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抓个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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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建炎二年六月为止,宗泽大元帅已经上表了二十四次北伐奏章,但无一例外都被宫里的那位驳了回来,那位似乎真的被金军打怕了,对这些抗战派臣子的建言,一律不予以理睬,躲在深宫中。
可怜那快要古稀之年的老将军,拳拳报国之心却无处施展,愁思过度,整日郁郁不乐,最终导致背疽复发,卧在病床上,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回望他的一生,他经历过大宋的盛景,也经历过山河破碎的落寞,现在这个迟暮的老人和这个帝国的命运一样,宛如风中的残烛。
大大小小的官员来探望,却无一人愿言北伐的事,但是这位老人即使年纪再大,也始终没有忘记作为一名军人的职责,临走之前,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过河,过河!”于七月初一含恨离世。
作为驻守首府的兵马大元帅,宗泽大元帅离世的消息对民间的士气打击很大,开封府内的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不断的有人舍弃开封城内的家业,逃往南方更安全的地方。
北伐的大计就这样被搁置了,朝廷又派遣了杜充来担任“东京留守”来保护开封府,七月中旬,岳元帅按照宗泽大元帅生前的遗命,率领他麾下的部将进驻到西京河南府,来守护皇陵的安全。
游牧文明入侵农耕文明有一个特性,就是他们入侵的时机一般都是等入秋了,天气转凉了,草场的牧草开始枯黄,马匹也到了一年中最膘肥体硕的时期,他们为了应对草原上的冬天,往往都会选择向农耕文明这种可以摆脱季节限制的高一层文明,掠夺足以支撑他们过冬的物资。
建炎二年秋,经过休整的金国士卒,在一起开始大规模的入侵大宋的疆域,大战一触即发,八月在皇陵驻扎还不满足月的岳元帅部,就接到调令,前往汜水关抵御金军的进犯,王权定出等人又只能随军转移。
但在此役中,金军依旧派来大股部队,岳元帅麾下的部将依旧不满一千人,随着黄河以南,长江以北的防线多点的失利,汜水关原本的驻守官兵士气很低落,岳元帅进驻汜水关后,率先做的就是重振大家的士气。
首先安抚军心,又根据士兵的特长组建全新的战斗部署,加固防御工事,而这次金军的将领是一位自以为是的庸才完颜烈,这位完颜烈出身较高,从小就熟读各式各样的兵书,他最喜欢的计谋就是“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他认为只有这样才符合他的出身,而恰巧这也是他这一段时间做的最多的事情。
这完颜烈从领兵入侵宋土以来,一直奉行的作战原则也是如此,他攻打某座城池,往往都是先率军将城池包围住,然后驻扎在城外开始日常演武,等展示武力的行为,这种低级的手段,却唬住了许多守将。
宋军这边的守将一旦被金军包围,就开始提心吊胆的提防着金军的进攻,但是金军却在城门外,载歌载舞的撒欢,一日两日,长此以往宋军守将这边还未开战就已经自乱阵脚了,这完颜烈一直都依靠这种战术,混的顺风顺水。
这次也依旧如此,当完颜烈摆开阵势,在汜水关载歌载舞的撒欢时,连岳元帅也被他这种行为搞得有些错愕,但是随后摸清金军的底细后,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金军在汜水关连着撒了两天欢,守关的士卒从最初的紧张提防,在岳元帅的安抚下,变得平静,到最后守关的士卒再看见金军在那关外打打闹闹的演武,就像看猴戏一样了。
轮到王权定出值守,他和二当家,瞎子靠在城墙外,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闹的金军大营。
瞎子指着正在神气欢呼的牛妖说:“帮主,你看它长得像不像我们寨里养的那头老黄牛啊!”
王权定出仔细地打量一番:“是有那么一点像,搞不好它们是一个妈生的。”
二当家打岔道:“嘿嘿,帮主那你说它们的肉是不是一个味道啊,哎呀,说道肉,我们好久没有吃过牛肉干了!”
