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浮生鸳鸯梦(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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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购买比例太低, 则需补V或者72小时后才能看到最新更新。 赵雍准备送她离开邺京, 不是送回许莹绣的舅舅家, 可见必然查明白那其实是一处狼窝虎穴。但苏禧进了誉王府,是没有打算要随便出去的。
随从说赵雍有话给她时,苏禧脸上明显惊喜的笑容,却随着他说出口的话渐渐消失了。听明白以后,她沉默半晌,方才开口问:“王爷现在是回府了吗?”
“是。”随从应了一声,“只是王爷恐怕没有时间见刘夫人。”
苏禧低声道:“不过是……有些话必须亲口与王爷说……烦请小哥转告王爷, 请王爷得空务必见我一面,奴家感激不尽。”
随从面有犹豫之色,却终是应承了下来。
当天傍晚,自苏禧住进誉王府后, 赵雍第一次过来她住的这里。恰是晚膳时分,桌上已摆好了饭菜,苏禧见到他, 脸上不见高兴, 只规矩将他请到了桌边坐下。
赵雍坐下,将丫鬟婆子全部遣退, 单留他们两个。苏禧执了茶壶与他倒一杯茶,他瞥一眼,单刀直入道:“我已派人查过, 你姑姑如今在湖州, 你可投奔她。”
苏禧替自己也倒一杯茶, 才慢条斯理将茶壶搁下在一旁。她抬眼看向身侧的人,眼神平静,语气也平静:“王爷真心认为,这样的安排对奴家来说很好了吗?”
“是。”赵雍淡淡说道。
苏禧同他对视一眼,忽而笑一笑,笑容却透着凄凉之意。抬手从间拔下根簪子捏在手里,她垂眼笑道:“既然王爷是这般说的,奴家自然只有听从的份……”
赵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在她拔下簪子时已蹙眉望向她。苏禧话音落下,捏着簪子的手指微微用力,手臂一抬便将尖的一头直接照着自己的脸颊划过去。
同一时间,预知到苏禧行为的赵雍,眼疾手快制止了她的动作。她瞥向赵雍,脸上笑容流露出软弱:“奴家不过一介弱女子,无依无靠,这皮囊终不过累赘。”
“既如此,倒不如瞥了去,也剩下许多麻烦,兴许还能过几天安生日子……”苏禧眼中含泪看着赵雍,“王爷或许是帮奴家,可湖州何曾有奴家的容身之地?”
看着眼前的女人泪眼朦胧的样子,不知为何,赵雍便想起了妹妹赵曦。他眼眸一抹幽深之意愈显,慢慢松开苏禧的手腕:“你若是想留在王府,大可直说。”
原本脸上尽是悲愤的苏禧,因为赵雍的这一句话,似乎不觉变得窘迫。甚至从脖颈到脸颊的皮肤都泛起一层粉红,衬得她本就明丽的面庞越是魅惑诱人。
赵雍觉得无什么可说,站起身道:“既然你觉得无处可去,便留在这里吧,无事不必找我。”他客气说过两句话,便准备离开了。
苏禧也跟着起身,见他这是要走,连忙喊他一声。赵雍看过来,她眉头紧锁、脸上一半纠结一半不好意思,问道:“奴家若想要学些拳脚功夫,不知王爷……”
赵雍脸色不改说:“你自己的事,不必来过问我。”略顿了顿,赵雍又说,“有什么需要你只找你身边的人便是,届时自会有人与你安排。”
苏禧轻轻点点头,涨红一张脸说:“王爷大恩大德……”
话未说完,被赵雍截断:“无事。”
在她的房间里停留片刻,确认过这一件事后,赵雍便走了。苏禧送他到外面,一直等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方才转身进去屋子。自此之后,她彻底留在誉王府。
