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市局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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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我看着陆洋,一句话都没说。
市局门口,“辉子,一会儿局领导问起来。”陆洋看着我说。“我懂,说多错多,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打死都不说!”这些我都懂,因为,市局里的鬼,还没清呢!
正一瘸一拐的上楼,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但因为金志鹏的死,市局上上下下都动了起来。刚一转弯,就又和一个风风火火的人装了个满怀,我被撞的一个趔趄,抬头一看,是许言军。
就在这时,我发现他的脚好像受了伤,之前看他还没受伤,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受伤了,他一直在市局里面,没有出去过,难道,他跟我一样崴了脚?!
“许队!”我跟他打了声招呼。“正找你呢,快点,冯局要吃人了!”许言军着急的拉着我,边走边说。
我则跟在后面,一蹦一跳的,差点摔倒。后来,许言军嫌我走的太慢了,干脆直接把我背了起来,他好像不在意脚伤的样子。
我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儿,竟然这么容易就被背了起来,最主要的是,他还能跑,我这也太没面子了吧!
差点没给我颠吐了,可算是到了冯局办公室。
敲门进去后,冯局看到来者是我,抬手便把办公室里的人,全部请了出去。“冯局?!”我试探性的说了一句。“金志鹏,他真的死了?”冯局在办公桌后面,坐着说。我看着他,“嗯!”了一声。
“他怎么死的?”冯局问。“被枪手开枪打死的!”我回答道。
“你,难道就没有看到人吗?”冯局狐疑的说,他问这句话是想向我求证,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因为,这件事最初是,从现场回来的警员说的,他想看我也没有说实话。
“没看到,当时我从消防通道的楼梯上摔了下去!”看着我,一瘸一拐进到办公室,以及,我现在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他没说什么。
“怎么样,没什么大事吧!”冯局看着我,关系的问了一句。“脚崴了一下,没事儿,不打紧!”我说着,看了看我的左脚。
“冯局……”我想问他,那个“李队”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了?”他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很是莫名其妙。“没,没事!我先回去了!”说着,敬了个军礼。
我想,即便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真相,反而还会打草惊蛇,于是,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冯局,再见!”说着,便走了出去。
师父一直在办公室等着我呢,出了冯局办公室,直奔师父而去。果然,师父是亲师父啊,看到我脚受伤,肿得跟个大馒头似的,二话不说,带着我去医院挂了骨科。
还好,没有骨折,就是有些许的错位,复位后,医生开了一些外敷的药,让我多休息,尽量不用这条腿当着力腿,这句话好熟悉啊,我好像在哪听到过!
回到家已经后半夜了,师母在医院值大夜,家里就我跟师父两个人,因为脚伤敷了药不能沾水,简单的洗漱一下便上床睡觉了。
“我是李队发展的下线。”嗯……?吴泽!“市局里有鬼!”砰……!“林辉。”“小辉哥!”“你和李叔叔长得好像啊。”……“我自愿加入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队伍,我宣誓!”
“打输了,打输了你还回来干什么?指望我帮你呢!哭,哭什么哭!不许哭,男子汉不能这么轻易流泪。去,给我打赢了再回来!”“林辉同学,你为什么要来当警察?”
“都好自为之,管好自己也管好自己的手下,不然,我不敢保证你们是怎么死的。”“我叫吴泽,警号095026!”砰……
“我是卧底,当年李队发展的下线,他想让我告诉你,不要调查关于他的事了,也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砰……
嗡,嗡,嗡……
原来,这只是个梦!我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
铃铃铃……“喂,你好!”我尽量控制自己从噩梦中醒来的,那种恐惧带来的害怕,和无力感,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和往常无异样。
“小辉哥!”电话那头,传来宁可儿不满的声音。“你不是答应我了吗,现在都八点了,一会儿就军训汇报演出了,快来啊!”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我正去的路上呢,有点堵车,马上就到了!”不等宁可儿下句,我慌忙的挂断电话,这时候,也不管她高不高兴了,连忙从床上翻身下来。
“哎呦,我……”大意了,因为过于着急从而忘记了脚伤,脏话都到了嘴边,硬是让我咽了回去。
这个疼痛是生理上的,我眼泪都疼出来了。
随便打了个车,前往市一高中。“喂,师父!”我怕突然有案子,虽说干这一行的经常食言,可是,我不想对一个小孩儿食言啊!“小辉,你在哪呢?”师父问。
“在大街上,怎么师父!”我不安的回答。“来局里一趟,出个警!”师父说完,我看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市一高中,心里很是苦闷。
“可是,师父,我今天请假了!”我看着不断走进校门,为了看孩子军训汇报演出的家长,以及接待家长的同学们,对师父说。
“这是命令!”“是,服从命令!”
进到师父的办公室,“你怎么才来!”师父焦急地说。“那个,今天不是市一高中军训汇报演出吗,路上堵了点。”
我都这么说了,希望师父能明白!“哎呀,可儿!”师父一拍大腿,好似开窍一般说。
“那你还是去接可儿吧!”师父叹了口气说。“别了师父,我这好不容易,瘸着腿上来的,就别再折腾了,您不是说,要出警吗?!”我看着师父说。
“都忘了你脚受伤了,是这样,有五名驴友被困到山林里了,不知有无人员伤亡,目前,消防和特警已经进山营救了,但是,特警中队被临时借调,去和临省侦办一起爆炸案了,现在急缺人手,上级让调二十名警察协助消防救人,这是名单,由我带队!”
