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展露獠牙的地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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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做小偷了...”吴语已经盘坐好久了，感受着体内能量的渐渐充盈，正在尝试着构造空间之力。
另一方面，由于他的精神力时刻连通着地底的土系法则晶石，所以他清楚这颗法则晶石中还有多少存量。
“再偷一点就好了，等能够动用一点空间力量，就能去宇宙深层空间快速喂饱自己了！”吴语在平时自身就能“自产自销”，但这前提是能动用空间力量，因为空间之力是超高等级能量，放出来一点，都够转换为好多自然属性能量供应了。
“只是奇怪了，除去我昏迷之前，就只计算我醒来后的时间，也已经过很久了吧，夕颜怎么还没回来...不会真出什么意外了吧？”吴语不由得担心了起来，“现在这个年纪的她也不可能因为贪玩而耽搁时间吧...”
“等‘偷’完后她若还没回来的话，我再精神力探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吧。”吴语做好决定了后便继续闭眼吸收能量。
...
灵石窟外，那拖在收到那也传话后，就唤回了所有潜入地族的岩部族人集中退回到了这里。
岩部组成人员不一定是战斗力最强的，但一定是在精神力方面在族中属于上层水平的人，因为地族常年生活在地下，只有捕猎才会钻出地面，所以想要探查地族就需要极强的精神力作为辅助。
“实在蹊跷，我们的人最远深入到他们腹地了几乎，却不见任何地族的影子。”那拖在路上和那也分享了情报，现在没有了长老的指挥，他们两人必须扛起大梁。
“我们就按长老做的最坏打算来吧，潜伏下来，死死守住灵石窟，如果这地族没有袭击我们的祭祀部队，那就有可能以我们想不到的方式突袭族地。”那也牢牢地记得那山走前的嘱托。
“好，我们岩部五十人，也可以覆盖灵石窟外不小的面积了。若遇敌袭，也有希望将敌人引开。”那拖点头道。
那拖随即向岩部手下下达了命令，每个人之间相距五十米藏在树丛中，这是岩部选拔门槛的最低要求，精神力覆盖在五十米以上。
五十岩部手下精神力释放，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精神网，将灵石窟外几百米范围内，不论天上地下都实现了实时监控。
而网中央的主要处理点那拖亲自负责，那也则一跃，在灵石窟位置的上方山岩的石缝中站定。
一切准备做好，山族人便静静地等待着，有的沉默低头，有的抬头看向暗夜神，计算着时间。
...
族地东边数十里的峰王山上，山族祭祀大部队已经开始了艰难的攀登路，由那巴带头，手脚并用地向上前进。
从走完了登山路开始，队伍就无法带着火把等照明工具，只能靠着目力跟着队伍，而队伍中强大的族人则释放着精神力，保证无人掉队。
现在那巴所在的队伍前段已经在离地两千米的高度了，四周望去，只有远处借着暗夜神的微光还能见到朦胧隐约的高山影子。
夜色下，峰王山孤独地伫立在旷野上，越是向上，狂风越是暴躁，不禁让人产生峰王山已然摇摇欲坠的错觉。
那巴等先头队伍成员，不仅承受着越发狂暴的烈风呼啸，同样感受着体表温度不断下降带来的动作迟滞感。
作为族长，他带队祭祀的经验可谓极其丰富，但是今晚的环境还是让那巴给了这次祭祀“历年最难”的评价，
往年手脚感到有冰冷感觉的是在大概临近云端的高度，现在抬头看，云端还远着了。
“不知道孩子们撑不撑得住啊...”那巴不得不担心起身后，还好这次长老特别安排了足够庞大的队伍，每个少年至少有一个成年山族人能照顾到。
那巴此时不知道族地发生的事情，还感叹着长老的先见之明。
随着队伍的行进，孩子们也开始手脚发凉，牙关咬紧发出“咯咯”响声，但为了成为“少年王”，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没有一个人开口抱怨。
那巴向后传话，让孩子身边的大人们，时刻注意孩子的身体状态，一旦有意外，立马施以援手。
“吁！~”此时几声嘹亮的鸣叫传入那巴的耳朵。
他四肢抓牢山岩，看向远处，只见一群挥舞着羽翼的飞行野兽正朝着峰王山飞来。
“族长！是风兽群！”那巴脚下的位置，紧跟着的一个山族人说道。
“风兽不是食肉生物，应该不会威胁到我们，让族人们提高警惕，老猎人团做好遭遇准备。”那巴快速判断着并下令。
“是！”命令很快自上而下传达到了整支队伍。
老猎人们从背后取出石矛，这是临行前就已准备好的，他们一手攀岩向上，一手握矛时刻警戒着。
...
