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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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惨将佑果的发丝拨到耳后。
房间里的光线因为门窗都紧闭着所以很是昏暗,无惨借着从窗户的缝隙中透露出的一点微光,垂下头仔细看着熟睡中的佑果的脸。
佑果睡的很是安然,或许是因为昨晚有些辛苦。
无惨原本只是想看看佑果,只是看着看着却不免想歪到昨晚的“好事”上,即使昨晚冲动上头让无惨做出了以往他绝不会做的大胆的事情,但是现在想起来,无惨的脸颊又突然涨红许多。
松开缠绕着佑果一缕发丝的手,无惨抵在唇边无声地笑了一下。
佑果说:“你笑什么呢?”
无惨的笑容顿时收敛,有些尴尬地咳嗽起来。
坐直身体先伸了个懒腰,佑果身上的单衣还敞开着,坦坦荡荡地露出自己白皙的胸膛,然后抬手随意拢了拢自己有些长的头发。
因为无惨这个罪魁祸首昨晚解开了单衣上的腰带,松垮的衣服没有办法好好地待在佑果身上,随着佑果抬起手臂的动作自然滑下来后露出半截光洁的肩膀。
而昏暗的光线更为佑果增添几分朦胧之美,无惨原本想非礼勿视地偏过头,目光却还是不受控制地被吸引了。
佑果坏的冒泡,他故意凑到无惨身边软了声音:“好看吗?你昨晚……”
“穿好衣服。”没等佑果说完无惨忽然拉紧佑果的衣领,像是不敢再看,动作生涩地为佑果系起了衣服上的绳结。
从没有伺候过任何人的无惨少爷动作笨拙,不过昨晚的体验让佑果觉得很是满足,所以对无惨这样宛如新婚一样羞涩的作派并没有因此取笑,他歪着头看了看无惨,半妖能在昏暗处视物的优越视力可以让他清楚地看到无惨发红的耳朵。
啊,害羞了。
佑果忍不住想,明明是他自己主动的,怎么最害羞的好像是无惨?
可是这样反而更让人觉得可爱了,佑果没取笑无惨,却没忍住自己开玩笑的恶趣味,在无惨帮他系好绳结时双手一圈拢住了无惨的肩膀。
“你好像很慌张的样子。”佑果说:“明明昨晚是你拉着我不放的。”
虽然并没有深入交流,但是只是指尖的取乐也足够让佑果身心愉悦,到了后面他几乎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喘息了。
无惨的绳结终于系好,虽然模样让人不忍直视,不过到底是系好了,佑果的话也恰好说完,没了刚才蛊惑人心的“美色”诱惑,无惨现在也勉强能够让自己心如止水了。
“确实。”无惨没有否认,他微微抬眼,两人现在几乎亲密无间,微微凑近一点就能碰到对方柔软的唇瓣,无惨呼吸着佑果身上特有的香气,一时间又口干舌燥起来。
他吞了吞口水,然后说:“不过你也很喜欢,不是吗?”
佑果确实很喜欢,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被疼爱的感觉让人留恋,佑果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融化成一滩水,或者变成了被无惨随意在手心里把玩的一个玩具,尤其是现在无惨替他系好绳结后又下意识抚摸了几把佑果的脊背,让佑果舒服到魂飞天外的同时一时间无法抑制犬科动物的本能露出了自己的尾巴和毛茸茸的狐耳。
佑果毫无所觉,还是系统提醒:“你尾巴又露出来了。”
“啊?”佑果的魂灵好像在此时才恢复原位,发现自己的尾巴正不受控制地在无惨面前摇来摇去。
无惨也同样看到佑果身上突然冒出来的东西,这已不是第一次见,所以无惨还算镇定,甚至还饶有兴趣地上手摸过去,在佑果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捏到了摇来摇去的狐狸尾巴根。
“你很开心吗?”无惨有些沉思道:“我记得家中以前养过的家犬,见到人时也会这样开心地甩着尾巴。”
不过还是不太
一样的吧?无惨又想,佑果是狐狸来着。
沉思的无惨无意识地捏捏狐狸的尾巴根。
尾巴的根部布满神经,被人摸一把已经足够刺激,更不用说无惨像是看到新奇玩意儿一般在手里玩儿着,佑果受不了这刺激忍不住叫了一声,推倒无惨擒住他的双手有些恶狠狠道:“都说了,尾巴不能摸。”
无惨被佑果剧烈的反应弄得一愣,接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佑果因为敏感而布满红晕的脸,“我知道了。”
还不等佑果松口气,无惨又说:“不过,其实你很喜欢吧。”
被佑果这一推倒,无惨整理好的头发有些散乱起来,柔顺卷曲的发丝垂落在无惨的脸侧,他安静地看着佑果的双眸,视线好似深渊。
此时的无惨和昨晚殷切地凑近佑果给予他至高无上的快乐的无惨相比,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
无惨被佑果推倒的身影有些响,有佣人听到声音担忧地走过来,却记着无惨命令的话不敢随意开门,只好站在门口喊:“无惨少爷?您怎么样了?”
