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犹可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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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港口黑手党公布在横滨作乱的杀手已经身亡的消息后,仍活着的组织首领们便松了口气,又重新步入生活的正轨了,然而开香槟庆祝的日子没过几天,一些组织的首领便又震惊的发现他们中竟然又有人意外去世,而死法竟然和之前在横滨潜伏的那个杀手的手法如出一辙。
虽说有佑果的保证在前,大家都可以肯定佑果不会拿这种事情同他们撒谎,但还生活在横滨的一些组织首领们已经犹豫思索着要不要打包带着自己喜欢的情人暂时先去国外躲躲风头了。
有这个想法的人不止一个,还有人提出怀疑:“佑果首领,那个杀手真的死了么?”
那些组织首领七嘴八舌说话的时候佑果一般是不开口的,直到刚才那个人出声,周围还在说话的人便一瞬间闭嘴安静了下来。
原本佑果正端着一杯保温杯像个高龄老人一样安静地喝着水,闻言睨了刚刚出声的那人一眼,将保温杯从自己嘴边放了下来。
刚刚说话的那个首领眼还直愣愣地看着佑果苍白的面孔,也没注意到有其他首领朝他投来的诡异眼神,只看到放下手中杯子的佑果朝他勾唇浅浅地笑了一下。
佑果脸色仍然很白,不过唇色却是浅红,让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禁不住朝他姣好的唇形上看。
他看佑果的时候,佑果也在看他,不过佑果印象里没这个人,他侧脸看了一下森鸥外,眼神示意那个人是谁。
对方不清楚佑果的意思,还等着佑果回答,森鸥外已经尽职尽责地弯腰在佑果耳边低声告诉他,对方是在前任首领被暗杀后刚刚上位的首领。
原来是新人,也不怪佑果不认识,等森鸥外说了名字佑果便挂上客套的假笑,“哦,原来是新首领。”
那位新首领咳嗽两声故作深沉,佑果像是没看到一样随意地说:“那个杀手确实死了,你们不相信?”
那个新首领还没有回答,其他在场的组织首领就已经纷纷开口。
“怎么会!佑果首领的话一向是让人信得过的!”
“正是如此!我们怎么会信不过您呢?”
新首领还没有领教过佑果的凶名,他从前只是听闻一些风声,现在真见到控制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竟然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看起来病恹恹的青年后心里的防备和忌惮也不免有点变成轻视,但成为首领的他多少还是有些眼力价,只在其他首领七嘴八舌急匆匆地表明自己态度后找补了一句不那么显诚意的:“当然不是,只是最近又有杀手出现……”
他话到半中间又看向佑果,自以为委婉地说:“佑果首领,我就是想确认一下,毕竟我们组织的前任首领就是死在那个杀手手下,组织里有很多人都恨不得将那个杀手大卸八块呢。”
佑果笑了一下,心想现在来给你们前首领表忠心来了,忙着夺位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呢?
这话只在心里过了一圈,佑果没表现出来,只是瞧着那个首领微微点了下头说:“好吧,既然你想确认,那就让你
确认一下吧。”
男人还自以为让佑果做出了让步,脸上不免显了一丝得色,只是他的意,其余的首领却不愿参与他这趟浑水,纷纷开口:“我就算了,我信得过佑果首领!”
佑果的保温杯被他放在桌上,背地和玻璃桌面相撞发出不大不小一声碰撞,佑果朝在场的人都笑了一下:“我都知道,不过为了保险,大家还是一起去看看好了。”
在场除那个首领之外的其他人脸色都难看的仿佛吃了什么脏东西,佑果和没看到一样从座位上站起来,对森鸥外说:“森干部,带路吧。”
森鸥外笑得人模狗样:“好的,首领。”
森鸥外将那个杀手的尸体安排在地下的冷藏室要求严密看管后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保护昏迷着的佑果身上,以至于带路时显得不是很熟练。
佑果走得怪累——从昏迷中醒来后,他的体力条就缩短了——于是拿脚尖踢踢森鸥外的鞋跟抱怨:“第一次听说森干部不认路。”
也只有佑果能对森鸥外这么做,森鸥外轻笑了笑:“毕竟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首领。”
这话无从辩驳,佑果总不可能说森鸥外不该照顾昏迷中的他,他便换了个口吻道:“这么说,我还要谢谢森干部对我的照顾了?”