王权定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偷偷地向二当家、瞎子挥挥手:“想吃牛肉那还不好说,过来。”
两人一脸好奇的凑过去,王权定出小声的对他们说着计划,旁边的大牛、二虎也翘脚想偷听,二当家和瞎子听完后,一脸猥琐的离开了。
正在金军大营里的牛妖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打了一个大喷嚏,疑惑道:“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人族的兵丁递上来一杯酒:“尊上,请用酒。”
牛妖正好觉得体寒,直接抓起酒杯一饮而尽,活动一下筋骨又上去和其他的公牛开始斗角,四周喝彩声一片,而那个递上酒的小兵,却悄悄溜走了,在这个热闹的军营里,也没有人会特意去留意一个小兵的。
夜深了,热闹的金军大营也休息了,妖兵们三三两两的睡在营帐里,随性天气还不算太凉,人族的士卒就随便找个各种角落,凑合着休息。
营地里到处都是打鼾的声音,那个神气的牛妖突然从营帐里冲出来,火急火燎的向野外跑去。
跑出大营随便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解开裤子,一阵排山倒海过后,牛脸上一片舒爽。舒爽过后,提起裤子,正准备回营,突然在空中嗅到可口的芳草味,这种季节不应该有这种芳草才对,它不太灵活的大脑想到,但是腹中空空,饥饿难耐它便循着味道找了过去,找到后草料开始大口的食用。
牛妖吃着吃着看见那个给自己送酒的人族小兵在它旁边看它吃:“原来是你啊。”
二当家:“好吃吗?”
牛妖嘴上还没停下,又赶紧吃了几口,回答道:“当然好吃了!”
瞎子也走了过来,在旁边看着牛妖,紧张地拉着二当家问道:“二当家,它怎么没事呀?”
“嘿嘿,别这么着急嘛。”就在他们两人交谈的时候,那头牛妖突然晕了过去。
二当家见状欣喜的上前,用脚提了提它:“切,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呢?”
瞎子也跟上去,踢了一脚:“就是吓死人家了!”
瞎子掏出斧头,就要做掉这头牛,二当家连忙拦住他:“不要着急,这里动手难免有些危险,先带回去再说。”
瞎子连忙应下,两人捆住这头牛,两人抬着它趁着夜色又摸了回去。
王权定出正靠在城墙上打瞌睡,二当家上前将他从睡梦中叫出来,见二当家一脸猥琐的笑意:“搞定了?”
“我办事,帮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goodboy,走去看看。”王权定出也露出了猥琐的笑意。
两人结伴往关押牛妖的地方走去,二当家在前面引路:“帮主,马上就到了!”
远远地他们两人听到一阵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吟叫声,王权定出怪异地看着二当家:“你确定你们是抓回来的是正经牛妖?”
二当家:“千真万确啊,帮主!”
王权定出睁大眼睛一脸错愕地说道:“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二当家也搞不清里面现在到底是情况挠了挠头,王权定出见他这个样子便说:“我看要不我们一会再来也不迟!”说完就要离开。
“帮主别走啊,我们进去一看不就知道了!”二当家拉住想要离开的王权定出。
“这不太好吧!”王权定出矜持地说道。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着拽着王权定出就往里面走。
“走吧,帮主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可是你硬要让我看的,不是我非要看的!”
“别废话了,帮主。”二当家拽着王权定出走了进去。
两人走进牢房后,就见到瞎子拿着鞭子在抽到牛妖,而牛妖在抽打下,不停的吟叫着。
王权定出:“靠,难道牛精都是这个德行?”
“嘿嘿,那可说不准呢,怎么样,帮主,我们没有让你失望吧!”二当家献媚道。
“注意一下形象,咱们现在是官兵了。”王权定出推开神情猥琐的二当家,又问瞎子道:“瞎子,我让你们宰只牛来,改善一下伙食,你打它干什么?”
