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主在柴房为严弥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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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轰爆音响遏行云。
小菊和回眸怔看的那么多眼睛，顿时就瞧傻了。
元圣玄宗的少主，叔孙无痕，杀人了！
“轰！”
义愤填膺下，叔孙无痕不惜脏了喜服，再一狠心，灵力又在原来那丰橙吉的头颅爆裂之地，二度开花。
“嘶嘶……”
一旁是抽搐不停的无脑尸体。
这边是血泥相掺的喜袍溜地裙。
“小……”小菊的身体不住得哆嗦，嗫嚅其声，“这……这真的是我认识的小姐么。”
“噗通……噗通……”
一个个面色惨白之人，失声跌倒，他们喉咙里咽唾液的声音，耳朵亦能听得清清楚楚。
“知道我的态度了么。”
面无表情的叔孙无痕问了一句，便转身折返严弥这边，她不需要静待他们的回答，那命令就该如同烙印一般，深种他们的心畔。
因为长这么大，叔孙无痕还是第一次杀人——大刀阔斧。
而这次杀人是为了令行禁止！
叔孙无痕要的效果是——明眼人若是还看不出门帘高低，坟头草的高低，他们也就没必要见了。
“小菊！”
“送姑爷去柴房！”
几句简单明了的示意，小菊更不敢怠慢，悉心照料小姐还在其次，今后的日子，恐怕要将青春蹉跎，都献给姑爷了。
在小菊看来。
不。
应该说，小菊从来没有在姑爷的事情上慎重过。
若慎重！
小姐的喜袍就不会沾血。
小姐的眉开眼笑，就不会换成多愁善感。
柴房内，小菊透过油灯的围罩，望去严弥的脸。
这张脸，不骄不躁，剑眉挺拔；颧骨内收，鼻翼高耸——像严弥这样的美男子，她以前居然没发现。
小姐守着严弥，酣然入睡；小菊守着油灯，恹恹欲睡。
这样的福气，元圣玄宗内，严弥是独一份。
“小菊！外面的棺材怎么回事？”
严弥面露诡笑，着一身宽袖大襟袍子，一手指着灯火逃不出去的尽头处，房门外的一方扇门檐影；双眼直勾勾地目视着那仍在熟睡当中的叔孙无痕，问小菊。
“姑爷！”
小菊惊了一身的冷汗，睡意全消。
“噌……”
一统碑靠椅挪后半寸，动静不小。
“啊……”
小菊惊悸之余，先望了几望小姐，心中忐忑，缓和了一会后，才随着严弥的指向处，端详。
“我的姑爷……你怎么出去溜达了？”
“小姐可还在给姑爷守夜呢？”
这两句话，小菊的嗓音压的极低，比起先前的“姑爷”、“噌”、“啊”三次动静，小菊不谙世事的窘态，表露无疑。
她一个劲儿地拿小手抠桌角，很怕会再次怠慢姑爷，毕竟怠慢姑爷的人死过！
“嗯？”
严弥等了许久，小菊好似忘了他方才问的棺材一茬儿事。
“姑爷！”
“丰橙吉死了……”
“院里的棺材，小姐说要送给翠送门，以做回礼！”
丰橙吉死了的后半句话，小菊给咽了回去，说完“以做回礼”一言后，便拿滴溜溜的湿润双眸直视着严弥的眼睛。
似追问！
又似言犹未尽……
“《一气还真》功如此了得……”
“我明明留了一线生机给丰橙吉了呀？”
“难道我一下子，没把持住？”
坦白讲，吸纳第一个人的灵力，聚气凝纯，对《一气还真》功至关重要。
一气化剑的招式虽然奥妙无穷，但与严弥对战的人，倘若不是他丰橙吉，而是换另外一位真正的巅峰金丹期修仙者的话，严弥怕是会有九死一生的危险。
毕竟金丹期巅峰强者的全力反扑，不是当时的严弥可以招架的。
按理说，丰橙吉再水，也不该死在一气化剑之下。
一气化剑的精髓本就不是取人性命，它之所以能成为《一气还真》的基石招式，全在它的意——是取他人的灵力为自己所化而已。
天之上，一气化剑聚则成状，熠熠生辉，全不在招式本身之因。
一气化剑之所以可以爆出刺眼的强光，是由于它有精纯之气和驳杂之气两种水火不容的存在，硬生生被汇聚成一柄有形之剑的缘故。
这点，严弥深有感触。
一气化剑的招式，和他两番聚气凝纯的过程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番聚气，严弥都是吃了不小的亏。
不过。
凭严弥道头会尾、见微知著的悟性，整个聚气凝纯过程中的精髓，算是被严弥摸索出个大概。
那唯纯唯一的气留下来充当气海丹田是没错，但被爆出严弥的体外的驳杂之气，却并没有烟消云散。
按严弥的认知，怪不得《一气还真》功法的奥妙全在不破不立，原来，气海丹田本就是混杂之气的牢笼所在。
气海丹田破碎了，牢笼自然也就失去了束缚之力。
如此，体外的驳杂之气才会以严弥体内的精纯之气为核心，随精纯之气本身的牵引之力所环绕束缚。
而一气化剑的招式剑决，便是这两种水火不容之气的运用法门。
“嘶……”
严弥仔细回想着当时的状况。
“丰橙吉的气，严弥我笑纳了，不巧的是媳妇恰好来了，”严弥眉头一拧，背对小菊，嘟囔道：“我假装晃悠了几下，然后就倒地了，那个时候的丰橙吉，我明明记得还有人气啊？不该啊……”
“姑爷？”
“你说什么？你居然敢欺骗少主小姐？你倒在地上，却原来是为了轻浮小姐？”
正当严弥暗忖《一气还真》功奥义的时候，他的心思全在如何以精纯之气束缚积压驳杂之气，化剑成形之上，没在意，话便吐露出口。
“轻浮？”
严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忽然，无痕媳妇的吐气如兰之息和温怀，又映入眼帘，不禁得叫人想入菲菲。
“哼啊……姑爷，你怎么如此——”
“流里流气”的评判，小菊不敢给面前的姑爷胡乱戴上，毕竟少主和姑爷入了洞房是真，小姐淬了丰橙吉的人头也不假。
“他们就算缠绵悱恻……”小菊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双颊微红。
她一个婢女，怎么能对他们小两口之间的暧昧评论是非呢？
不过。
严弥姑爷欺骗小姐之事实在可恶，等小姐醒了……
这时，小菊暗暗将不易之论按下心头，姑爷的账只能小姐来报。
“小菊！”
“姑爷我没装啊！”
“你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