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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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魂不守舍地回到队伍，抿嘴扫视众人，嘴唇轻启，到嘴边的话硬是没说出口，最终还是选择沉默低头。
她这幅模样，任谁都能看出：她心底藏着事。
戴安娜的身高比19岁的克莱尔要矮一截，站在一起时，克莱尔像是姐姐，戴安娜更像妹妹。
实际上，戴安娜比克莱尔年长两岁，并且克莱尔格外依赖戴安娜。
她们是无话不谈的房中闺蜜。
也正因为如此，克莱尔迫切地想和戴安娜谈谈。
戴安娜并没有让克莱尔失望，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克莱尔身前，心想，可惜不能摘下遮脸的布条，不然，真想让克莱尔妹妹看见自己喜悦的面容。
克莱尔关切地问道：“安娜姐，你的腿伤严重吗？我可真笨，事先都没想过带点治疗药剂。”
戴安娜眼中透着笑意，小声道：“我告诉你，有个平民侦探胆小的很，竟然随身带着一小贝壳低级治疗魔药。最后，全让我得了便宜。”
克莱尔喜欢八卦，“那起码值30英镑，安娜姐，你打算怎么还？”
说到这，她的眼神变得逐渐玩味起来，调戏道：“不会是——，以身相许吧！”
“少俏皮，”戴安娜阴郁道：“我的问题你不是不知道。”
“什么问题，精灵耳朵，还是绝美的精灵面貌。”克莱尔继续一脸俏皮地说道。
戴安娜眼神躲闪，旋即，开口扯回话题：“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克莱尔的俏皮脸消失，沉着脸道：“扰乱时间秩序的人，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死亡，也许是最轻的惩罚……”
戴安娜道：“谨记我们宣誓过的承诺。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克莱尔忍不住望向麦克一家，旋即，面露悲痛，稍稍沉默，一字一顿道：“献祭。用古老的神秘仪式向那个至高存在，献祭扰乱时间秩序之人。”
戴安娜早有准备，眼神没有丝毫波动，“那就献祭吧！我去通知队长……”
克莱尔感觉眼睛一下子变得湿润起来，“戴安娜姐姐，你也很悲痛，对吗？”
“是的，亲爱的克莱尔妹妹。”
戴安娜冷冰冰道。
“啊，超凡者。”克莱尔泪水一下子涌出，“一群用自己喂养深渊还望以抵抗深渊的可伶人。”
戴安娜离开的脚步忽然顿住，又很快恢复，继续一瘸一拐地走向队长。
守夜人队长威廉与戴安娜交谈过后，获悉一切的他明确表示戴安娜做的很好。
同时，威廉的的确确注意到，克莱尔的情绪失控，他本能地厌弃这种儿女情长，简简单单的问题——无非是“死三人”还是“死百万人”的选择题——而已。
扶宣读完威廉的唇语，顿时震惊，献祭麦克一家，为什么？你们不是自诩正义的守夜人吗，是想依靠献祭，拯救伦敦吗。
火车命题，是吗？现在的它是这种情形吗，没有调查前，草草下结论，这真是草菅人命啊！
扶宣气的牙痒痒。
一旁的格雷摸摸脑袋，感觉奇了怪了，一个正常人站在原地，怎么就莫名其妙发起火来，“喂，扶宣，好端端发什么火？”
他两眼一睁，突然意识到什么，弱弱问道：“你不会是知道，100镑的薪水是警局最少的吧？咱们可以谈。”
扶宣没时间吐槽格雷的招聘待遇问题，直言道：“威廉打算献祭麦克一家，拯救伦敦。”
格雷浑身一颤，
双眼因为愤怒瞪得老大，他的身躯再次膨胀，并吼道：“威廉.葛兰尔，你宣誓的誓言难道被狗吃了。还是你认为，杀几个平民无关大雅。”
面对咆哮的格雷，守夜人队长威廉义正严词道：“格雷，这一切都是为伦敦650万民众考虑。”
四米高的格雷气得胡子发抖，直接反击道：“我要他们全活着，这不是选择题，这是必选题。”
威廉脸色犯难。
扶宣咽咽口水，一脸震惊，心底直呼“帅气啊探长”。不过，话说回来，格雷探长为何态度如此坚决？
威廉组织好言语，道：“格雷，你我年龄相加，大概都有八十多岁。我相信你能理解，为了大局，牺牲在所难免。”
格雷盯着威廉，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愈发急促。
一会儿后，他最终还是选择妥协，身形开始缩小，并说道：“我明白。你做吧，我走远点……”
说完，他便准备离开。
威廉淡淡道：“嗯——”
“慢着——”
扶宣大喊。
在场众人纷纷看向他，包括刚刚回到队伍，还一无所知的麦克一家。
扶宣明白现在不说，等探长走后，自己说与不说都没有区别，急忙道：“威廉队长是吧。我个人提出异议——”
格雷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他一直以为扶宣是一个胆小鬼。
威廉很不耐烦，可众目睽睽下，他也不能置之不理，于是道：“你最好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克莱尔和戴安娜也投注目光于此。
扶宣深吸一口气，向麦克问道：“现在，能说说所有的事情经过吗？”
麦克扫过众人，丰富的黑帮阅历，让他大概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分赃不均想要干掉对方，就是这种眼神。
他神情自若道：“如您所愿，扶宣先生。”
“大概是凌晨4点，地点是埃尔坎公寓107号房，顺带一提，那是意大利黑手党的会议室。我们定期去到那里解决一些问题……”
威廉粗鲁打断道：“够了，没时间听你们瞎扯，克莱尔，告诉我仪式所需的符文材料，我回总部取。”
克莱尔想继续听下去，可是队长的命令已经下达，她只能遵从，道：
“是，队长。黑羊血标准瓶十瓶、蝙蝠尖一对、干蒲草十株、蛤蟆眼珠两颗、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时之虫血一滴。”
听到时之虫血一滴，威廉面色闪过一丝为难，又想到伦敦数百万民众，只能咬牙答应。
他对戴安娜道：“别让他们一家离开，”
又看向格雷，补充道：“探长，注意你的立场。”
他眼神凌厉，警告意味不用说，格雷也知道。
格雷撇撇嘴，不满道：“当然，我知道我的立场。”
威廉不再废话，双翼张开，直冲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