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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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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走胭脂后,我倒头睡到了黄昏时分,本来我还想略过晚饭,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只是外面人声鼎沸,鞭炮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仿佛整个新郑街都沸腾了,吵得我毫无睡意。

我不由纳闷起来,哪家办事如此阵仗,说好的高素质邻居呢?

随意地挽起头发,批了件衣服,往门外走去,恰巧远远碰到李越青臭着脸和胭脂并排着从前院进来,身后还跟着五个年龄各异的女子。

“姑姑,你醒了,她们五个婶子是我刚从牙行雇来,平日里住在我们家,帮着处理家中琐事。”李越青瞅到我,神情微缓,大概见我诧异地望着五个女子,连忙为我解释道,继而又转头对她们道:“这是我姑姑,你们叫她李娘子便是,我姑姑有面盲之症,天生不大记人,你们勿要往心里去,只管听她和胭脂姑娘吩咐便是。”

五个女子闻言上前给我见礼,我摆摆手道:“我们家没有这么多繁文缛节,你们日常做好手头的差事就行了。”

待胭脂领着她们落脚歇息后,我问李越青:外面是怎么回事。

李越青闻言,脸色变得更臭,没好气道:“我们换了好多新邻居!”

我顿时心生不详,穿过前厅,跑到大门外,发现整条街都在搬家,人来人往挤得水泄不通。往来之人见到我,静止了一瞬,接着有五六名三十多岁的男女朝我走了过来,个个都似曾相识,除了为首的吴金,其他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吴金算是我师弟,毕竟辽东一脉,都是天下第一神医周芍的学生。他的医学天赋平生之仅见,学东西极快,随时做到举一反三,但他晕血,所以他只敢剖尸体,从不敢给活人动手术。

无奈之下,吴金转了行当,考中科举,做官去了。不过他并未荒废他在辽东所学,由于进了大理寺,将一身医学知识改用到仵作上,重新修订了《洗冤录集》,现在已是大理寺左寺丞正五品。

“大小姐,之前听说你要住进新郑街,我们几个师弟、师妹特地搬来准备和你做邻居,陪你解解闷。”

吴金个头不高,还是个娃娃脸,时光似乎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看着笑嘻嘻的模样,我那一瞬间恍若回到了辽东。

“大小姐,听说你终于蹬了宋珩,我算是顺了这口气儿。”正当我感慨之际,他身后有女子一跃而出,大概见我神色茫然,轻咳两声道:“大小姐,景化四年,我抗了袋金元宝,在你那里调理了月信。”

“王春花!”我猛然记起,恍然大悟地叫出她的名字,算是我师妹,现在太医院,有名的妇科圣手。

“大小姐,我在您那儿看了肩周炎。”一个面相和气的胖子凑到我跟前。

“众师弟中患肩周炎的不少啊。”我不由挑眉,师弟你光说病情,那我可想不起来啊。

胖子又笑眯眯地补充道:“我拎了箱金砖。”

“陆仁甲!”听到金砖,我立刻回忆起了这个身手敏捷的胖子,是辽东把总家的庶子,医学天赋出类拔萃,但是半路迷上了物理,也转行了,现如今是京卫任从五品镇抚司,不过本职工作干得不甚出色,经常摸鱼研究火器,据说出了些成果,工部和神机营的老大一直想挖他过去。

唉,说到转行,我原本打算将许多师弟师妹们培养成新医的中流砥柱,想着毕竟人命关天,必须把原理给他们讲明白,就从生理化教起。大多师弟们学到一半,发现自己打开了新的天地,纷纷转行了,有投身农业的、有投身机械的、有投身化工的……各行各业都有,倒是师妹们坚持留在新医发光发热的不少。

“大小姐,我送了几套头面,调理了一番低血糖的毛病……”

我根据他们自报的病情,将眼前这群师弟师妹们一一从脑海中翻出,大多混得还不错,分布朝廷各种岗位,品级跟宋珩不相上下。

胡思乱想间,一个相貌斯文,嘴上留着一撇小胡子的男人,站在一旁笑得高深莫测,琢磨着可能也是位金主,我正打算问:“这位师弟你送了……看了什么毛病?”

