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凌厉教训流氓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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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呀呀......!”
手上伤口血液不断喷涌而出,大汉目光失神呆滞片刻,方才感受到钻心的疼痛蔓延至全身,他顿时脸色苍白如同行尸走肉,捂住伤口发出一道声嘶力竭的痛呼。
佃云先是嫌弃地避开大汉伤口处喷溅的血点,接着循声往酒档门外望去。
耀眼的阳光从门外挥洒而入,将一步步走进的那道修长身影照耀得越发挺拔而伟岸,虽看不清来人的脸庞,佃云却心知肚明来者何人,原本在袖中紧握着匕首的手掌,此时也放松下来。
血雨在酒档里喷溅,骇人的剧烈嘶吼声,引得酒档中的一众食客们纷纷瞩目旁观,当见到大汉被当场斩断一臂时,皆是大惊失色、目瞪口呆。
而大汉的同伙们原本正开怀畅饮、借着酒劲嬉笑怒骂着,骤然见大汉不仅当众吃瘪,甚至连手掌都被斩断时,亦先是一惊,紧接着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然后抽刀在手朝着门边望去。
只见马羽的挺拔身形笼罩在一袭黑袍之下,宽厚的兜帽加上下颚的黑巾,压根就看不出马羽的庐山真面目,唯有眼底的一道疤痕被衬托得越发明显。
马羽浑身上下都萦绕着冷冽肃杀、不可捉摸的诡异气势,恍惚间,众人只觉得整间酒档的气温骤降,遍体生寒、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那几个大汉首当其冲,感受更加明显,只觉得马羽身上的气势就如同凌冽的刀子一般,皮肤上好一阵莫名的刺疼。
几人心中也是不自觉地兴起一股不安的情绪,但仍是如同往常那般飞扬跋扈地朝马羽怒吼道:
“哪来的疤脸佬?敢在爷们的面前闹事,还出手伤爷们的兄弟,活腻歪了?”
酒档里其余众人看清楚几个大汉的身份后,皆是噤若寒蝉,投向马羽的目光中满是同情。
你说你惹谁不好,非得惹上这几尊大神?要知道在这十里八乡,这几个大汉可是绝对无人敢惹的存在。
他们是跟着贸易船队从海外而来的武士浪人,整天仗着自己的身强力壮,手里有那么个一招一式,在这附近是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不仅寻常乡亲们不堪其扰,就连在此过路的旅人,都得被他们从身上刮几层油水下来。
往日里乡亲们见到他们,皆是能躲就躲,躲不过也得好声好气地供着,生怕一个惹得他们不高兴,就得遭受一顿毒打。
而这两个一看就是外乡人,竟是敢触犯他们的霉头,还暗中偷袭斩断其中一人的手掌,可谓是结下梁子,今日之事恐怕不会轻易善了了。
酒档的掌柜躲在柜台后面,偷眼看着那几个浪人壮汉叫叫嚷嚷着往马羽身边围去,心中也是叫苦不迭。
他这酒档本就是小本经营,往日里盈亏堪堪能够持平,还得拿出一大笔钱来孝敬那几个浪人壮汉。
若是他们在这酒档里打起来,那些个木桌木椅哪里经受得住他们的折腾,这可是笔大价钱!
想到这,掌柜的即便心中再怎么害怕,也只得当即挤出一抹难看的笑意,挤到双方之间,想要好言相劝、做个和事佬:
“各位好汉,各位好汉!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交个朋……”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名浪人壮汉一个耳光扇在脸上,整个身子像陀螺一般在原地打了好几个转,方才狼狈地瘫坐在地口鼻流血,脸颊肿起好大一块。
“谁他妈的要个这支那佬低头不见抬头见?敢惹我们兄弟几个,定要让这小子好好长长记性!”
掌柜的捂着脸支支吾吾不敢再多言,其他看客见到掌柜的惨状,也是对他投去同情的眼神,却同样没一个人敢再有多言,生怕会引火上身。
“小子,胆敢伤我们兄弟,想必不是泛泛之辈,敢不敢报上你的大名。”
马羽却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径直往佃云身边走去。
在他看来,这几个人脚步虚浮,行进间没有一点章法,一看就是徒有其表的流氓浪人,怕是只比普通人要强一些,连那些军队中只受过基本训练的新兵都比不上。
这样的人能横行霸道如此之久,只不过是之前没有遇到硬茬子罢了,对于他们这般货色,马羽真是连出手的欲望都没有,只是淡淡地留下一句:
“这一次就算给你们一个教训,赶紧带他去寻找郎中,兴许还能把手掌给接回来。奉劝你们日后最好睁大眼睛,看清楚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是你们惹不起的,否则总有一天会惹火上身,届时可没人能像我这般好说话。”
他这一番话可谓是好言相劝,若是换做其他练家子,或是机灵点的,都能从马羽一击斩断浪人大汉手掌的精妙攻击中,体会到双方之间有如天堑一般的巨大差距,识趣退去。
然而这群地痞流氓即便会些拳脚功夫,也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野路子,哪看得出彼此间的差距。
况且他们在外横行霸道久矣,往常也没见过什么高人,日子久了还真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没人能是他们的对手。
再加上酒过三巡,酒气上头的他们早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面对马羽的一番规劝,他们不仅没有识相退去,反而是觉得马羽在大言不惭地出言挑衅,当即心中的怒火更甚:
“我呸!也不知道从哪来的野种,分不清天高地厚,伤了人还敢口出狂言,你别让老子擒到你,否则定要把你那张嘴给狠狠抽烂!”