“无事。”房间里的无惨回答。
佣
人半信半疑,不过对无惨的畏惧占据上风,所以听到回答后很快离开了。
说不上危机的危机解除,佑果从无惨身上下来坐正,无惨还是望着佑果那不同于人类的特征,之前佑果一直保持着人类的模样,所以无惨对佑果并不是人类的意识并不强烈,直到现在那对毛茸茸的狐耳和尾巴再次出现,佑果并非人类的事实再一次宣告他和无惨之间本质的不同。
大概是因为无惨视线太过炽烈,佑果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狐耳,“你总盯着我的耳朵看做什么?”
无惨沉默了一下,移开视线:“没什么。”
佑果感觉出无惨语气不太对劲,他眯了眯眼,有些不开心地说:“你该不会是不喜欢吧?”
太过分了!居然有人不喜欢兽耳!无惨果然是个变态!
佑果愤愤不平,如果无惨真说出不喜欢,他就把无惨丢温泉里让他多洗洗自己的脑袋!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无惨有些错愕,佑果的眼睛已经眯起来了,充满危险的气息。
鬼使神差的,无惨居然脱口而出:“除了我,还有谁见过你的耳朵?”
直到说完无惨才惊觉自己问了什么,他自己也哑然,心中慌乱起来。
因为他发觉比起在意佑果和他之间的不同,他更介意的居然是自己对佑果而言是不是特殊的那个。
所幸佑果的回答让无惨很满意,佑果似乎被无惨这个问题逗笑了,捧腹大笑,然后擦掉笑出的眼泪亲昵地在无惨嘴角吻了吻。
“当然只有你一个了。”佑果语气轻佻:“除了我父母,只有你一个哦。”
不得不说这样的回答让无惨雀跃了一下,不过他很克制地点点头,使自己不要在佑果面前表现的那样快乐,好像喜怒哀乐都掌握在佑果手中的快乐。
佑果笑完便开始穿衣了,不过屋中昏暗,佑果自发走到窗边打开窗,阳光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闯进来洒满整间屋子,佑果又开始穿衣,白色的狩衣被随意丢在角落里躺了一夜还有些皱皱巴巴,不过佑果只是打个响指就恢复最初平整的模样,穿好衣服后的佑果少了初醒时的流淌在血脉中的媚意,又恢复了作为权宫司时高高在上不进凡尘的模样了。
无惨因为佑果这判若两人的模样有些失语,直到佑果走近问他:“我醒来之前你还出去了一趟?”
“去哪里了?”
从刚才佑果就发现了,他还穿着睡觉时的单衣,无惨却已经穿上了外出的衣服。
佑果只是随口一问,无惨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平静答道:“是,我去看了看医生。”
和医生的交谈
并不愉快,虽然医生蛊惑地说着让他可以和佑果一起长生的话,但是无惨并不是为了那虚无缥缈不知真假的言论就接受医生蛊惑的傻子。
这件事还需要他仔细想想。
佑果并不知道无惨心里在想什么,他记得产屋敷空良为无惨找来的医生,于是笑着说:“也好,他能治好你的话就太好了。”
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无惨眼中却沉郁下来,他自嘲地想着,哪有那么简单。
“我要走了。”佑果和无惨说,将披散的长发随意用檀纸束起来。
“为什么?”无惨脱口而出,他只觉得和佑果待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他想要将这时间拉到无限长。
“因为神社很忙啊。”佑果直白地说,“而且晚上还能在你房间里躲着,白天就不可以了。”
总不能一直待在无惨的房间里不出去吧?时间久了总会引起怀疑。
无惨走到佑果身边却下意识回答:“为什么不行?”
将佑果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只有自己能够见他,只是想象就让无惨满足到浑身颤栗。
佑果看着无惨眨眨眼,然后笑起来,笑容拨开萦绕在无惨心上的乌云,他坏笑着说:“舍不得我?”
无惨手抵在唇边不说话。
“不坦率的话就不可爱了。”佑果说,“无惨你说实话。”
面对佑果,百炼钢也要化成绕指柔,无惨沉声道:“嗯。”
一个嗯已经费劲无惨千辛万苦了,佑果满意极了,捧着无惨的脸又亲一口,笑眯眯地说:“那喜欢我的狐耳和尾巴吗?”
无惨一愣,不知道佑果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些,不过还是答道:“嗯。”
佑果便笑得更愉悦,凑到无惨耳边悄声说:“那今晚要试一下吗?”
坏狐狸丢下这句话就跑了,只有无惨一个人站在原地呆滞良久,脸庞涨红。
无惨不可置信地想,他居然因为佑果那句话兴奋了。
过了许久无惨才捏了捏眉心。
“果然是……”声音没于唇齿:“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