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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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咏珍刷到了乔遇的朋友圈，正要点个赞时发现舒望赞过。
？！！！
陈咏珍点了赞，转手就狠戳舒望的名字，拨了一个语音通话。
舒望被一个电话粗暴地从梦中叫醒，扒拉开眼罩眯着眼睛看清是陈咏珍，闭着眼睛接起来。
“你和乔遇加微信了？”陈咏珍的声音从手机里冲出来。
舒望敷衍地回答，“嗯，加了。”
“你不是去哈尔滨了吗？怎么还勾搭上乔遇了？”
舒望接着嘟囔着反驳，“什么勾搭上，你能不能说点好的，我们就是朋友，好……”
“等等，哈尔滨。乔遇这个照片，这个篝火，他不会是在加尔伏吧。你们在一起？”
“嗯。在，不在。”
“什么在不在？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啊？”
“我说，乔遇，在加尔伏。但是我们没在一起。哦，我们当然没在一起。我说我们没在一起待着。就是偶遇，偶遇的。”
“舒望。你该不会是喝大了吧？怎么听着好像人不太清醒呢？”
“没有，没喝大。怎么可能，我出差来的。好困，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回头见面说，拜拜。”
挂了……
“这女人绝对喝大了。”
陈咏珍翻了个白眼把手机扔到床头，扑到了披着浴袍走进来的沈先生怀里。
陈咏珍想得不错，舒望晚饭时和马特维一起品了几种伏特加。而乔遇心情大好又饮了一杯红酒。
虽然舒望挺能喝的，但是心情放松的时候，她会在酒后犯困。
次日。
北京雪停之后，航班已经恢复。乔遇已经提前订好了回北京的机票。上午离开加尔伏的时候，乔遇还给舒望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自己要回北京了。
但其实舒望早他一步，那时候已经快要落地上海了。
下了飞机闻到北京土味的空气的那一刻，乔遇好像从哈尔滨的梦里走了出来。
乔遇回到北京后接到的第一个消息是明奈的导演处女《静宜》一个月后开机，他需要在半个月后进组，参与剧本围读和接受礼仪、武打一应训练。
而在此之前，田萌要先给他招一个新助理。
乔遇提出这件事他要全程参与，田萌没有意见。
招聘信息挂在网站上，只写了晴天娱乐招艺人助理，没提艺人名字。
一起筛选简历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面孔——跨年晚会时接触过的实习导演王子涵。
田萌不记得王子涵的名字，但认出来了她的脸，再看实习经历也对得上。
乔遇想起来之前和周华打过的电话，脑子里立起来的王子涵的样子是个矛盾又统一的多面体。工作时雷厉风行，道歉时隐忍周到，执着梦想但也脾气火爆。
“让她来面试吧。”乔遇把王子涵的简历抽了出来。
舒望去到上海出差，行程排的很饱和。乔遇好像渐渐在她的生活里隐退。不过舒望还是会偶尔想到，现在乔遇的微信头像正在他的列表里……
王子涵去了晴天面试。走进面试间看到是田萌和乔遇坐在那里的时候，王子涵愣了一下，停住脚步站在原地说了声“抱歉”就要转身离开。
“王子涵，”乔遇喊她，“不面试了吗？”
“抱歉，我不是在针对您，但是我想如果是做您的助理，我恐怕无法和您一起愉快地工作。所以我想直接放弃面试了。”
乔遇没有顺着她的话聊下去，只是问：“暂时没有找到做导演的工作吗？”
王子涵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下意识地诚实回答了，“没有。所以打算曲线救国。”
乔遇：“之前的舞台事故的事情，我不认为自己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我真的为你感到遗憾。如果你需要一个短期的落脚点，我们会给你提供一个公平的机会，我个人也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如果你还是打算离开，那也祝你求职顺利，早日实现职业理想。”
