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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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奇尔听说过那位炼金术课助教，名叫勒尼·雷曼的师兄。
雷曼先生刚刚毕业的时候收到了古灵阁解咒员的工作，过硬的学识和操作能力让他在那份工作上干的非常出色，后来自己的恩师成立实验室，收到老师的猫头鹰信件，他毅然辞职回到了霍格沃茨的炼金实验室。
他不想别人知道这些事情，但实际上，这些在霍格沃茨的教师休息室里并不是秘密。
当莫奇尔在霍格莫德村的一家酒馆里找到雷曼先生的时候，这位中年男巫一只手里握着一支“生命之水”（学名波兰精馏伏特加）。另外一只手上拿着一杯黄油啤酒，正在吨吨吨的痛饮。
这幅画面十分滑稽，要知道，他左手握着的斯皮亚图斯，是一款原产波兰的蒸馏伏特加。酒精度高达96%，是世界上酒精度数最高、最烈性的酒。只需要浅尝一口，嘴唇就会瞬间发麻、脱水；但它的口感最接近水，容易使人大意。多数用于酒吧制作鸡尾酒，加上任何果汁都可以是绝美的鸡尾酒，比方说加上西红柿汁可以制成血腥玛丽。
可以说，如果你想自杀，斯皮亚图斯可以让你死的很安详。
而右手上正在痛饮的黄油啤酒，仅仅是一种泛着泡沫的流行魔法饮品，这种酒深受霍格沃茨学生们的喜爱，极低的酒精含量甚至连家养小精灵都喝不醉。
那么，这位师兄究竟是想醉生梦死在酒里，还是想浅尝辄止的尝尝酒的味道呢？
“师兄你好，我是莫奇尔·卡文迪许，也是……”
“我知道你，小师弟，老师最疼爱的弟子，他总是在实验室赞扬你的天赋。”还没等莫奇尔把话说完，雷曼师兄就十分自觉的从他的手上一把夺过了礼物盒，那里面装着一瓶卡思黛乐瑞泰伯爵波尔多干红葡萄酒。
他迫不及待的拆开礼物盒，用脸摩挲着酒杯，鼻子在软木塞上不停的嗅。
莫奇尔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个师兄，似乎不怎么待见自己……
“我老远就闻到它的味道了，我还以为是哪个有钱人的呢，哦……是的，是的，你知道的，我们助教没有多少工资，我很久没有给自己买一瓶好酒了。”
事实上这也不是什么多好的酒。
虽然感受到对方的态度不善，但莫奇尔常年的交际练习已经让他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
他微笑着用恭敬的语气说道：“师兄，我听说老师去东方以后，他的炼金实验室也是你在打理，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呀，老师没给你额外的补贴吗？”
这句话显然挠到了雷曼的话点，单从他急促的喝完了一整杯黄油啤酒就能够看出，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润润嗓子，然后开火了。
“师弟，你是不知道呀，老师在的时候就经常骂我们没有能力，他整天拿你来激励我们，早在你五年级的时候他就经常说‘卡文迪许一个能顶你们十个’这个话了……”
好家伙，莫奇尔悄悄往旁边挪了挪，退出对方拳头的直线攻击距离，他这是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
以前还是太年轻了啊，不够稳健！
但莫奇尔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等待着。
“你看我这个样子！”雷曼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缝了几个破洞的黑色制式巫师袍，语气不善，“师弟，老师当初欺骗了我，他说过我过来每个月能赚到500金加隆的，但你看我现在，嗬，干着比以前重不知多少倍的活，
拿着以前十分之一不到的工资！”
莫奇尔暗自为这位师兄感到不值，但他却并不可怜对方，都是自己选的路罢了，怪只能怪他当初选错了路。
教授的话能听吗？都不用说那些成了精的老狐狸，就算是莫奇尔这种小狐狸他估计都斗不过。
并不是莫奇尔骄傲自大，看不起对方，他不会看不起任何人，只是莫奇尔两辈子看见过太多的人了，而且这一世还是天生的摄神取念者。
他知道，表面上和善的长者几乎都是老阴比，那些人见过的套路可能比你走过的路还长，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不知道干掉了多少的敌人，甚至是挚爱亲朋，手足兄弟，才能获得如今的地位。
所以，与人交而不深，这是莫奇尔一贯的处理准则，他绝对不会无条件的去相信某一个人，甚至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个师兄为什么不转行，他辞职得罪了古灵阁，现在从霍格沃茨出去在原来的行业里几乎找不到一份满意的工作，就只能被拴在这儿了。
像莫奇尔这样，和老师的交往过程中，自己能够为对方写论文，对方能够教导他炼金的知识，双向的利益纽带才是最稳定的。
“师兄，我打算成立一个自己的实验室了，事实上我这次过来找你就是想跟你求教一下怎么申请独立实验室的事情。”
莫奇尔微笑着，那一脸的人畜无害让雷曼下意识把这个小师弟想成了一个初出社会的毛孩子，他忍不住打击道：“可是你有钱吗？”
“当然有的，师兄。”莫奇尔继续灿烂的笑着，他刚刚对这位师兄使用了摄神取念，对方的业务水平没得说，就炼金这一块来说，是一个合格的工具人，“师兄，我现在正在申请霍格沃茨的研究资金，弗立维教授是牵头人，你知道的，院长想要批下来一个魔法研究项目的资金，比你喝下一杯黄油啤酒还要容易，而且我准备出去接一些横向项目，足够我们实验室的前期运转了。”
（备注：横向项目是一些短期限的承接项目，俗称“挣快钱”；纵向项目是像基金这类需要几年完成的研究产出项目，挣钱不是主要目的。）
其实弗立维教授还没有答应，莫奇尔甚至都还没有把自己想要创办实验室单干的想法告诉对方，但画饼嘛，雷曼师兄又不会摄神取念，怕什么？
一个饼是不够的，莫奇尔还准备画一个更大的饼，“师兄，不如你到我们这边来吧，我现在既有教学任务，还有科研任务，又要准备实验室的各种东西，实在是忙不过来，接到的横向项目你来做，经费也是你来管理，多的不敢说，但你完成一个横向项目抽取5%的利润我是可以承诺的。”
莫奇尔在摄神取念的时候打的就是这个算盘，现在炼金实验室的老大不在，这位师兄全权代理，那么莫奇尔用自己教授的名头和弗立维教授的关系接一些横向项目，先借用炼金实验室的设备完成项目就轻而易举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位师兄虽然情商不怎么高，但干活的能力是真心强，就像炼金实验室成立的时候，他一个月就睡了三小时，赶各种材料和本子堪称劳模！
只有足够的利益才能吸引别人真心的替自己干活。
当然，也只有足够黑心，才能挣到钱。
雷曼放下了酒杯，他不置可否的摇晃着脑袋，看不出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毕竟是被骗过一次的老男人了，情商再低也有了一些起码的戒备心理。
“来，师弟，我先跟你说一说成立实验室的事情，等你拿到了研究基金和横向项目，师兄一定全力支持你。”
果然是实打实的理工男，说话就是这么直。
态度一瞬间就转变了，加上后面的话，简单翻译过来就是这个条件我很满意，但我还得再看看，评估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有价值吗？
不过莫奇尔也并不在意，就像是他现在也想要招揽那个叫做张雪的女博士一样，研究人员要什么情商，能干活不就行了？
莫奇尔很高兴的坐在了雷曼的旁边，来，来，来，师兄我给你画一张最甜的鲜花饼。
哦，搞错了，再来——我给你讲个关于未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