为了她的系统任务大计,赵雍日后必然是要干大事的人。苏禧不想做他背后那个女人,也不想依然这么软弱可欺,因此琢磨着为许莹绣点亮一点实用技能点。
一点防身的拳脚功夫非常的必要,除此之外,苏禧考虑让她懂医术。许莹绣虽然在七八岁时便成了孤女,但她父亲曾是大夫,小时候对药草药材的接触并不少。
那时许莹绣太小,懂的东西自然非常的有限,可不妨碍她对这些东西敏感敏锐。现在知道的或不过皮毛,但若经年学习累积,即使医术高超也会变得合理许多。
赵雍如今仍在筹备阶段,那么她的时间也可以花在很多别的事情上。苏禧确定过方向,便在关注赵雍的同时忙着自己一点事,也算应了他那一句无事不必找他。
如是又过得数月,天气渐冷,已经是冬天了。苏禧在誉王府住了这么一些日子,虽然除去身边的丫鬟婆子外,同其他人也开始打交道,对这里更变得熟悉起来。
一日夜里,早早休息的苏禧睡梦中被丫鬟喊醒,说李明月腹痛难忍,请她过去看一看。李明月是赵雍侍妾,体质缘故,每逢月事分外辛苦,苏禧帮她看过几次。
会这个时辰跑来打扰必然情况比往常严重许多,先前的法子没奏效,被人吵醒再如何痛苦,苏禧也依然保留理智体谅。她起身,穿好衣服,裹上斗篷便过去了。
好不容易缓解了李明月身上的难受劲,夜已经有一点深了。今天夜里风大,外面冷得厉害,苏禧裹紧自己的斗篷,想快点回去。行至半途,却碰见回府的赵雍。
她上前去行礼,离得近了,闻到赵雍身上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味。1987非常识趣在同一时间和苏禧汇报赵雍受伤一事,她顿时间心思转动,知道来了一个机会。
“王爷这是才回府么?”苏禧脸上笑着说,“今天夜里倒冷得厉害,奴家那儿多烧了几个炭盆,比别处都暖和些,王爷不若过来坐一坐?且奴家那儿还有……”
她凑到赵雍的耳边,将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得见:“王爷受伤了,奴家那有伤药,可以为王爷包扎伤口。奴家受过王爷恩典,请王爷相信奴家。”
赵雍低调回府,强作无事,必然是受伤一事不可宣扬。既然是这样,大张旗鼓的请大夫必然是不行,消息也容易走漏。那么,她给出的无疑不失为上佳的选择。
苏禧稍微等了一会,赵雍已主动握住她的手,顺势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一带。他脸上轻佻的笑意,语气暧昧:“如此甚好……今夜,便去你那儿了。”
林婉柔而今二十岁,作为肃宁伯府的三小姐,身份并不低。她狂热且大胆追求萧望之数年,林家对她纵容,甚至是入宫相求,哪怕有私心,也盖不住宠爱之意。
从系统的资料来看,林婉柔自小便聪明伶俐,一代天才少女——五岁能作诗九岁能写赋十二能成文,且生得七八分颜色,杏眼桃腮,身姿窈窕,是公认的美人。
自她及笄,肃宁伯府的门槛几近被媒人踏破,林婉柔却看不上。即便后来,她一头栽进萧望之这个大坑里,亦不乏到肃宁伯府提亲的王公贵族。
种种迹象表明,林家宠爱和包容林婉柔,实属明智。毕竟,若她日后真的嫁与了位高权重的萧望之,对林家是益处多多。或行不通,回头是岸,婚事也不会差。
稳赚不亏一桩事情,肃宁伯府脑子可以说很清醒了。倘若他们自己觉得林婉柔有问题、丢林家的脸,对她或打骂或关押,结果多半是两败俱伤。
最让苏禧在意的不是这些,她看到系统提供的照片,照片上的林婉柔明眸皓齿,楚楚可人。这样一个美人,却在无趣的萧望之身上浪费时间,实在太让人痛心!
