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金铃止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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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苍龙的躯体直接从空中掉下来,摔在地上,巨大的躯体仿佛一尊冰雕一般,摔得支离破碎。
躲在城墙上的围观群众,见局势峰回路转,纷纷拍手称快,可还没等他们高兴片刻,就从那阴云中钻出一个龙首,张着巨口就向朱雀的颈部扑咬。
朱雀头上的五根翎羽月华流转,那苍龙和朱雀的位置就发生的调换,苍龙替换了朱雀原来的位置,龙口还未闭上,朱雀的喙上闪着金光,再一次啄击到苍龙的独角上,不过苍龙的独角上还弥蒙层层水行之力,挡下了这一击。
猛禽捕食从来都是谋而后动,追求的是一击毙命,攻击未果就会抽身离去,显然朱雀也是如此。
同样作为四方神苍龙明显也知道朱雀的习性,而且苍龙现在身上的妖力躁动不已,也无力再做抵抗,正打算借这个机会,逃回玄武身边,以便喘息片刻。
可是苍龙想错了一件事情,祂不过是由群妖假冒的星宿之神,妖性当然难除,而朱雀确实岳家军依靠大阵演化而来,现在操控朱雀化身的是人,人固弱,但善智,乘胜追击可是兵法守则。
朱雀先是故意表现出打算遁走的样子,在苍龙放松警惕后,雀喙上金光闪耀,由一化千,遮天蔽日的朱雀群向苍龙扑去。
一直在旁防御的玄武,眼见苍龙就要被偷袭,不得不放弃了对四周小妖们的保护,蛇首和龟首同时吐出寒息,一者快速的护住苍龙的独角,另外一者裹住苍龙的身躯。
果然朱雀攻击的主要目标还是苍龙的弱点,祂的独角,防下这致命一击已经很不错了,朱雀其余的攻势还突破了玄武的加持,啄击到苍龙身上。
独角苍龙惨叫连连,但还是成功的逃回了玄武身边,玄武见苍龙脱身,赶忙重新将精力放回抵御五彩神炎上,可就这一刻的光景,再次有大量的妖魔死于五彩神炎下,玄武愤怒的低吼一声,两双眼睛死死盯着空中的朱雀。
随着朱雀的翅膀不断的扇动,五彩神炎还在源源不断的扩散,火势经过这么久积蓄,即便是玄武也不再敢掉以轻心了。
双方经过如此激烈的战斗,都需要休息片刻,朱雀独占空中,压得独角苍龙不再敢腾空了,阴云没有了苍龙的加持,自然而然的被神炎驱散了。
五彩神炎在阳光的照射,染得漫天的云彩都是五光十色的,光晕不断的向四周扩散,那些还留在开封城的百姓们,都受到了这份祥瑞的祝福,心情不由得变得好起来,一如当初赵构初次还都时的,那个春节一般。
在神炎的加持下岳元帅越战越勇,而奎木狼此时的体型已经有两丈多高,单是狼首都要比岳元帅大,但依旧无法突破岳元帅的枪围,双耳之间的银月此时为上玄月的形态,周身上下星光闪闪,不停地抵挡神炎的侵袭。
但是随着奎木狼的体型越大,祂抗打击能力越强,祂本就是木属性的妖星宿,力量以绵长为主,再加上月华的加持,祂两耳间额上顶着月亮,到现在为止已经转换了六种形态了,没不同月华的加持下,奎木狼的能力又会发生不同的变化,十分难缠。
奎木狼仰天长啸,月亮再一次变换了全新的形态,龇牙咧嘴挑衅着岳元帅,岳元帅对牠的挑衅不为所动,看了一眼在天上翱翔的朱雀,朱雀啼叫,直接压下奎木狼的势头,岳元帅直接舍弃了坐骑,翻身下马,拍了拍祂,骏马不屑的对着奎木狼打了个响鼻,自己溜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岳元帅提起长枪,指着奎木狼说:“在下没有时间与阁下纠缠了,接下了在下将全力以赴,狼王小心了!”
月亮的变化还会影响奎木狼的性情,听完岳元帅的话,祂的眼中尽是些轻蔑,周身的星光直接融进祂的皮毛上,此时奎木狼身上每一根毛发都变成银色的月华,看上去就像是一头由银光构成的巨狼。
祂直接扑向岳元帅,速度极快,将四周的五彩神炎都给划开了,岳元帅见状,战斗意志高涨:“来的好!”
