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二人默契获得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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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枭?”
因震惊而带来的心情激荡,一时间马羽目瞪口呆,愣然直立。
鬼枭怎会突然出现于此?它不应是跟随着止止道人回道观山吗?一连串疑问从马羽心头划过,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只嗫嚅个不停。
而因黑影的出现而陷入呆滞的,还有一人,正是樱宁。
当听到马羽脱口而出地喊出鬼枭的名字之时,樱宁趁机脱离了黑胖子的毒手,闻言也是一愣,下意识只当是同名之人。
可等她不受控制地顺着马羽的目光转头望向身后,看清楚黑影的模样之后,却登时如同一尊石雕一般呆立在原地。
黑胖子的头颅被鬼枭一爪抓裂,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漫天飞射。
鬼枭却是弹指间,山风凌冽呼啸,直接将鲜血撕成了浓重的血雾,又随风飘散在林间,它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从马羽的身上挪开。
他们直入水寨篷中,直觉告诉马羽,寨中最大篷房的那人可不正是人贩子的蛇头,那个罪业深重留的家伙,他们向来是不把人当作一回事,只会象牲畜一样买卖,冷血又无情,喜欢以折磨人为乐,是个不折不扣的心理变态之人!
昔日死在他手中的人奴或卖进探马赤军营作炮灰,可不比死在战场上的要少!
当时马羽亦常受其折磨,鞭笞、毒打、责骂、羞辱,只要稍微不顺其心意,免不了要受一顿折磨。
马羽也因此对其衔恨久矣,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蛇头,恨不得直接将其斩杀与座上。
以马羽如今今非昔比的实力,若要斩杀蛇头,可算不得什么难事。
然而他此行是为了逼问出小明王的下落,而并非是为了取其性命而来,因此他只得强按下心中的杀意。
一阵粉沫撒出,当一名站卫被马羽挟持,他目光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轻咳点醒之时,他顺势低头转开了目光,接着便听到了蛇头的逐客之令。
那站卫的小命可还握在马羽的手中,要说以前他最畏惧之人就是眼前的蛇头,而如今最畏惧的人,已然变成了身后神出鬼没的马羽!
听到蛇头此言,站卫立即不着痕迹地转头看向马羽,见其微微摇头,也是吓得一激灵,忙道:
“少仕留手,我听命便是!”
“老大,有新货色到报道!”
这是什么话?蛇头闻言愕然,一开始还以为是站卫不识时务,正想勃然发怒,却突然见到站卫的身子抖如筛糠,豆大汗珠不断从额前流下,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就已浸湿了身上的衣裳,连带着大堂的地板上都是汗水津津,湿漉漉一片。
他明明在站岗,寨篷之内,却胆战心惊得仿佛被千军万马包围了一般。
“喔!”不仅蛇头看傻了眼,就连他怀中的女妓也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惊叫声连连。
“所有新货报到之前不是必先给外面的人把把风吗?”
蛇头本还怀疑,见此情形,也不知站卫究竟在怕些什么,思前想后,觉得不对劲,但面前的女子身材姣好,楚楚动人,他也不再要求将马羽二人驱赶出去,他反倒是轻笑道:
“也行,也行。”
站卫松了口气,连忙擦拭着满脸的汗珠,想起马羽之前的叮嘱,若是能为其二人寻机解决掉篷中的蛇头,又不惊动水寨内的其它人马,那是再好不过,突然觉得眼下似乎正是良机,便朝蛇头讪笑道:
“多谢老大体谅!你放心,此二人断然不敢对老大有非分之想,若是老大仍有顾虑……”他装作沉思的模样,想了想道:“……我见老大看罢,便把此女留下,审视审视一下,我和另一男出外议价,老大可将此人唤出篷外!”
蛇头转念一想,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便一边把玩着怀中小妾,一边朗声笑道:“好,好,反正我可不怕,后门亦有其它护卫为我日夜值守,水寨子里亦有几百兄弟为我马首是瞻呢!”
说罢他便支吾站卫和马羽外出门外,
蛇头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目不斜视,直勾勾地上下打量着樱宁。
而对于蛇头和小妾在内也不过三人,樱宁却迟迟未曾动手,正是难以保证在挟持蛇头之时,不会惊动到篷外的人。
她原本正苦思有何计策,要么能够支开小妾,要么能将其聚于一并解决呢?如果蛇头要先动手起来,这却是还末想好良策的燃眉之急。
“你不会糟蹋别人之后,便把她卖去别处吧?”
“对于美人,我怎会不怜香惜玉呢?”
一切发生得是如此之快,蛇头上一秒还在出言调戏,自夸着说他愿出高价留下樱宁作他妾侍,安心待在水寨中,那便可以高枕无忧,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动不了她一根汗毛!