等到她把萧望之拐上了床,林婉柔得多么心碎!古有云,人人难过美人关,看不得美人伤心的苏禧感慨着,决定做一回好人,拯救失足少女。
至于顺便和平解决隐患这种话,苏禧自觉有损她的光辉形象,不需要多提。等到林婉柔病愈,她收拾齐整自己,安排好一切,之后便偷偷摸摸溜出宫去了。
作为萧望之死忠粉的林婉柔,有着爱豆私生饭一般的做派。才刚刚病愈,得知萧望之已经回京,她赶了个大早躲在萧府的大门外,希望能见到男神一面。
虽然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对萧大人有情,但是林婉柔觉得自己需要矜持些,不可以吓到了萧大人,故而从来都是远远看上一眼就好。她不敢去见他,同他说话。
她身子才好,外面正冷得厉害,有小厮在外面盯梢,林婉柔暂且在马车里,坐在小炉子旁边烤火。快两个月没有见萧望之了,想想就要见面,林婉柔有些紧张。
焦急忐忑等待了不知多久,听得外头忽然急急传来一声:“小姐,小姐,萧大人要出门了!”林婉柔急急忙忙从马车上下来,躲到附近的一株大树后面。
她从大树背后探出个脑袋,两眼泛光盯着萧府大门。萧望之前拥后簇大步出来,似有所觉朝她的方向看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他上得软轿,一刻不停的离开了。
林婉柔控制住自己,没有尖叫出声,却兴奋地抓住自己丫鬟的手:“萧大人看我了!萧大人看我了!天呐!”她满面春光,心跳加速,差点没捂胸口倒地。
丫鬟早已见怪不怪,扶住她说:“外面实在太冷,小姐还是先回马车去吧。”
林婉柔目光追寻着那顶轿子,哪怕已经瞧不见影子也不收回视线。
半晌过后,她喃喃:“萧大人为什么这么英俊?”
丫鬟默然:“……小姐醒一醒,萧大人的轿子已经走了。”
林婉柔转头看着她,又是一句:“萧大人怎么还不娶我?!”
丫鬟:“……”
林婉柔:“呜呜呜,萧大人为什么这么好?呜呜呜,我的命都要给他了!”
丫鬟:“……”
林婉柔:“呜呜呜,萧大人今天穿的衣服是哪家衣坊的?”
丫鬟飞快作答:“锦绣坊!”
林婉柔:“鞋呢?”
丫鬟肯定的说:“萧大人的奶娘亲手纳的!”
自家小姐好几年恨不得把萧大人从头丝到脚后跟都研究个明白,今天穿的什么样式的衣服鞋子,衣服是哪家衣坊的,鞋子是哪家鞋铺的,次次都非要弄清楚。
被锻炼出来这种眼力和反应速度,她也不想啊,混口饭吃不容易!
丫鬟表示自己的非常无奈和无辜!
林婉柔满意点头:“那就先去锦绣坊,正好置一身新衣裳送给大哥当新年礼。”她回想萧望之的那一眼,觉得他必定看到了自己,不由满心荡漾,笑呵呵的走了。
买下或订做萧望之一模一样的衣服鞋子这种事,林婉柔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若非她是姑娘自己穿不了,只怕天天都是男神同款,而今唯有买了送给亲爹亲大哥。
苏禧在锦绣坊守株待兔——待美人。林婉柔因萧望之而有的狂热事迹,系统资料里全都有。她从追星少女对待自家爱豆的角度分析,很容易预知林婉柔的行程。
马车稳稳停在锦绣坊门口,林婉柔身上裹着一件银红金线折枝梅花的斗篷从马车上下来了。她嘴边浅浅的笑意走进铺子,掌柜的一瞧见她,顿时陪笑迎到跟前。
“林三小姐。”掌柜的同她拱拱手,打了声招呼。
林婉柔笑笑,开门见山道:“萧大人在这买过的玄色暗云纹锦袍,需要等么?”
掌柜的陪着笑脸,歉然说:“林三小姐,不瞒您说,便从今儿起,锦绣坊新的规矩,是卖不了了。您要的,锦绣坊给不了您了。”
林婉柔的笑容当下间凝固在脸上:“这是什么意思?”
展柜的便说:“锦绣坊已经易主了,那位官人过话,小的也没办法。”
“易主?”林婉柔蹙眉,“锦绣坊被人买下了?什么人?”
掌柜的正要答话,只听得一道清亮的声音,轻声笑问:“怎么?有人要找我?”
林婉柔抬眼望去,但瞧见从帘子后面走出来一名玉冠束的清秀少年,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她轻轻抿唇,打量着眼前的人,认不出身份,反觉得疑惑。
她既然是肃宁伯府出身,这京城里头的王公贵族哪怕不熟悉,也必定曾听闻过。眼前这一位气质高贵的年轻男子,如何她半点印象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