“谢谢乔先生。希望我们以后节目上见。”
王子涵还是放弃了这次面试。
出乎她意料的是，三天之后，她收到了盛望综艺节目部的面试邀约。
“可是这样你可就欠了舒望一个人情啊。”戏剧学院外嘈杂的大排档里，一个皮肤黝黑扎着一头脏辫儿的男人撸下来一串烤牛油，目瞪口呆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乔遇。
这人是乔遇的学长黄淞，是他在大学最好的朋友，现在音乐剧专业研一。
“我欠舒总的人情何止这一个啊。”乔遇端起一次性的塑料杯喝了一口冰冷的啤酒。
拜了师父、接了新戏，都是托舒望的福。后来那件事舒望处理得不露风声，保住了他这个公众人物的名声，还处理好了视频监控的证据。
不过唯独王子涵这件事上，乔遇为了她找了舒望两次，他却是自觉不理亏的。因为是舒望给节目组的施压牵出了后面的事，所以让舒望来善后再给个顺水人情也不过分，毕竟他们都是……是吗？滑过一次雪，吃过一顿饭，看过同一簇篝火，加上了微信还发过了照片，是朋友了吧。
如果是两个月前的乔遇知道之后的自己会有这种行为和想法，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你打算怎么还？他们那种人大概不图你还什么人情？可但凡要跟你计较，你怎么还得起？准备拿什么还她的人情啊？”
乔遇不假思索，“我好好演戏早日爆红，让舒总来投资我的戏赚一笔。”
黄淞听完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乔遇的天真所打败还是惊叹于他的“商人思维”，无奈摇头，叮嘱了乔遇一句“不要轻易交付信任”就跳到了别的话题继续聊着。
这三天里，乔遇继续面试了十几个人，但录用的人选仍然没有定下来。
田萌终于后悔了之前答应乔遇让他全程参与招聘工作，屏蔽乔遇发了一条朋友圈，痛哭流涕地哀嚎：“这菩萨是要请个猴子来当助理吗？？？”
第四天，乔遇不厌其烦地准时坐进晴天给他开的面试间里，来人之前就认认真真捧着《静宜》的剧本读。
这天来了一个乔遇和田萌都想不到的人——丁落落。
“落落，你怎么来了？”乔遇看到半个多月未见的丁落落推门进来，惊喜地打招呼。
“乔老板，我没有本科学历，也没有交简历，可以来面试吗？”
乔遇喜出望外，但又不敢确认真是自己理解的意思，“怎么想到要回来？”
丁落落蹭蹭鼻子，说“看到了萌姐的朋友圈，我觉得不管换成谁来做你的助理，我都不太放心。所以就，回来啦。”
丁落落说着说着就要哽咽，田萌已经背过身去抹眼泪。
乔遇张开双臂说：“当然，欢迎回来。你是最好的助理。”
丁落落笑起来，泪水也滑落脸颊，她走过去和乔遇浅浅拥抱。
田萌抽了纸巾递给丁落落。
乔遇晶莹的眼睛中映着两个人的的身影，她们相拥在一起，这是往后很多年他在这条路上最好的伙伴。
不过此刻——
乔遇：“萌姐，你屏蔽我发了什么朋友圈？”
这段日子里还有一段小插曲，乔遇和黄淞一起在大排档喝酒撸串果然被狗仔拍到了。田萌打电话来告诉他被拍了，问他要不要回应。
乔遇装傻充愣，反问田萌，“这可怎么回应呢？说明一下这是我和我的朋友在我们学校附近的一家大排档吃宵夜，可是这不是小学生看图写话吗？”
田萌被他搞得头大。
其实乔遇心里想法很清楚。他是半个偶像出道，更不想把自己包装成偶像去经营。他不怕自己火得慢，他更怕营造一个虚假的人设，给自己留下长久的隐患。所以虽然不愿主动袒露自己的**，但乔遇也不怕展现一个自然状态的自己。
伙伴嘛，有想法就得沟通。
沟通结果就是田萌听乔遇跟得道高僧似的白话了一大段，接受或是被忽悠着接受了乔遇的理念。
乔遇后来还得意洋洋地把这段成功事迹讲给黄淞听。
黄淞：“你丫去了趟东北就变成世外高人了吧。”
乔遇心想，好像还真是。感受过人在自然中的渺小，他不知不觉间有了超乎这个年龄该有的平和和淡然。
但也不全是。因为还有另一段记忆也在提醒他，人在权势面前也可能微末。
这都是他在这个冰冷的冬天发生的改变。
当然，除此之外，他还在这个冬天学会了滑雪，乔遇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