还没等他夸夸其谈的话语落地,下一秒,蛇头只觉得眼前一花,樱宁自无不可,从袖中摸出那令人痴迷的药粉,轻轻挥向蛇头。
“真香!”蛇头开始陷入混混沌沌的状态,却依旧躁动不止。
马羽先是判断了四周的情况,在脑海中模拟了几遍该如何以最快的手段将其雷霆诛之,而不震动水寨内的其他人。
站卫趁机正想逃脱.....
没出多远,马羽化作重重鬼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站卫,一直藏在袖中的匕首在寒光中大作,在那人惊恐的目光之中直接刺入他的喉咙!
鲜血喷溅,站卫还想挺身还击,浑身的无力感却如同潮水一般袭来,将他拖入到无边的黑暗之中,他眼前一黑,身子瘫软倒地,再也没了生息。
而这边樱宁的身影却早已袭向蛇头,蛇头一时反应不过来,见樱宁在电光火石之间就一把匕首卡在他的咽喉上。
“你是?”蛇头惊愕着不敢动。
如今却还没等她回话,眼角余光却是瞥见原本蛇头身后呆若木鸡的小妾,此时似乎是回过神来,张开嘴就要惊声尖叫。
马羽顿时身形闯入,如同雷霆一般闪现在教头、小妾跟前,樱宁目光冷冽,直接以手掌作刀,劈在小妾的后颈,可怜的小妾连一声惊呼都没喊得出口,白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那教头的身形亦隐隐有着要后撤,呼叫援军的迹象,他若能拖延半刻,就能去门边呼救,届时水寨里的其它人,定会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将此二人诛杀!
而马羽的身形还要更快几分,这下真的一把掐住了教头的喉咙,将他未喊出口的求救声直接掐断。
“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只要我的手掌稍稍用力,你的这位小妾,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蛇头被他掐住喉咙能够,呼吸不畅,憋得满面通红,但他看看倒在地上的小妾,感受着马羽眼中几乎不加以掩饰的凌冽杀意,哪敢轻举妄动,连连用目光向马羽求饶。
那蛇头见到马羽鬼魅一般的身影出现,自知外面的站卫早已被他控制,仅仅在自己眨眼之间,就变成了冰冷的尸首。
这勾起了蛇头内心深处的恐惧,几乎是吓得肝胆俱裂,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马羽会迁怒于他,哪还有心思去理会其他求助?
蛇头无奈,仅那红彤彤的酒槽鼻之人,他都没有把握能一定胜之,更何况眼前这鬼魅一般,实力还更甚一筹之人呢?
他向来都是个惜命而害怕吃苦受难之人,不然也不会仅仅因为害怕躲,也一向认同“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
此二人并未第一时间将自己斩杀,那便说明有回旋的余地,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他朝着马羽连连点头,示意自己不会轻举妄动,马羽这才慢慢松开了掐住其咽喉的手掌,见他连连深呼吸几口,确实没有再喊叫的意思。
马羽这才微微一笑:“你确实是个识趣之人,佩服佩服!”
蛇头愤愤地瞪了马羽一眼,看看他手中还在滴血的匕首,也不敢有任何动静,只是压低声音愤然道:
“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你等可知我是谁?!竟敢来我宅中行刺于我?我劝你等速速离去!我可以当做今日之事未曾发生,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尤是嘴硬的教头,马羽连连冷笑道:
“蛇头大人,你已中了我的毒粉,全身无力,别作无谓的牺牲!”
“我们此行只是想证实一个消息,事后,并不会为难你。”
蛇头脸色顿时一白,满脸愤怒的神情也被惊慌失措所取代:
“你是谁?还是?这消息很保密,不可能还有人得知!”
马羽闻言不屑一笑:
“不可能有得知之人?蛇头大人不会是已经杀人灭口了吧!”
难道为小明王而来?蛇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觉得自己生的希望已渐渐变得渺茫。
义军之中,有几个不知小明王,自己亲手秘密经事?消息一旦泄露,自己性命难逃,义军和接头人肯定将其杀绝。
见蛇头终于是怕了,满脸灰败之情,马羽的内心有着说不出的痛快,恨不得当场将其手刃,以解心头之恨。
但他仍是记得此行的目的,当即将手中匕首横架于教头的脖子之上,匕首凌厉的寒光夹杂着鲜红的血色,让蛇头不自觉地浑身寒毛直立,心跳之快如擂战鼓。
“我此番前来,绝不空手而归,否则……”
脖颈上的匕首微微划动,蛇头只觉得脖颈上的皮肤一痛,似有鲜血流下,也不知是原本匕首上护卫的鲜血,还是自己的。
他心中一凛,能感受到马羽浑身杀气不是作伪,连忙应道:“你问!我若是知晓,定无不言!”