“队长，有动静！”灵石窟外，岩部搭建的精神网中突兀地出现一道波动，这名队员话才刚说完，波动越发剧烈，在这个位置负责监视的队员感知到自己的精神覆盖区里不断有个体闯入！
“不好！敌袭！”他赶忙将消息通过精神网传递给中心的那拖。
那拖收到队员的传念后，立即沿着精神力共享队员的感知信息，当完成连接时，队员附近已经闯入了十多个陌生个体！
在精神力扫描下，那拖和那名队员认出来了，是地族！地族族人，与山王兽长相类似，长长的尾巴，平常在地下是靠尖爪爬动，区别就在于，地族可以站立行走，头部也是呈三角状的，不像山王兽圆头，尾巴末端是尖的不是带着大鼓包。
而且地族是和他们语言相通的！
但从地族来的方向看，这是南方，与地族族地完全相反的方向，“这？地族怎么会从这边来！？”那拖的心中一时不解。
他也顾不得思考原因了，此刻闯入的地族已经越来越多了。
“收缩队形！准备御敌！”那拖抽出腰间的石斧下令道。
观察到岩部的骚动，那也意识到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他从坡上跳下，一掌劈开又重新“愈合”上的石壁，进入洞窟。
众人此刻原本都安静地坐在一旁，因为孩子们还在洞窟深处开心地“闹”，他们也不必强作精神“表演”，看到洞口的石壁突然炸裂，大家都是一惊，全都站了起来，更有多名老者一看曾经就是老猎人，已然做好了战斗姿势。
“大家别激动，是我。”那也进了来便开口道。
“那也，现在外面什么情况，长老呢？”人群中一个辈分较高的老者走出来问道。
“长老...长老去支援三位老祖了，现在岩部的人守在外面，地族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南部进犯，刚好灵石窟也在族地南边，所以估计马上双方就要交战了。”那也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众人，“还不知道地族会有多少人，如果岩部无法对抗，他们会不惜代价将敌人引向别处，如果...”
说到此处，众人的眼神已经变了，虽然从走进灵石窟开始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发生了，还是有所震动。
“如果不幸被地族发现了这个灵石窟的存在，那各位前辈...”那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接下里的话，但老者伸手打断道：“唉，孩子，在我们这帮老家伙眼里，你也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只是老了，不是死了！若地族攻破了这里，我们自然会为了身后的山族希望，奋战到大部队归来为止！”
“没错，那也，我们山族人与地族相争这么多年，谁手上没有几条地族族人的命呢？你无须多言，我们明白该怎么做。”又一族中的老婆婆说道。
那也一时语塞，沉默中伸手取出了那山交给他的红色匕首。
“那崎族老...长老说了，他若回不来，就把这个交给族长，由他兼任长老一位，请替我保管...”那也对着老者说道，双手捧着匕首向前伸出。
老者看着这象征山族长老身份的红色匕首，久久不语，他没有伸手接，两人就这样静止了一般。
空气中好似凝固了近十秒，老者伸手将那也的手往后推了一推。
老者缓缓地说道：“长老交由你的任务，你怎能这么轻易地转给我们呢...这既是长老对你的信任，更是长老对你的关爱。这柄匕首，你有所不知，它其实...是我族中神器，长老交由你，是希望它可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保护你活下来...”
“什么？神器？长老从来只和我说这是很久以前一任长老捡到的特别的石头，会夜里发光...”说到这，那也也突然醒悟了...夜里发光...黄色的大地之力，那么红色...也是一种神力？
老者看出了那也在思考，说道：“怎么样，明白了吧，你动用大地之力试试就知道了...所以，这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若长老没有回来，你务必活下来，亲手交到族长手中。”
那也没有在这试，他此时脑中反复回想着老者那句“长老交由你，是希望它可以保护你活下来...”
“谢谢族老！”那也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收起了匕首绑在腰间，向老者鞠了一躬，“长老还有一个指示，就是她。”
那也指着南夕颜，大家也顺着那也所指方向，再次将目光汇聚在了南夕颜身上。
这个从没见过的小家伙，在一开始被那也带进来放在一边时，大家就都注意到了，但是事态紧急大家也没心情问，此刻焦点终于到了她的身上。
“她叫南夕颜，是外乡人，大概率是我族的贵客，我亲眼看到她与山王兽皇惊天动地的一战，实力之强远超我们山族人。长老吩咐，若她醒来，危机又还没有解除的话，考虑请求她出手庇护我山族。”那也说道。
众人听闻那也的描述，表情各异，似有所怀疑...
“我知道大家有所猜疑，毕竟我若没有亲眼看到，亲身体验到，我也难以想象得到这么个小家伙会是这样可怕的存在。”那也解释道，希望打消大家的疑虑，“好了，我就说这么多，各位前辈保重！”
不再多言，那也摸了摸腰间的红色匕首，跨出了洞口，出来后，利用自身的大地之力引导洞口的浓郁能量气雾快速凝结出新的石壁。
完成这一切后，他向前方岩部的潜伏地奔去！同时，那也投放出精神力，融入到精神网中。
刚一并入精神网，就感受到里其中一片混乱！
“西边的给我压制住！”
“啊！那离处发现上百地族！不！...”
“那离！那离！你怎么样了？！那离！”
“队长！东边失守！我们五人决定把他们带走！报告完毕！”
...