瞎子停手,诧异地问道:“啊,帮主不是你说它的样子太嚣张了,让我们教训教训它吗?”
王权定出叹息道:“真是被你打败了,你这是在教训它吗,我怎么觉得它比你还爽呢?”
“那怎么办啊,帮主?”
“算了,打都打了,那就用点力,把肉打宣了,吃起来也好入口!”王权定出无奈的摆摆手。
那个刑架上的牛妖冷哼一声:“哼,一群只知道暗算的人类,快把俺放了,不然等俺们大王杀进城来,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王权定出恍然大悟,然后阴阳怪气地说道:“对对,多谢你的提醒,我都忘记我们还是敌人呢,瞎子撬开的它嘴。”
瞎子:“哦。”将手中的鞭子扔到地上,拿起镊子就要去撬牛妖的嘴,王权定出赶忙拦住他:“笨蛋,你这是干什么,我是让你拷问敌情!”
瞎子委屈地说道:“人家怎么知道吗?”
“嘿嘿,帮主这个我擅长,还是我来吧!”二当家凑上来说。
王权定出诧异的看着他,看得二当家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帮主,我知道我长得很帅,但你也别这样看着我啊,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去你的,我只是好奇,你这个老小子为什么会这么积极?”
“嘿嘿,帮主,那你就好好瞧着吧!”二当家的拉过瞎子,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嘱咐着什么,瞎子听着不怀好意的瞟了一眼牛妖。
牛妖看着这两个人,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你们要干什么,快放了俺,不要俺饶不了你们!”
瞎子急匆匆的跑出去,准备东西去了,二当家走到牛妖面前,拍了拍它的肩膀安慰道:“放松,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快放了俺,俺才不会信你们人类的鬼话呢!”
“嘿嘿,等一会你就知道,我们怎么会骗你呢!”
说着将牛妖的牛头牢牢的固定在刑架上,瞎子抱着一大堆草料走了进来,牛妖再一次嗅到这种可口诱牛的味道,口水不争气留下来了。
牛妖一边拼命的咽着口水,一边大骂道:“卑鄙的人类,以为这样俺就会屈服吗?”
二当家抓起一把芳草,放到牛妖面前,用芳草搔它的鼻子,牛妖张口就要吃,二当家立刻拿走芳草。
二当家贱兮兮的在那里戏弄牛妖,牛妖大怒:“快给俺吃,不然俺就要生气了!”
瞎子凑上来:“二当家的,看来我们猜的都是对的,它和大黄真有可能是亲兄弟,连喜欢的草料都是一样的。”
牛妖被气的火冒三丈,但又无计可施,只能怒骂道:“卑鄙的人类,等俺出去绝对饶不了你们!”
嘴上虽然说着狠话,但是眼睛一直跟随着二当家手中的芳草移动,二当家笑眯眯的说:“想吃吗,只要你说想吃,这些草料就都是你的了!”
“真的,你不骗俺?”
“真的,不骗你!”
“想吃,俺当然想吃。”牛妖一边点着头,一边回答道。
二当家不怀好意的笑着,将芳草递上去:“给你吃。”
“你们这是唱哪一出啊?”他们的一系列操作,把王权定出搞混了头,二当家一边递草,一边解释道:“帮主,你可不要小看这些草,这可是加了料的草,里面加了大黄,就算一头牛都会拉肚子,拉到虚脱。”
牛妖听到后,立刻停了下来,而且感到肚子里,似乎又开始翻涌起来:“你们这些卑鄙的人类。”
二当家猥琐地说道:“别着急嘛,精彩的在后面呢,瞎子,把塞子拿过来,直接塞到它的屁股里,一定要堵结实了,这样一会它闹肚子的时候,就拉不出来了。”
瞎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特大的塞子,正作势要塞进去:“放心吧,二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