马羽蹲下身子与蛇头齐平,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蛇头的眼神,看得他心里直发慌,这才问道:
“我授人所托,先前小明王失踪,据说被人贩子所擒,卖入别处?可有此事!”
听闻马羽此言,蛇头心中一惊,人贩子一事本来可不光彩,即便是他身为蛇头,若是做些强掳妇孺、买卖人口的肮脏事儿,也是会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
但小明王是什么人,难道他不知吗?毕竟那可是天下义军主部首领之子,未来接班人。
他刚想矢口否认,脸上却被马羽狠抽了一耳光,打得他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耳朵里也是一阵蜂鸣奏响。
马羽指向蜷缩在角落的黑胖子人头,冷声道:
“你可别想否认!有人被擒在军中之时,已是全盘托出了!你想洗脱干系,没有半点可能!”
蛇头闻言,愤愤地等了角落里的黑胖子人头一眼,心里连番怒骂:呸,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昔日此人央求着他为之与人贩子牵桥搭线之时,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吐露自己的存在,没想到这人还是给说了出去!
只是这小子为何会问起人贩子一事?莫非他真正想要报复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群人贩子不成?
教头心念电转,当即就想出卖那伙人贩子,以求能换取自己一条生路。
可仔细想想,自打与人贩子勾结以来,自己一天见到的银两,比往日里一年见到的都多,若是供出人贩子,断了自己的财路,那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眼珠子不着痕迹地转了两圈,只是沉声应道:“……确有此事。”
你还嘴硬?看着蛇头这番作态,马羽也是气笑了,却也并未声张,想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便又问道:
“人贩子惯常会乔装成乡里百姓,行踪莫测,不知蛇头大人能否告知他们所在何地,我与他们有些过节,怕是得好好了捋捋清楚!”
教头了然,果然是想找人贩子的麻烦,并非是针对自己而来,也怪自己往日太过贪心,若是当时自己不把持着人贩子的资源不放,仍由贼将去和人贩子接触的话,只怕今日这小子都找不到自己身上。
他越发看到了生的希望,竟开始讨价还价道:
“我可以将小明王的踪迹告知于你,但你得放我一条生路,否则,我宁愿带着这个秘密去见阎王!”
马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嘴里还是应道:“这是自然!”
便见蛇头一副痛心疾首、心头滴血的模样,咬着牙说道:
“人贩子聚集在大江北岸,在一处名为藏山的深山里抓获一个重要人物!要我们押送到北疆,其余的我们便一无所知,我已将他们的踪迹告知于你,还不赶紧放开我,我可以当做你二人从未来过!”
可马羽闻言,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勃然大怒地用手中匕首的刀面狠狠在其脸上连抽了数下,将其一张脸打得肿胀如同猪头,这才停手,对着樱宁愤愤说道:
“这狗贼嘴里是否每一句真话?还是用你那药粉吧!”
这蛇头莫非还当自己是昔日老大不成?
大江北岸?稍微关心战事的人都知道,那是帝国大军所在!藏山?大江北岸倒也确实有一处名为藏山之地,但那是帝国军队和义军交战最激烈的几个地点之一!
蛇头真是打得好主意,还想借帝国军队或是义军的战事,来杀害自己不成?
樱宁再次从腰间摸出一小罐子淡紫色的药粉,这颜色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被马羽抽得晕头转向的蛇头回过神来,满脸惊恐地连连后退,还以为他二人准备要毒杀自己,当下颇为后悔,肿胀的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些什么,试图把人贩子真正的藏身之地如实告来。
可樱宁却不理会他含糊不清的话语,直接将药粉灌入教头口中。
药粉不可阻挡的滑进胃中,教头的精神状态瞬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人目光迷离,恍恍惚惚的模样仿佛刚睡醒一般。
马羽大奇,蹲在一旁朝着蛇头眼前晃了晃手,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接着就听樱宁开口问道:
“你是否有人贩子有所勾结?”
蛇头的模样依旧恍惚,嘴里却不假思索地应道:“是!”
“你与人贩子交易,是只有他们来寻你,还是你亦知晓他们的所去之地。”
“我同样知道他们的所去之地。”
“那便所去之地的详细地址如实道来!”
“黄金大人的修士会。”
“你们是?”蛇头的话语也如同被掐住了脖颈一般,被尽数堵回了腹中。
得到最关键的信息,樱宁已无其他话要问,便转头看向一旁的马羽,却见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眼神很是古怪。
“怎么了?”她奇怪问道,马羽这才猛然回神,讪笑着摇了摇头。
先前听关先生说樱宁套出叛徒俘虏的实话,靠的是毒药,使人或受尽折磨、或胆小惜命,不得不将真话说出,以换取解药。
如今一看,这药粉却竟是能让人精神恍惚,迷迷糊糊间一五一十的将真话毫无保留地倾吐而出,这可真是了不得!