“如果首领愿意的话,我不介意。”森鸥外眨了眨眼。
森鸥外现在在佑果面前已经是完全不遮掩着点自己的本性了,佑果默然片刻,转移话题冷淡道:“带你的路。”
森鸥外也见好就收,将一众人带到港口黑手党大楼下的存放着杀手尸体的地方。
为了保存尸体,冷藏室的温度自然很低,森鸥外用提前准备的大衣披到佑果身上,但大衣对佑果似乎不起什么作用,脸依旧苍白,就连原本还是浅粉的唇色也因为低温而微微泛青。
森鸥外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佑果摆手示意没事,将那些首领带到存放在这里杀手尸体面前。
杀手的尸体被一块白布盖着,森鸥外看着佑果没先动那块白布,而是先朝那个说话的新首领招招手。
那个首领走了过来,佑果揪着那白布一角,轻笑着看他:“你不是想亲眼看看么?这就是了。”
那人凑近想看仔细一些,却忽然感觉自己后脑勺一痛,接着眼前一花,被脑后的力道按着直直对上死掉的杀手那瞳孔已经放大的浑浊的眼睛和青色的皮肤。
更何况对方死前和佑果还进行了一场死斗,模样实在算不上好看。
扑面而来的死气和凉意刺进他的骨头里,那人膝下一软,被佑果揪着头发没瘫软在地。
森鸥外安静站在一边,嘴角微微翘着,是个十分合格的木头人。
好像只是随意地按着他脑袋的佑果惊讶地说:“哎呀,你还好吧?”
那首领牙齿打架,瞪着和他四目相对的尸体说:“还、还好。”
“那就好,我也是想让你看清楚一点。”佑果说:“没有认错人吧?”
佑果轻笑声落进森鸥
外的耳朵,被佑果按着脑袋的那个人看不见佑果的表情,但森鸥外可以看到,他静静注视着佑果脸上的表情。
是轻视的、随意的、甚至游刃有余的。
佑果扣在那人后脑勺上的手甚至还很纤瘦,指骨分明,淡青色的血管分布薄薄的皮肤下,指尖因为发力而没有一丝血色,这样一双感觉轻轻一捏好像就会碎掉的手却轻而易举地将一个一百多斤的男人按得动弹不得。
森鸥外仔细看着佑果的动作,蔓延的嫉妒朝那个无辜的首领爬去了。
森鸥外低下头,又轻轻笑了一下。
恐惧在那个首领心里发酵,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没有,没有。”
他人都要晕过去,即使手里沾了不少的血死过不少的人,但是让他和具冰冷的尸体就这样面对面
地对视着给他的心理压力也是不同一般的大。
佑果又问:“看够了么?”
那首领几乎迫不及待:“看够了看够了!”
佑果却没松手,玩笑着说:“这怎么行?多看看,再确认一下。”
勉强一只手撑在旁边,却感觉到头上的力量越来越重,那首领竭力朝附近观望的其他组织首领投以求救的眼神,却只得到对方眼观鼻鼻观心的视而不见。
那个首领心里又急又怒,随着后脑上加重的力道只好匆匆说:“够了够了,佑果首领,我已经很确认了。”
佑果这才慢吞吞卸开放在那人脑后的力道,转脸看向附近的其他首领轻笑着问:“各位首领也想看么?”
其余人头摇出闪电似的异口同声:“不用不用,我们都确定了。”
佑果满意点头:“那就好。”
转头和系统说:“好家伙,快冻死我了!”
系统:“记得喝热水。”
佑果哼哼:“直男系统。”
系统:?
武力威胁恐吓对方大半天的佑果反倒自己像是被欺负的,抬手将身上的大衣裹得更紧了一些,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后朝森鸥外一摊手。
森鸥外短暂的愣了一下,佑果上下晃了晃,森鸥外便流畅地将保温杯放到佑果手里。
喝了一口热水佑果才感觉自己要活过来,那个首领丢了魂一样颤颤巍巍站直了身体不敢看他,朝一旁走的时候因为腿软还差点滑了一跤。
佑果仿佛很关心地开口:“没事吧?”
对方很快融入其他人,头摇得比钟摆还快:“没事没事!”
这件事告一段落,但佑果也没有让人都离开,而是提起横滨新出现的杀人案。
“虽然杀手已经死了,但是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佑果轻声细语,“现在又出现了新的杀手,这就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些事情的发生是不是都是有人在背后计划着什么。”
“看现在的关头,恐怕这件事还没有完,也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人会是谁?”