“也许有人是爷们惹不起的,但绝不会是你!敢在此闹事,也敢胡言乱语,真是可笑。”
围观的众人也不能理解,他们不知马羽武技之强,却见过那几人舞刀弄枪的模样,当即也觉得马羽不过是在胡说八道。
有心软的看客已经预想到马羽的悲惨下落,他偏过脑袋实在是不忍直视。
又听到那被马羽斩断手掌之人,强忍着那几乎要让他当场昏厥的剧痛,赤红着双目看着马羽,咬牙切齿道:
“你个疤脸狗杂种,竟敢偷袭老子,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抓到你,一定要把你所有手指头、脚指头一根一根砍下来拿去喂狗!”
说罢,六名流氓浪人当即推开拦在身前的桌椅板凳,怒吼着朝马羽奔来。
酒档里顿时惊呼声阵阵,那些原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客们,见到真打起来也很是惊慌,胆小的赶忙夺门而出,胆大想要留下来看热闹的,他们龟缩在角落生怕被殃及池鱼。
这六个流氓浪人也不知是不是彼此配合得久了,行动间居然还稍有章法,从不同的角度围攻向马羽,将其退路全部堵死,试图让马羽自乱阵脚、败下阵来。
可他们也仅止于此,马羽神色未变不见丝毫慌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等待着袭击到来。
酒档里的看客们见马羽毫无动静,还以为他是被六人来势汹汹的攻击,给直接吓傻了,纷纷为马羽捏把汗。
他们虽不觉得马羽是那几人的对手,但因为久经那几人摧残苦不堪言,心中还是期盼着能有人灭灭他们的威风,这样自己也能有几天好日子过。
可见马羽呆滞的模样,看客们也是不住摇头,看来愿望又要落空了。
恍惚间,忽闻一道闷响回荡在耳边,一道身影瞬间倒飞而出,连着撞碎几张木桌木椅,方才停了下来。
众人理所当然地以为没击退的人是马羽,可待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后,却是个个直接惊骇当场目瞪口呆,嘴巴里几乎能塞进一颗鸡蛋。
原本还在心疼被撞碎的木桌木椅的掌柜,此时也是一脸呆滞,似乎心中的疼和脸上的痛,在此刻都已经烟消云散。
那被击退得倒飞而出,在地上挣扎半晌都未能爬起身来的,居然不是马羽,反而是那六人中叫嚣得最厉害之人。
扭头一看,一身黑袍的马羽身形简直就如同鬼魅一般,不断在其他五人的包围圈中游走着,如同游鱼在水草中嬉戏一般,身形颇有种赏心悦目的美感。
而再看其他五人挥出的长刀,却没有一下能够摸到马羽的衣角,那手忙脚乱的笨拙模样,简直像看不出马羽的招数。
“滑溜的泥鳅!无胆的懦夫!敢不敢跟你老子我正面对抗。”
其中一个大汉是连砍数刀,刀刀都看似能砍中马羽,却没有一刀能够砍到实处,他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只无头苍蝇,在胡乱飞窜一般。
他登时恼羞成怒地嘶吼一声,却没想到马羽当即就满足他的愿望,直接在他面前停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虽说他被马羽的眼神看得心里直犯怵,但见马羽果真就一动不动地等在自己面前,他瞬间大喜也来不及多想,用尽吃奶的力气,提刀就是当头一刀砍下。
可马羽又怎会犯如此愚昧的错误,他可是牢牢谨记着师父在临终时的教导,与人对敌之时,切记不可以大意轻敌。
因此哪怕是在面对这群不入流的流氓浪人之时,他也没有掉以轻心,而是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注意着将要到来的攻击。
当一刀落下,马羽不退反进,身形犹如一缕黑烟萦绕在刀身,接着从黑烟点出一脚,径直踢在那人的胸膛上。巨大的力道让那人瞬间口吐鲜血,身形倒飞而出,步上第一人的后尘。
看客们早已看呆,个个鸦雀无声、呆若木鸡。
从他们眼中看来,在马羽面前,这五个流氓浪人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被马羽握在手心中愚弄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从马羽出现至今,他只出手过三次,第一次斩断一人手掌、后两次皆是一招制敌,而他甚至连武器都未曾拿出。
其余人哪怕再怎么迟钝,也知道他们与马羽间究竟有着怎样巨大的差距。
一个个握着刀呆立在原地,攻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再也没了先前那般嚣张跋扈、盛气凌人的气势。
特别是一开始就被马玉斩断手掌之人,更是坐立难安,捂着手上还在滋滋冒血的伤口,面色苍白。
马羽随意来到其中一个被他击倒在地的地痞身旁,漫不经心地从他身上摸出几十辆碎银子,回头见这些人胆战心惊的模样,便皱眉怒喝一声:
“还不赶紧滚蛋?!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们在这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定斩了你们的首级,拿去游街示众!”
马羽身上那股冰冷得犹如实质般的杀气,让六名流氓浪人好一阵心惊肉跳,哪敢说个“不”字?只得低头呐呐答应下来,然后互相搀扶着夺门而逃,不敢有片刻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