马羽干咽了口唾沫,看向樱宁的眼神中莫名带上了些许忌惮。
“此二人,应当是如何处理?”
樱宁并未发觉马羽有些古怪的眼神,只是淡然地看了眼浑浑噩噩像个行尸走肉般的蛇头,又转头看看已经被吓昏在角落里的那小妾,轻声向马羽问道。
马羽这方才回过神来,也是捏着下巴沉思,内心之中有些挣扎。
出于对被害人受到的苦难与折磨考虑,马羽是恨不得当场手刃了此蛇头,以报百姓之仇。
只是,如今二人一个浑浑噩噩、神志不清;一个已然被自己吓破了胆、昏厥不醒,都已无了反抗的余力。
若换做是以前,马羽定是不会手下留情,无论是在昔时让自己受到无尽折磨的人贩子,又或是与自己毫无恩怨的小妾,都会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可自从每次记起文刚曾教导他,若是不能舍去心中的魔性,便永远无法真正了解何为大义,永远都只是一个纯粹的杀手!
行事不应以私人恩怨为准绳,而当以民族大义为先!
因此马羽犹豫了半晌,终是按下了心中的杀意与仇怨,对樱宁轻声说道:
“有此二人在手,或许能够阻遏此寨中蛇头其的他手下,使之投鼠忌器,为你我逃脱争取时机!”
樱宁自无不可,从袖中摸出那令马羽熟悉的药粉,轻轻挥洒在浑浑噩噩的蛇头,和即便陷入昏迷却依旧躁动不止的小妾鼻前。
只见二人白眼一翻,竟如同死去了一般瘫倒在地,一动也不动,若非能看到悠长的呼吸,只怕任谁都会将这两人当做是两具尸体。
他们走出篷外,马羽捡起黑胖子的大刀,一路径直走到牢笼前,手起刀落,将牢笼尽数破坏了去:
“你们,全都自由了。”
当看到马羽持刀逼近之时,尚不明就里的妇孺们个个吓得面色惨白,还以为马羽这是来取他们的性命。
可见马羽不仅破开了牢笼,更是一人未伤,他们的眼神又变得有些迷茫,相互对视着不知马羽何意。
最后当听到马羽说他们自由了,这五个牢笼、上百号妇孺,麻木的内心再度泛起波澜。
自由?
本以为这一字眼早已离他们远去,却没想到竟会以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又重新回到他们的手中,在场的上百号妇孺,无一不是泣不成声。
即便是尚未启蒙的襁褓婴孩,也被周围人声声哀切的哭泣声所感染,发出阵阵呱呱啼哭,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妇孺们一个接一个地拜倒在地,真心实意地给马羽磕着头。七嘴八舌的感激之辞一个叠着一个,乱糟糟地根本就听不清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马羽也是被这等阵仗给吓了一跳,连连让众人站起身来,话却被吞没在一连串的感激之辞中,连喊了数十声,直喊得马羽口干舌燥,方才将众人劝了起来。
马羽看他们一个个是面黄肌瘦、手足无力,身上更是别说银子了,就连件像样的衣物都没有。
即便真的自由了,只怕日后也是无以为生的。
马羽脑筋一转,又领着众人将营地里的帐篷搜了个遍,这些丧尽天良的人贩子,所收敛的财货可还真不少。
给每个人平均分发下去,至少一两年内是不用担忧日后的生活了,众人又是一阵感恩戴德。
解决了后顾之忧,马羽心中大定,宽慰众人道:
“这十里八乡的人贩子,今晚都死了个精光,你等不用在担心日后会再遭敌手了,安心生活罢。”话毕,便让众人各自归家而去。
那最先察觉的马羽、樱宁身影的女孩,手里提个麻袋,满满当当地装着些碎银子。
她一步三回头地走在林间,只觉得今夜发生的事情,仿佛是一场美梦。
自她落入人贩子手中之后,也曾有过激烈反抗,可最终都在非人的虐待之下认了命,只求能有个好的下场。
若是运气好的,能被卖入高官贵人府中做个奴婢,虽没了人身自由,还得仰人鼻息,但至少是吃穿不愁,比在村里过些苦日子还强些。若是运气不好的,便被卖入军中当个伙妇,太平时得给士兵们做做饭,战时还得送到前线去白白丢了性命。
而运气更不好的,卖也卖不出去,最终死在人贩子手上,还得在人贩子那落得个“下等货色”、“没人要的”骂名。
真是命比蚁贱、命如纸薄,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马羽的出现,却是改变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