座别墅不陌生，她轻盈迈步，到最靠近门口的第一个衣柜那。
里面只挂了一件西装，精良的制作，考究的面料，中规中矩的纯黑色简约风。
白天穿的？
她昨天晚上过来的时候他穿的可不是这件，应愫回头看了眼被扔在地上的灰黑色连衣帽卫衣。
他就是故意的，她叹口气。
清清楚楚地彰显着我为你用了心不算，还要借着她拿手机的由头，口头上再昭示一遍。
应愫不吝于用最心机的想法去揣度他。
就他最近这个我用着心，但也不上赶着。既显出贴心同时不让自己过分廉价，又勾着自己的作为，很能体现些什么了。
她伸手进口袋，没摸到手机，而是碰到了一根绳子，下面好像还挂着什么坠子。
她指尖一勾，金色细绳带出两枚铂金制的环戒。
应愫凝眉，翻手把这两枚戒指握在掌心。
五指微张，掌心的戒指在背后透过来的灯光照射下显出全貌。
几不可见的戒托，上面镶了块浅紫的菱形宝石，没什么装饰很符合许斯翊一贯的正常审美，内侧刻着小写的字母x和y。
“愫愫，怎么了吗？”
身后传来许斯翊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面对着此情此景的原因，应愫总觉得他话语间有些紧张。
“没，我没找到手机。”
她反手把戒指丢回了口袋里去。
“是吗？”
他声音不变：“那可能是我记错放在客厅储物柜上面了，我去看看。”
许斯翊起身下床，推开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没有穿上外衣，松松垮垮的睡衣一粒扣子都没有系上，睡眼惺忪地穿着拖鞋，微垂着头站在门口，光照在他们之前欢愉的痕迹上。
那一眼看得很快，也就没能捕捉分析出到底蕴含了什么情感。
应愫合上衣柜门，转身回床上去睡。
许斯翊回来很快，瞧见她闭着眼眸犹豫了一下。
他轻推了推，道：“愫愫？”
“我发好信息了，我们先睡吧。”他说道，这句话和上一句的轻唤接的很快，几乎没有给人留下应答的时间。
不知道说话的人是怕她应声，还是她睁眼了却不回话，亦或者都是。
——
脑子里很乱，应愫觉得许斯翊可以的。
其实像现在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现就好了，他也就明白了自己的态度，她想。
难道还要傻傻去问这是要做什么的，然后让他凝望着你来个深情道歉，告白，起誓……一整套吗。
她相信许斯翊搞得出来，说不定还写了一份报告计划了语气和时长。
她喜欢这种和他在一起状态，但她并没有喜欢上许斯翊。
或者说，并没有喜欢到不介怀曾经，能和他心无芥蒂恋爱的程度。
因此，当做自己没发现是最好的，双方默契地埋在心里，维持现在的关系。
这应该也是他设想过的一种结果。
但是，应愫想，她现在还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样一种关系吗？
表面上他们只是平等的交互，但其实都心知肚明他是卑下的，付出更多的，没有选择权而永远要退让的那一个。
她没有怨气了，甚至许斯翊还接触他所不能理解的设计，努力靠近、支持她。
虽然毫无艺术天分。
在应愫心里，他的付出已经抵得上自己曾经做的了。
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并且恋爱，结婚。无疑。
但是她现在并不愿意。
那就保持这样的关系吗，应愫想，可这对他不公平，是不应该的。
要客观一点的去看待，她告诉自己。
事业上的目标自己已经达成了，那可以考虑一下感情上的，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
晨曦透过落地窗照进房间，唤醒睡得有些迷糊的人。
离她睡着才过了不到三个小时，应愫捋了捋散乱的头发。
她不能接受一个变得那么优秀，还长得那么合胃口的人，最终却不属于自己，应愫想。
“许斯翊，”她轻声叫还睡着的人，“我看到戒指了。”
还有些倦意的许斯翊被这句话给一下子炸得惊醒，脑子清明起来。
“啊，”他答道，敛眸，“是我打算订婚时候用的，在西装口袋里吗？”
“我可能忘记拿出来了。”他竭力维持着平静。
他没有解释为什么要带着戒指，为什么会忘记拿出来，只是轻描谈写地想要这个话题终结掉。
昨夜应愫选择漠然以对，那就是不想改变他们的关系。
现在提起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他想。
可是她却不愿意就这么掲过了。
“我觉得我们这段关系对你不是那么公允。”她盯着他因为紧张微微放大的瞳孔，缓缓道，“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吧。”
分开？
许斯翊愣住，觉得一切荒诞无稽，他可悲又可笑。
他死死握住她的胳膊。
“是因为我过界了吗？”他脸色变得苍白，握着她胳膊的手在轻颤。
“我不是故意的。”
这样的解释，无力极了。
许斯翊眼睛整个都红了，眼角泛起一点泪花，补充道：“我以后不会了，如果我再做的话你就不要我好了。”
“我会听话的。”他保证道。
“那你是不想分开了？”应愫冷声问道。
“我不想。”许斯翊答道。
他低声哀求：“不要分开好不好？”
只是想稍微惩罚一下他昨天的行为，害得自己都没睡好觉。
但他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了。
应愫用食指的指节挑起他微垂下的面容。
他很顺服地依着她的动作，睫羽轻轻颤了一下，一滴泪珠从脸颊上滑落。
“那我们就在保持这种关系的前提下，你再追求我。”应愫漫不经心地道。
许斯翊呆滞住了。
他有些木讷的，艰难地转动脑子去理解她的意思。
她允许他去追求她了，那就意味着，她决定以后可能会接受他们复合。
这像是一个有着巨大反转的幻梦。
他看了看翻身睡去的应愫，想去确认一下，却又怕把“梦”打碎了。
他望着她，目光柔和而缱绻。
爱上一个人有多难。
要在被伤害，放弃后，再爱上那个人又有多难？
她还是冷的，硬的。
他想，要一点点来，慢慢去捂热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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