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狐狸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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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人的民俗里，信奉着四个小仙，狐狸，黄鼠狼，蛇和刺猬。因此，家家户户若是来了这些小东西，一定要盛情款待，绝对不能残害，要是撞见他们遇到了危险，出于慈悲心，也是要出手相救的。

在我家的亲戚里，就发生过一件真实的事情，我有一个三姨妈，叫金婷。

她晚年得了精神疾病，经常失眠。年轻的时候，她人美嗓靓，长得很漂亮，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嗓音又很甜美，在上山下乡的城市青年队伍里是大队的广播员。

1976年，北方很多地方，都发生了大地震。

那年的夏天热得离谱，金婷正好赶上去体验贫下中农的生活。

她们的宿舍，也非常简陋，是那种土坯房子，木质结构，弄了一些稻草和泥巴，能遮风挡雨，但并不结实。而且，根本不隔音，屋里屋外发生什么，里面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年，我三姨妈刚满18岁。她干完农活，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宿舍，仓促的吃了一口窝头和咸菜，就急忙忙地去大队广播站接任务去了。

出门的时候，同屋的三个工友刚回来，那三个女工友故意用肩膀子撞她，进了屋子，还背后骂她是骚女人，说她爱出风头，凭什么大队广播员给她。我三姨都听见了，她知道那三个工友嫉妒她，但是，她从来没有和她们发生过争执，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她也不想惹是生非。可是，她没想到，自己的退让却让那些女工变本加厉，她们早就想着找个法子去整整她了。

刚巧村子里有个无赖，经常到大队骚扰城里来的女学生。带头的女工友，就去喊了他来，故意告诉了他金婷晚上要去大队广播，回来很晚，若是他这一天过来，在屋子外面发生什么，她们都假装听不见。

无赖很高兴，他垂涎金婷很久了，就接了这个好差事，结果，那一天，他就真的把金婷堵在了宿舍的外面，实施了见不得光的勾当，具体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者，只有屋子里那三个工友知道了。

三姨也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她回到城里后，很多年都被这件事情纠缠，甚至因此离婚，她常常说，“我是不洁净的人，我不能连累我的丈夫。”，姨夫是个大夫，人其实不错，但是禁不住三姨天天念叨这些事情，最后离婚了。

三姨独自生活，她晚上总是做恶梦，因为睡不着觉，她必须吃安眠药，有一天晚上，突然吃多了，就这么走了。

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她从不给我们讲那个赖子的事情，而是告诉我们要善良，人都是会又报应的。因为狐狸仙子帮她报了仇，她救过它的性命。

据我妈说，三姨的精神状况还好的时候，人也是明白的，曾经给她们姐妹具体地讲过在大队里那件事的经过。

她总是强调了一个细节，她那天晚上，确实被无赖给骚扰了，但是，神仙最后救了她。

那天晚上，金婷在屋外拼命呼救，宿舍的工友都不理。

无赖走后，她难过极了，刚成年的黄花闺女，怎么能接受这件事呢。

金婷当时想寻死，就去了河边，她单薄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

她哭着。炎炎夏日，周围的一切都那么荒凉。金婷的确想不想活了，看着黑洞洞的河面，她也害怕。

这时候，她听见了悉悉碎碎的声音，只见河面上有个小水花，啊！怕不是个小孩吧，她借着月光，看见水面上，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定睛一看，竟然是个狐狸。

金婷也没多想，一下子就跳下水，游了过去，原来狐狸被被水草缠住了，她就把那只狐狸给救起来了。

那只狐狸上了岸，就跑向了附近的山头，瞬间就消失了。

金婷望着它离开的方向，喃喃说道，“小狐狸，快走吧，回你的仙境去。”

她独自坐了下来，眼泪哗哗流，哭诉着自己的悲惨遭遇，“我知道她们听见了，为什么不出来救我呢？”

周围除了蛙叫蝉鸣，就是风吹过芦苇荡的声音，倾听着她的不堪秘密。

这时候，金婷突然觉得不对劲，她向着狐狸逃走的方向望去，竟然有一团火。

这么晚了，谁在山头上玩火啊！太危险了，如果引发了山林火灾，后果不堪设想。

金婷揉揉眼睛，又看过去，只见一只狐狸，从嘴里吐出一个火球，这个火球在空中来回的窜动，吓得她一下子坐在地上，难道她救的不是普通狐狸，是会炼丹的狐狸

。等她缓过神来，仔细看着山头，那个火球真的来回蹿动，也许是神仙显灵呢，反正也是要死之人，不如去看个究竟。

金婷寻着那个火球的方向，爬上了山头，这个山头，看着高，其实不高。她到了半山腰，火球突然不见了。

也许真的是眼睛花了吧，当她要离去时，那一团火球又重现了，这次她看得非常清楚，是一个猩红色的火球。在山间来回的蹿动。她慢慢的接近了火球，当她看到火球的瞬时间，也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时刻。真的是一只狐狸，这狐狸做出人的样子，两只小爪子托着那个火球，火球在狐狸的嘴里来回的吞吐，这时的金婷完全蒙了，四肢僵硬站在那里，看着狐狸嘴里吞吐的火球，她已经不之所错。

在恐惧之下，她瘫坐在地上。过了一会，她慢慢的缓过神，这时火球越来越亮，越来越小。就在那一瞬间，火球进了狐狸的嘴里，狐狸突然站立起来，下肢行走，它还转过身，最后看了金婷一转眼，便又消失在了山林里。

金婷感到无比的害怕的同时，也意识到一件事，她碰到了这个异象，也许是天意，让她救了狐狸，拖住了时间，不让她死。是啊，为什么要寻短见呢，错的人又不是她，她决定不死了，她跪下来，朝着狐狸离开的方向跪地默念，“若你真是神仙，愿你主持公道，善恶有报。”

她祈祷完，脚也有力了。大步向着宿舍土房走去，心里想着，今天晚上，谁也别想睡觉了，她必须跟那三个工友算账。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一只脚刚要踏进屋子，就被一股力量弹了出去，飞出了几米开外，顿时间，地动山摇。

她摔在地上，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的晃动，眼见裂开了几道大缝子。她拼命地跑，跑了几下，就摔倒了，昏死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是早上了，她眼睁睁看见面前的土房塌了，那三个工友被活活砸死了。

后来，大队统计了那天晚上地震被砸死的人，算上三个女工友，一共是四个，无赖也在家里被砸死了，有人说，其实当时那个震感，人在睡梦中是能醒过来的，很多人都跑出去了，为什么那四个人被砸死了呢。

也许，只有金婷知道吧，她一辈子被噩梦折磨，这个结果也是对她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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