吴金等人却不着痕迹地将小胡子挤到后面,若无其事对我道:“他跟我们没关系,是宋珩表妹的亲信。”

“在下倒没找李娘子瞧过病。”小胡子被吴金阻挡在外也不恼,拔高声量,不待我回答又继续道:“不过李娘子开金门的地皮全是在下批的。”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立刻想起了此人是谁,小胡子叫周茂,如今在工部营缮司任五品郎中,掌管土木兴建,那可关系到金门扩张的命门,若是这小子卡我一把,不知耽误多少时间,造成多大损失呢。

我狠狠地瞪了吴金等人一眼,他们官当得不小,却不是油水单位,无法造福我不说,还差点让我得罪财神爷!

我嫌弃地拨开他们,来到周茂身前,狗腿地作揖:“哎呀,我这脑子啊,周大人失敬失敬……”

好在周茂倒是十分大度,见他不像要与我计较的样子,我放下心来,邀请周大人进门坐一坐:“周大人既然到此,若不嫌弃,还请到寒舍喝一杯茶。”

周茂摆手拒绝了,“多谢李娘子好意,只是在下将此处的房子卖给别人,现在正给人腾房子呢。”

我心中惴惴不安:“敢问周大人的房子是哪处?”

周茂十分痛快地指着我的斜对门,还贴心十足地透漏了新房主的姓名:“正是林思苑娘子。”

我不由想起了宋珩所说的城西别院,那个打算用来囚禁我的别院,原来是林思苑的私宅,宋珩这软饭硬吃的水平还真是到了一定境界啊!

周茂似乎只是与我打个招呼,很快就告辞了。待他离去后,我才看向吴金等人,虽然他们差点给我惹祸,但想到他们特地搬来做邻居,心中还是升起一股暖意。

难怪今天这般多的人搬家,原来是他们要与我做邻居啊,那到时候就不怕宋珩骚扰了。

我整了整神色,努力不要自己笑得过于明显,矜持问道:“你们几个是特地来恭贺我乔迁新居的?”

吴金等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吴金才被众人推着上前两步,硬着头皮对我道:“大小姐,我们也是给人腾房子的。”

好哇,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问道:“你的房子在哪儿,腾给了谁?”

吴金垂头丧气地指着我对门,满脸羞惭道:“宋珩。”觑了一眼我的脸色,又小心翼翼地道:“大小姐,并非我贪图他对街的大宅子,而是师弟人微言轻,实在不敢开罪他啊。”

我不由一愣,竟是我冤枉了宋珩,看着吴金贼头贼脑的心虚模样,勃然大怒:“胡说八道,你和宋珩平级,怕他个鬼!”

吴金面红耳赤地辩解道:“大小姐,宋珩虽不值一提,可不能不给他那大哥和表妹的面子啊!”

我实在懒得搭理他,将目光转向他身侧的两人,一人立马道:“在您家左边,锦衣卫千户齐慎给了我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另一人则道:“宋珩那竖子的隔壁,郭公公也给了我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我更加头疼了,齐慎、郭莱的背后就是赵旭,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得罪的。

我无力地看向王春花:“你的房子呢!”

王春花咽了咽口水道:“齐千户的隔壁,我让给了大师兄。”

“霍良他一个太医令,怕他作甚!”我上前薅了一把她的头发,没好气道。

王春花哭丧着脸:“大小姐,我在大师兄手下吃饭啊!”

我:“……”

好吧,孝敬衣食父母,不寒碜!

陆仁甲主动凑上来道:“师父强行买了我的房子,就是您隔壁的隔壁。”

“他老胳膊老腿的,瞎凑什么热闹,也不怕闪了老腰。”对于这个与我前世同名同姓,又替我担了许多骂名的老大夫,不禁又气又急。

不过想起与周芍曾经共事的日子,心中却是一软,如今虽然精神依旧抖擞,可毕竟已是耄耋之年的老人,能每天见一见也好。

我想通此节之后,又看到吴金等人正扭扭捏捏地与我作别,我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让他们滚蛋了。

看着众人热火朝天地搬来搬去,又想到今后的一票“邻居们”,大感头疼,早知今日,还不如赖在宋家呢!

在宋家仅有宋珩和林思苑一家三口碍眼,如今至少是双倍的碍眼!