说着长枪直接在地上一挑,一道土制的拒马拔地而起,奎木狼根本不惧,墙上的突刺,直接冲撞到土墙上,土墙直接被撞得粉碎,奎木狼突破土墙后,却没有发现岳元帅的身影,刚要搜寻岳元帅的身影,枪尖就凭空而落,直接透过奎木狼的喉咙,直接将祂钉在地上,但是奎木狼眼中轻蔑的神色不减,周身化作流光,在另外一地方重新变回银狼。
岳元帅身形从空中落下来,拔起插在地上的长枪,挥枪再次指向奎木狼,长枪上的点点星光,说明祂刚刚确实刺穿狼王的喉咙,在看奎木狼这边,长枪刺过的痕迹和祂的身形相比就像一个牙签孔一般,月华流转几下,连那个小孔也渐渐消失不见了。
奎木狼喉间的伤势,转瞬就好了,作势重新扑向岳元帅,有了上一次的结果,岳元帅没有再选择奇袭,举起长枪,同样正面冲向奎木狼,随着气机运转,岳元帅的背后浮现出一只气势磅礴的鲲鹏,鲲鹏拍击,宛如泰山压顶一般,一人一狼正面相撞,鲲鹏呼啸而过,岳元帅直接持枪,将奎木狼刺穿,人从奎木狼身体的另外一端杀出来。
奎木狼被一分为二,巨大的狼尸分别向两侧倒去,但是还没等狼尸倒下,狼头上的月亮再次光华一闪,两侧的躯体重新化作流光,在别的地方重新汇聚成奎木狼。
奎木狼的眼中依旧充满了轻蔑,攻击再次无果,岳元帅也不气馁,只是呼吸变得有些粗重,将长枪插在地上,运起气机将身上的星光驱赶出去。
奎木狼也没有趁此机会偷袭,祂身上的月华不停地流转,这从头至尾的贯穿伤,也在不断的修复,等祂身上的创伤修复完成了,直接向岳元帅扑咬而去,岳元帅拔起长枪,这一次选择了与奎木狼进行游斗,不断从地上招出土墙拒马,岳元帅直接跃上土墙,不断的变换位置。
奎木狼紧追其后,不时地用月华攻击一下岳元帅,就像猎人戏耍猎物一样,一人一狼,一追一逃,朱雀在天上也关注到这里,但是对方玄武与苍龙也在盯防着祂。
一人一狼最终逃到了宋军刚才布阵的地方,岳元帅再一次招出土墙拒马,这一次奎木狼没有向以往一样,直接将其撞碎,而是狠狠地撞在墙上,奎木狼被撞得有些炫目,随后土墙直接分化成土牢,将奎木狼牢牢困在原地。
岳元帅冲天而起,长枪的枪尖再次发出阵阵金光,奎木狼回过神来,即使被困住,眼中依旧充满狂妄之意,身上流转着银色的月华,静待着岳元帅的长枪。
岳元帅的长枪马上就要刺中奎木狼了,枪尖的金光突然大作,金光一闪而逝,但是此刻岳元帅却变成了王权定出,王权定出依旧还是身披金甲,手持角金剑的状态。
角金剑直接刺在奎木狼两耳之间的月亮上,王权定出怒吼着,角金剑金光闪耀奋力刺在圆月上,奎木狼此刻感觉到了危机,想集中月华之力保护圆月,但是为时已晚,角金剑直接刺入圆月中。
奎木狼身上的月华立刻失控了,四处溢散,祂忍不住痛苦的哀嚎着,王权定出还要再斩,但是一口寒息袭来,王权定出身上金光一转,只能连忙退走。
金光再闪,王权定出站在土墙拒马之上,那巨大的奎木狼依旧在那里不停地哀嚎,月华源源不断地流失,力量的流失导致完颜兀术无法再维持庞大身形,狼躯仿佛泄了气一般,不断地缩小,缩小再缩小,直到他重新变回了人,完颜兀术面色苍白的倒在地上,看起来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
战场上所有人都在目光都聚焦在完颜兀术这里,但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最后一缕月华还是消散在空气中,五彩神炎重新开始充斥这片真空区域,神炎飞速的蔓延,眼看就要烧到完颜兀术身上了。