这时,我才知道师父办公室里的警员是干什么的了。“小辉,你这伤!”师父不好意思的问。“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
我笑着安慰师父说,我这脚能动就是没事!“好,给大家十分钟时间,换衣服,告诉家人,十分钟之后,楼下集合!”
换好作训服,我在考虑要不要给宁可儿发消息,不发,她知道了一定会生气,发了,她知道了也一定会生气,经过一番的思想斗争,最终,我关掉了手机,没有给她发消息。
上午九点五十,我们二十人上了一辆黑色的特警大巴车,外面穿着黑色作训服,车上带着绳索,气垫之类的救援工具,以及水和食物。
山林面积太大了,搜救难度也很大,有一部分还是未开发区域,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有大雨,所以,一切动作都要尽快。
两个人一组,这十组警员再搭配消防和医护人员,一共是五人一组。我看着车外,路过市一高中的时候,我的心颤了一下,如果晚上回来的顺利的话,就带着宁可儿出去吃饭,弥补一下她幼小的心灵。
四十多分钟的路程,我们终于到了那片山林,现在是八月末九月初,树木,花草长得都特别旺盛,山林里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虫子,还有毒蛇,猛兽倒是不至于。
“步话机,移动式报警器,绳索,气垫,药品,执法记录仪,干粮,水,手电筒等一切必需品,外加,警棍和匕首,都准备好后,出发!”师父一声令下,所有人开始行动起来。
由于我和师父这组,没有消防,也没有医护人员的光杆组,负责东边那边植被茂密的区域,我就多备了一把匕首和警棍,出这种警情不能配枪,所以,安全第一,以备不时之需。
深山里信号特别不好,或者说,压根就没信号,头上的烈日也因为茂密的树木,被挡的严严实实的,只有零星几束光透过树枝照射了进来。
前几天下了雨,树林里没有充足的阳光照射,土地特别的潮湿,空气流通不好,整体特别闷。
走了大约四十分钟,还是一名驴友都没有找到,“师父,这么大一片森林,上哪找人去啊!”我苦闷的说。这么一对比,我还是擅长刑侦,破案!
“他们啊,就喜欢往深山里走,还专门挑那些不好走的地方,慢慢来吧!”师父帮我拍掉肩膀上的虫子说。
又走了三十分钟,我已经累了,外加脚伤,还有,我从昨晚到现在还一口饭都没吃呢!我和师父就两个人,行进速度要快于其他组。
“师父,能歇一会儿吗?”我擦了下汗说。师父知道我有伤在身,“好,休息两分钟吧!”
师父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我接过来猛灌了两口,“慢点喝,别呛了!”师父关心的说。拧上了瓶盖,在这诺大的一片景色差不多的地方走,讲真有些乏味。
“走吧!”休息了一会儿,师父说。刚走两步,附近隐约传来了叫喊声。“师父,你听!”
我们两人四处搜寻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小山坡上发现了一个坑洞,走近一看,深坑中跌坐着两个人。“终于找到了!”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师父也很是开心。
“我们是江平市警察,来救你们的!”我蹲在深坑边,朝着坑底的二人喊道。过了几秒,我们没听到任何回应,我不安的看向师父,师父冲我摆了下手,让我别瞎想。
“你好,你们别怕,我们是警察,来救你们的,你们能给我一些反应吗?”师父喊道。
又过了几秒钟,终于接到了回应,“我的腿摔断了,现在动不了。他的头磕破了,现在昏迷不醒,但是没有出太多的血!”清醒的那名驴友费力的说。
我看向师父,师父点了点头后开始准备绳索,我按着步话机。
“指挥车,指挥车,006组发现了两名驴友,位置在东北方步行大约,五公里,其中,女驴友腿部骨折,男驴友怀疑是颅内损伤,现在昏迷不醒,请求支援!”
“重复,006组发现两名驴友……”
“指挥车收到,010小组,010小组,现在立刻去支援006小组!”“010小组收到!”
“小辉,你拉着绳子,我下去看看!”师父固定绳子说。按理说,这种体力活应该是我这个当徒弟的来,可现在来看,我这个徒弟受伤了,一点用都没有。“师父,小心啊!”
师父下到深坑后,先检查了那名疑似颅内损伤的驴友,“你们大概被困多久了?”师父问另一名,腿骨折的驴友说。“大概有六个小时了!”驴友回答。
这么一来,颅内损伤的驴友,生存的几率很小,或者说,他已经死了。
师父摸了摸他的颈动脉,几秒钟后,师父抬起头对我做了一个手势,和我想的一样,他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了。
我站起来,后退几步按着步话机,“指挥车,指挥车,006组发现的两名驴友,颅脑损伤那名男驴友,已无生命体征!”“指挥车收到!”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