我转身回门内,打算眼不见心不烦,眼角却扫到了右边的房屋,紧紧地关闭着,似乎无人进出的样子。实事求是的说,因为我的存在,周围的房子变得抢手起来,这大概就是“山不在高,有龙则灵。”

可这样的“好地段”竟然有人保住了,我不禁好奇究竟是何方大神抗住了压力。

此时隔壁“吱呀”一声,大门缓缓打开来,宁慈伸着懒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我站在一旁,语气随意道:“等了你好久,终于来了。”

我惊呼:“好端端地,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你来得,我为什么来不得?”宁慈白了我一眼:“你那套房子和这套是我的陪嫁。以前我嫌小,本想将两套房子打通,不过小的这套既然给了你了,这套我也将就着住吧。”

“……孟青平肯干?”我赶忙追问。

宁慈打着哈欠:“那王八蛋见了他的神女,整日里茶不思饭不香,我懒得看他那蠢样儿,特意搬来住段时间,刚好也跟你搭个伴儿。”

我俩正说着话,此时张锦正指挥着数十个汉子,抬着一棵大树往我对门搬去,仔细一瞅,那不是我种在宋家的大杏树嘛!

这株杏树是我在野外发现的,结出的果子酸甜可口,滋味极佳,特地移植到宋家的,精心照料了多年,可不能便宜了宋珩。

于是我三五两步拦在汉子们身前,阻止他们进入宋珩家中,一边对着张锦道谢:“锦哥儿你太贴心了,还帮我把这株大杏树给带回来了。”

张锦先是示意进退为难的汉子们将杏树放在门口歇息,然后转向我,面上显出几分诧异,对我拱手道:“夫人,听闻您跟我家二爷以新法和离,既然如此,这株杏树是您进门后才种下,理应跟我家二爷一人一半,怎能说是您的呢?”

我叉腰不忿道:“锦哥儿,你说的这是人话嘛,宋珩平日里根本就没管过这株杏树,全靠我浇水施肥捉虫才长成,他哪来的脸分一半。”

张锦不紧不慢道:“夫人,这株杏树原本是无主之物,正因种在宋家的花园里,才变成了您跟二爷的共同财产,我家二爷没有苦劳也有功劳啊。”

话都到这份儿上了,我知道张锦不肯白白将杏树让给我了,只好和气地问道:“宋二爷打算要多少,才肯将它让给我?”

“娘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何须如此见外。不过此树乃我们新婚燕尔所种,意义重大,岂能用钱来衡量?”宋珩不知从哪里踱了出来,来到我跟前,笑得温文尔雅。

我暗忖,莫非宋珩想要加钱?

宋珩像是看出了我的内心所想,似笑非笑地扫了我一眼,提议道:“为夫断断不能割舍给夫人的,但夫人也有一半,总不能将它劈成两半。依为夫之见,这株杏树就让给娘子,不过每年所结的果子,为夫要三分之一。”

其实我更愿意挨宋珩一顿敲诈,一次性买断。不然他万一借着果子之事,上门骚扰如何是好?

正当我犹豫不决之际,宋珩悠悠道:“这株杏树已经挖出近两个时辰了,若是继续耽搁下去,恐怕就种不活了。”

我刚刚光顾着跟宋珩主仆扯嘴皮子,还真未曾细瞅杏树的状态,只见叶子在树枝上摇摇欲坠,根须也蔫头巴脑缩在一起,这株杏树本就经过一次移栽,伤了根系,养了好多年才勉强精神起来,如今又遭宋珩耽误了两个时辰,眼看着就不行了。

我明知是宋珩的阳谋,却拿他无可奈何,草草地同意了提议,心疼地让汉子们把杏树赶紧抬到我后院种好。

但我也不怕宋珩,如今左邻是齐慎,右舍是宁慈,两人皆身手不凡,武力值爆表,揍个把宋珩还是简单的,谅他也不敢做出强闯民宅的行为,更不消说强夺民女等令人发指之事。

想到这里,我顿时放下心,对着宋珩道:“宋公子,你我如今毫无瓜葛,为了你我的清誉着想,勿要再把娘子、为夫挂嘴边,还是唤我一声李娘子吧!”

宋珩轻笑着点点头:“好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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