不能再等候了,苍龙急速飞了过来,抓起完颜兀术就要退走,朱雀哪里能放弃如此机会,雀喙闪着金光,一跃闪到苍龙头上,直接啄向苍龙的独角。
玄武的龟首也将蓄势许久的寒息吞了过去,蛇首依旧还在潜伏,不知道祂在酝酿什么。
朱雀只能放弃攻击苍龙的机会,凤尾闪过五彩神炎,祂周身的神炎猛然增强,直接挡住了寒息,苍龙见朱雀放弃攻击自己,心中舒了一口气,抓起完颜兀术就要遁回去,但是王权定出哪能放弃这个机会,金光一闪举起角金剑直接斩向苍龙的独角。
苍龙不敢大意,从地上不断催生出藤蔓阻挡王权定出,而朱雀那边,经过强化的神炎好像一张大网,不但将玄武积蓄依旧的寒息挡下来,而且直接将这团寒息包裹起来,朱雀的喙上闪着金光,直接衔起这张大网,振翅飞到天上。
王权定出身上金光频闪,终于突破了苍龙的防御,最后金光闪烁,王权定出翻滚一下站立起身,他此刻已经站在龙首之上,前面就是那苍龙的独角,有开封城的城楼那么高,巨大的龙眸紧紧地盯着他。
苍龙气急,滚烫的鼻息奔涌而出,化为阴云,龙眸可见的变得极端愤怒,独角上开始闪耀出夺目的雷光,苍龙仰天怒吼,此刻王权定出身上的金甲,发出夺目的金光,罩袍上的鎏金也同样流光溢彩,他站在龙首上如履平地,不受任何因素的影响,角金剑上金光逐渐内敛,光华温润,通体如玉,王权定出缓缓将剑举起,脚开弓步,目光直指苍龙的独角。
王权定出铿锵说道:“斩龙者,岳家军,至尊宝!”
苍龙闻言大怒,缠绕在独角上的雷电,激射而来,王权定出不躲不闪,任由雷电劈在身上,雷电游走在金甲之上,不能伤王权定出分毫,他身上金光一闪,身形就来到独角之下。
王权定出大喝道:“杀!”他手中的角金剑全力向独角砍去,苍龙见雷电无法有效的打击到王权定出,便电光凝聚到独角上,形成一道由雷电组成的保护层。
角金剑与雷电角力,闪电不时的顺着角金剑流窜到王权定出身上,然后炸裂开来,化作花火逸散到空气中。
王权定出不断的将身上的气机投入到角金剑上,他的意识不断的增强,天地间仿佛有一只猛兽苏醒了,祂睁开稀松的睡眼,舒展了一下身躯,苍龙惊愕的盯着王权定出,角金剑的剑锋斩进雷电层中,更多的闪电流转到王权定出身上,顺着金甲不断的盘旋,甲胄上的花纹渐渐染上了雷电,猛兽舒展完身躯,露出獠牙,仰天咆哮,王权定出的气势也随着攀升,角金剑逐渐占据了上风,王权定出甲胄上肩吞、腰吞、胸口的兽吞,全都变成了白虎的模样。
此刻王权定出的金甲上流转着电光,就像猛虎一般,虎首的眼中冒着雷光,锐金之气摄人心魄,整个人好像化身成一头斑斓的猛虎。
随着角金剑不断的逼近独角,苍龙发出急迫的求救声,身躯在空中不停地挣扎着,在空中的朱雀也找准了机会将口中衔着的五彩烈焰砸向胡乱挣扎的苍龙。
而蛰居在旁的玄武此时也动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一直伏在地上成防御姿态的玄武,却拔地而起,急速地扑向空中的朱雀,龟首咆哮一声,战场中立刻风雨大作,五彩神炎立刻受到了压制,苍龙角上的雷光也得到了加持。
一直潜伏的蛇躯,此刻也势如闪电,寒芒必至,向朱雀的颈部袭去,朱雀来不及躲闪,翎羽甚至才刚刚发出灵光,玄武的攻势就已经袭来了。
形势紧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雷声中透出一阵悦耳的铃声,铃声越来越大,盖过了风声、雨声、雷声,天地间仿佛只余了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