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到手的鸭子变成鸡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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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胆子一看，居然是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伸手抱住了她的一条大腿，马春花现在才想起来，财不外露。
“撒手，不然我可叫人了？”
马春花活到这么大岁数还没接触过男人，她可是不婚主义者，更别说像现在这样抱着。
“给我口吃的就行？”老头只说了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目的，就没有下文。
马春花低头看了看老者，“你这要饭的还挺有尊严的，别人乞讨哪像你这样惜字如金，你该向别人学学，应该说求求你、行行好之类的话？”
老者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好像身上有什么负重的东西坠着起不来。
看着马春花手里的荷包，眼睛有些放光道：“今日你接济我一顿饭，明日老朽一定双倍报答。”
马春花低头看着老者，不像是一般的乞丐破衣烂衫，他身上不是很破，但是很臭，说不上来什么味道。
想了想还是宁可相信他是真的有困难，还是心存善念给自己的子孙积点德。
随手从荷包里拿出七文钱递给老者：“拿着吧，这些钱足够买碗面吃，若是自己还有点赚钱的营生千万不要再向人乞讨，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
奉劝完老者之后，拉着闺女向镇上最大的回春堂走去。
马春花早就打听好了，镇上的回春堂是杏林镇上最大的药堂，里面的师父和掌柜的人品比别的小药铺的人要可靠一点。
一进门就看见小伙计热情的过来招呼：“二位，是来看病还是抓药？”
马春花没有立马回复，而是往里面探看了一眼，转身开口问道：“请问你们药堂收药材吗？”
小伙计听闻是来卖药材，这才低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母女。
上下打量了一番，并没有对一身朴素的母女有异样的态度，随后说道：“请二位跟我来，我们店铺的何掌柜就收？”
马春花见状带着女儿走进药堂，看见药铺里面的场地很是宽敞，东面的一边有位坐诊的郎中正在看病。
店铺里看诊的人很多，一看就知道这家店的生意红火。
正对门口是摆放着整整齐齐的药柜，前面摆放着一张很高很长的柜台，后面站着一个五十左右的老者。
小伙计走过来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店铺的何掌柜，有什么事情和他说？”
小伙计交代完了，就直接转身继续到门口接待客人。
马春花不容他仔细打量，开口问道：“请问你们这里要人参吗？”
何掌柜一直在忙，并没有瞧得起穿着朴素的母女。
听到老太太说身上有人参，眼神里充满了质疑，半信半疑的开口问道：“收，大妹子你手上有吗？事先说好了，山上的野人参年份少了可卖不上好价钱？”
马春花笑了笑道：“我知道，我也不是啥也不懂的人，既然你收那就帮着来看看我这颗值多少钱？”
马春花从怀里拿出那颗百年的人参，递了过去，本来何掌柜的没有把她们母女放在眼里，觉得她们是个穷人，拿来的东西也不会好到哪里。
可是一抬眼看见人参的果皮色深，还有芦碗的年份，铁线纹的密度，她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捧着人参，再次抬眼态度变得恭敬起来。
“大妹子，咱借一步里屋说话？”
何掌柜的看出人参的价值，把母女二人让进了大腿后面的小会客室，何掌柜的开口问道：“大妹子贵姓？家住哪个村子？这颗人参可否告知出处？”
马春花听到掌柜的三连问也没打算隐瞒，开口回道：“马春花！西塘村人，这颗人参是我和儿子们上山挖野菜误走树林深处偶然得来的，何掌柜的您给说个价吧？”
何掌柜的看着马春花那肥胖的外形还有站在身旁那小姑娘的害怕眼神，一看就知道两人是涉世未深。
“看上去这人参足有百年，质地年份和色泽都不错，但是张家妹子您这人参恐怕采来也有些时间吧，您看看这都风化了？”
风化了？巧云不懂有点心慌，掌柜的这样说，是不是这人参的就不值钱了？
马春花忽然有点懊恼，这几天光忙活这糖炒栗子和栗子糕，居然忘记好好储存这码事？
大意了！大意了！这不是到手的鸭子变成鸡毛了？
都怪自己，忘记了正确储存人参的办法，这也不能怪自己，是家里真没那个条件。
若是以前，有冰箱，恒温库，或者条件允许的密封空间也好啊！
但是百年的人参终归还是营养丰富，不会因为几天风化就贬值，这个小老头是做生意的，肯定是想借机抓错处好杀价？
何掌柜以为自己甩出几句专业的术语会吓唬住母女，没想到，马春花一开口居然是别有一番解释。
“何管事，若说风化，我承认确实是这几天忽略了，没密封储存，与空气接触，人参体内营养物质随着时间与空气接触会导致挥发或变质，但是只有两三天应该问题不大，我是打听好了镇上所有大小店铺的声誉，冲着回春堂良好声誉才来的，我相信您给的价格一定会公平公正？前提是您还有诚心收？”
何掌柜一直以为马春花就是个普通的村妇，听到她言语里把药材的风化讲的明明白白，更是抬高了店铺的声誉，诚心打算合作，自己若是再拿捏，这么好皮质的人参说不定就会飞了？
何掌柜本身也是想要留下难得一遇的好参，只是正常买卖的想要压价才吹毛求疵。
他不露声色，已知对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同时也表明了立场，自己也不能太压低价格，毕竟回春堂做事光明磊落。
“当然诚心收，没想到张家妹子懂得不少，我看风化也不是很严重，但是像我们这样做买卖都要先小人后君子，把问题提到明面上，您诚心卖，我也诚心收，所以您不会介意吧？”
马春花微微一笑：“是我疏忽，忽略了储存条件，你若压价我也可以理解，不知道何掌柜能出多少银子？”
何掌柜低头沉思了一下，若是以前或许就胡乱出了价格给个九十就收了。
现在这夫人好像对药材很懂行也很懂得人际交流，出价太低恐怕压不住，到时候失了诚意。
“虽然人参质地年份都不错，稍有瑕疵的就是这几天没有储存好风化了，我出一百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