横滨其他组织的首领也许没有什么天大的本事,但是搅事情的本事却是一流的,更何
况这还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于是被冻得瑟瑟发抖的众人又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问:“佑果首领有什么想法?”
佑果面上颇有些为难之色,迟疑道:“这个嘛……不好说。”
他越是吞吞吐吐,那些人便越急切,连忙出声问:“首领瞒着我们做什么,说出来一切解决不好么?”
“对对对,那个背后计划这事的人有什么目的?”
“到底是谁要这么做!”有人恨恨地说:“和我们这些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佑果便叹息一声,故作深沉地说:“这个事也只是我的猜测,具体的事,就由森干部和你们细说吧。”
众人的目光便看向森鸥外,突然被推出来的森鸥外很快挂上虚伪的和善微笑,他看了眼一脸轻松惬意的佑果,佑果也朝他弯弯眼角,无辜极了。
森鸥外认命地开口说了下去,森鸥外的话语似乎藏着别样的魔力,叫人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心意而动,那些首领即便最开始还有些轻视,在森鸥外足够骗人的外表和巧舌如簧下也不由得对他的话越来越信服。
佑果抿了一口杯里泡着枸杞的热水叹息,和系统说:“这是什么?这就是术业有专攻啊!”
系统:“……承认你自己偷懒很难么?”
佑果:“啊,你说什么?”
系统:算了,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森鸥外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经过再三斟酌之后才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没有牵扯到政府,却无一不是在暗示这突如其来的针对各个组织的事件背后都有政府的影子,横滨的黑手党本就因为战争时期遗留的问题和政府维持着表面上的虚假和平,现在知道这一桩桩一件件血案背后都有政府的影子后有些人便坐不住了。
“是政府!”有人说:“是了!整件事下来,只有政府得到的好处最多!”
“我说政府怎么什么线索都找不到,原来是根本没有找!”
佑果终于开口,像是很惊讶地望着出声的人说:“这事可不能乱说,那可是政府,”
那些首领便一下沉默下来,他们互相对视,有人愤怒地说:“总之,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过去,而且现在横滨有出现了新杀手,他们这是想将我们统统除掉啊!”
佑果轻飘飘道:“我们可是没有证据啊。”
众人又陷入沉默,想要找出证据哪有那么简单,玩儿政治的哪有心不脏的,他们这种整天喊着打打杀杀的黑手党玩心计还能玩的过政客?
“没有证据再找找也可以吧。”森鸥外忽然说,在众人视线朝他聚集起来时,森鸥外彬彬有礼地笑了一下:“找一找,总会找到的。”
众人若有所思,目光闪烁。
佑果略带赞赏地睨了森鸥外一眼,然后假模假样地继续安慰了那些首领半天,让人将那些心有怨气的首领都送走后才对森鸥外说:“森干部,你说政府能撑几天?”
森鸥外对自己知道有所了解的政府还有几分把握,沉吟片刻道:“如果我们不出手,不会很快。”
佑果对这个回答不意外,他只说:“那就帮他们一把吧。”
转身回办公室的路上,佑果裹着身上的大衣正打哈欠,他累的快也困的快,今天和那些首领一段时间耗下来,、现在瞌睡也跑了上来,捏了捏眉心的佑果脚踏出电梯,正好碰到跟着红叶一起出现的太宰治。
正巧路过的红叶和佑果说了几句话,又担忧地打量着佑果病恹恹的面孔,“你身体怎么样?佑果?”说完,红叶又道:“注意身体。”
佑果心里哂笑,他也很注意,不过这事恐怕是由不得他决定的。
虽然之前和森鸥外有些误会,尾崎红叶和森鸥外起初有些尴尬,不过现在又能如常地谈话,太宰治却盯着佑果身上的大衣冷不丁开口:“欸?这不是森先生的衣服么?”
尾崎红叶也看向佑果身上的黑色大衣,惊讶地想:是有些眼熟。
佑果微怔,看了眼依旧淡定的森鸥外,森鸥外毫无表示,只有紫红的眼睛朝佑果弯了弯,佑果也慢悠悠地拽了拽身上略显宽大的大衣:“原来是森干部的,我说有股消毒水的味道。”
森鸥外微笑答:“不用谢,首领。”
佑果心想,谁和你说谢谢?但这话他没有说出口。
尾崎红叶用袖口挡了一下脸,竭力掩饰自己“磕到了”的表情带着太宰治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