精神网中波动得无比剧烈，传递的信息总结给那也就是四个字：战势危急！
那也立即朝中心位置那拖所在地跑去，无论如何，自己得先知道自己在灵石窟里待的这一点时间，外面发生了什么。
很快，那也在一片小空地上找到了那拖，此时的那拖半跪着，闭着眼单手按在地上，那也能感受到作为岩部的队长，那拖此时精神力释放到了极限，不断地与各方人员沟通着。
“那拖，现在什么情况？”那也还是不得不打断那拖。
“嗯？你刚没在神念网内？”那拖问道。
“我去灵石窟交代长老留下的任务了。”那也快速答道。
“我不确定我们是运气不好还是正中他们的陷阱，现实就是我们被包围了...”那拖无奈道，“现在探到的数量就已经有快五六百的地族部队了，才这一会儿功夫，我岩部已经失联了十人，另外还有七人选择孤身离开，引走敌人。”
那也闻言心中凉了一片，只是自己几句话时间，岩部竟然已经有了快一半的损失。
“哪个方向敌人最密集，我来守！”那也思量片刻决定道。
“不行，你是长老卫队长，你的战斗力最强，还不到这么早拿你牺牲的时候！”那拖直接拒绝了那也的“请战”。
同时在精神网中，那也感应到那拖又发出了一道命令：“散开原有阵型，两人一组，一人探查，一人掩护，迅速搞明白敌人的真实规模！”
训练有素的岩部队伍，即使人员伤亡不少，但依旧快速组织起力量，按照那拖的指示行动起来。
“报告！一百零五！”
“报告！两百三十！”
“报告！四十六！”
...
很快一个个方位的岩部“斥候”将数据通过精神网汇总到了那拖脑海中。
精神力强大的那拖计算能力当然是首屈一指的，他几乎在最后一声报告完毕后的一秒钟就得出了答案：1789！
排除掉可能被重复探知计算在内的，也至少有一千五以上。
那拖的心瞬间跌倒了谷底，这个数量代表着地族近乎倾巢而出了！
“怎么会这样？不仅从奇怪的南方出现，而且一出现就是倾巢而出！”那拖此刻脑中一片乱麻，甚至一时间忘了给前方探查的手下发布下一步指令！
“怎么了？结果如何？”那也看着那拖突然变了脸色，忍不住问道。
那拖努力地把自己知道的转述给了那也，说完一切后，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般，一下子瘫坐了下来。
“什么！”那也听完后也是脑中一片空白，手心更是突然冒出了冷汗。
“啊！”
“队长！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直到又几股神念通过精神网传入那拖的脑海，那拖才从失神状态恢复过来，特别是那一声惨叫，这代表可能又有队员遇险了。
那拖如梦初醒一般，立马对所有人传念道：“解开神念网的连接，所有人到我的位置集中！”
发布完这条指令后，那拖用力地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自己是岩部队长，不能先出现迷茫。
既然事已至此，就只能按照最坏打算中的最后一步预案进行了：各自牺牲。
随着时间流逝，岩部的队员陆续撤回到那拖身边，直到精神网中无人应答后，那拖收回精神力，脑中瞬间一股疲劳劲儿传来，人差点没站稳，那也及时搀扶住他。
“没事吧！”那也赶忙问道。
“我没事...”那拖强打精神回答道，而后看向周围，快速目测：21人...
这意味着已经29人可能遭遇了不测。
那拖胸中似有股气被压住难以透出，眉头皱了很久后，他对着所有人开口道：“作为你们的队长，我是失败的，但最后一项任务，我却必须得和大家一同完成...”
“队长，请讲！”岩部的弟兄并没有在意那拖前半句，只知道自己的队长还有任务即将下达给自己。
“我们要尽我们所能，尽可能地引诱敌人，远离此地，哪怕最后极有可能牺牲于包围中，因为，我们的身后，就是灵石窟...我们山族的老人孩子都在里面，我们不能让他们被地族发现。”那拖说道。
“天亮后，我们的祭祀大部队就会归来，我相信他们会为我们报仇的...”和自己的弟兄说完这最后一句话，那拖站直了身体，转头对身旁的那也说道，“那也，你是最精锐的战士，你先躲藏起来吧，若我们全部离去后，还有地族游荡在灵石窟前，并且对灵石窟构成了威胁，那时候，你就是他们最后的防线了...”
那拖的每个字都重重地摁在那也脑中，那也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后，手臂伸直拳面对着那拖，这正是山族的出征礼。
那拖看着那也做完这无言的告别，也毫不犹豫，做出了这个动作，两只拳头在空中重重地抵在一起！
而后，那也转身，拳面在每个人的方向都停留了片刻，同时所有岩部队员也还以出征礼。
大家心知肚明，这一回礼后，大家可能就是永别了...
做完这一切，那也不再停留，回头往灵石窟的方向返回。
“岩部的弟兄们，我们来世还做兄弟！”那拖重重地说道。
“队长！我们来世还是你的部下！”队员们答道。
听到队员们的回话，那拖顿时觉得自己就是死，也不会孤独了。此刻，周围已经响起了地族的声音，那拖不再多言，下令道：“各自为战！来世再见！”
“是！”所有人领命，各自找了个方向，一头扎入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