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平川的秘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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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TMD的给我滚蛋!”

一个陌生的粗粗声音从旁边冲了进来。不光是我，就连抓着胸口的男人也吓了一跳，瞬间停止了动作。

怎么回事？从男人的影子里伸长脖子看看。

“赶快放手，不然知道后果吧?”青山站在店门口气势汹汹地怒吼着。话说，青山吗?他的语气，不，声音也很有男子气概，或者说是很有魄力，他以野兽般的魄力瞪着暴走族，威吓他们。青山这么做，说实话连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这个人是谁?青山的变化太大了，不光是我，其他的不良少年也都很吃惊。领头的突然冲了出来，脸上的肌肉痉挛起来，我也吓得大叫起来。

“啊!光头!你在吼什么啊!”

带着凶暴的呐喊。即便如此，青山也毫不畏惧地回应，真厉害。

“你没听见我叫你离我的店员远点吗，白痴!”

“啊!很有能力啊!”

竟然堂而皇之地向不良少年挑衅，我简直想捂住眼睛，心想这绝对不是血淋淋这么简单了。看来那是决定性的一击。

“真的要我动手吗？”这句话让所有的不良少年都难以掩饰内心的动摇，纷纷起哄。

“喂，真的吗?”

“要是再不走，我可就……”

周围的人开始吵吵嚷嚷，领头的人咂了咂嘴，把我推到地上离开了。

“走吧。”

低沉而明显带着怒气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行动起来，跨上摩托车，一个接一个地飞驰而去。马路上响起了讨厌的马达声，渐渐地寂静扩大了，便利店门前到处都是喝了一半的酒罐和烟蒂，弄得一塌糊涂，不过，平时的安静和平又回来了。

“清理垃圾!你们这些社会垃圾!下次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一个不剩地交给警察!”青山用大音量对飞驰而去的那些家伙破口大骂，但没有一个人回来。

怎么办，我止不住颤抖。我瘫软了。心跳加速，痛得厉害。青山，太可怕了。

暖风吹来。

暴走族们留下的罐装垃圾滚落在地上。

“蒙田，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刚才还鼻息如狂牛的青山表情恢复了平常，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扶起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我。

“不，没事的。”

“吓了一跳吧?”

“额！”

“能站起来吗?”

我脚下摇摇晃晃的，声音也变了调，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也不能说没事。而且，现在进行时让我胆战心惊的不是那群不良少年，而是青山。

声音和语调都恢复了正常。没想到青山会那么果敢地面对不良少年，而且是吓退了他们。因为太过震惊，现在脸上的肌肉还在痉挛。

竟然有那样的一面，这个人不一般。

我正疑惑不解，青山发现我的脸似乎都写出来了，他看着我的脸，不知为何用手捂着脸颊，脸红了。

“哎呀，难道你吓了一跳?因为我觉得不那样做的话，你就危险了。”

的确如此。

“谢谢。”

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这个人，我早就被打了。

“话说回来，真厉害啊！”

“什么?”

“我真的很吃惊，你竟然会那样。”

“啊，呵呵，不知不觉就有了当兵的气势。”

“是当兵。”

“你当过兵?”

“是啊。”

骗人的吧。

不，

等一下，如果这是真的，青山的这种硬邦有力的身材也比较符合当兵的气质。

“好怀念啊，大概是十年前吧。大家都叫我鬼班长，那时候我可是很照顾小喽啰的！”

真的假的。

“因为我太无情了，别人都叫我‘青鬼’。”

青鬼。

听他说的好像是真的，青山一边说起往事，一边怀念起来。这里的夜班组真的很有个性。

“如果没有你，我肯定受伤了。”

“没关系，保护新人是老手的职责。而且，你挺像我的一个朋友。”

“什么?”

“那个人是我在当兵的时候，比赛中让我成为俘虏的那个人。自从和那个人相遇之后，我的心就变成了少女心”

“……”

“那是一段不被允许的恋情！”

为什么呢?一瞬间，我感到背脊一阵发冷。然后，不知为何，我好像感知到了一种不应该感知到的诡异气场。

嗯，忘掉吧。还是忘了为好。哪怕只是一瞬间，被这个人说的话感动了。绝对要忘记。为了自己。

“这么说来，那帮家伙为什么要动手呢，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个……”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青山。

“太棒了，你竟然敢这么说?你也令人刮目相看。”

“一般情况下，我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只是我不喜欢。”

“不喜欢?”

我盯着昏暗的道路，小声说道。

“那些家伙……说要把猫轧死，还满不在乎地笑着。”

这不是一般人会做的事。不管有什么理由，对轧死的生命，哪怕是一点点，也要觉得不好。

对，其实我很想告诉你的。我斜眼看着被撞得惨不忍睹的猫，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我又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猫依然从嘴里吐出内脏，贴在马路中央。那太悲惨的光景，暴走族惨无人道的发言，我也终于忍受不了了，或者说实在看不下去了。

在工作开始之前，我决定把那只猫埋在附近的草丛里。反正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腐烂，不如把它埋了吧。

不知道猫会不会喜欢。好好地埋葬在土里，不上香也行吧。双手合十为它祈祷冥福吧。

我想，比起每次经过都让人觉得恶心，这样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