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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梦到我什么,林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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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晨,秦涛接到一个电话,一串很陌生的号码,就响了一遍,直接让他在睡梦中惊醒。

一抹额头,一身虚汗。

起初他以为会是绾绾在找他,重拨之后那边是关机状态。

他气了:“哪只傻狗大早上的整小爷。”

可之后,秦涛再也睡不着,挨在真皮沙发上时不时扫一眼那个号码,满脸惆怅和哀戚,或许是感应太强烈,他总觉得这个号码在告诉着他什么。

秦涛让人查了,就是易绾绾的号码,可他再怎么打回去,那边都是关机状态。

他拿了一瓶威士忌对嘴吹,“你看看你,我都快把你抛到脑后去潇洒了,大过年的也不让我好受一点点。”

没一会儿,管家推门进来,整理散乱在地上的手表和衣服,询问秦涛好几遍,这个点儿要下楼拜早年。

秦涛闷声不响,对着手机通话记录发呆。

管家是看着这位混不吝少爷长大,秦少爷眉眼间的落寞其实太显著,颧骨上那层薄薄的皮,醉酒成了一片红。

那么喜庆的日子,像只受伤的野兽一个人躲在角落舔伤口疗伤不肯给别人看到半点,管家心都是跟着酸涩。

秦家唯一的小少爷本该也受万众瞩目,挥霍他的青春,挥霍他坚定选择的男欢女爱。

“少爷,您要查一查易小姐的定位吗,我可以帮您。”

秦涛这才有了反应,醉醺醺的一双眼望着落地窗外的晨光,“查她做什么。”顿了顿,一口酒灌入喉,“她也不愿意见我。”

管家叹气,手搭上门把要离开,“您早点收拾一下下楼吧,先生和夫人在楼下等您,不然又该担心您了。”

门才关了一半。

秦涛招手,把管家叫回来,“还是查一查,别让楼下那两只发现,查到了第一时间通知我,你啊,偷偷去准备些好的,我想去一趟云城。”

“秦先生那边…”管家说着,发觉秦涛吹瓶把睡袍都弄湿了,凌晨醉醺醺的回来,睡了半个小时醒来又开始喝。

少爷谈个恋爱怎就谈成这副鬼模样,意气风发,翩翩风采的秦家小少爷哪去了呢。

秦涛扯了扯睡衣衣襟,拿纸巾擦拭浸湿的胸口,“我们秘密行事知不知。”

管家点头,走了。

秦涛一仰倒在原地,回想惊醒前那个短暂的梦。

———你为什么叫绾绾而不是晚晚,绾字好难写的

她说,绾字这个字呢确实不好,盘起来打成结就是绾,给人一种纠缠,不顺利而打死结的感觉。

还记得,她在他手心里写过———牵绾,犹牵绊。

她自小到大,什么时候顺利过。

得亏易利顷拼了半条命才让她平平安安长大,做她喜欢做的事。

犹犹豫豫中,秦涛重按那个号码。

那边不知疲惫以及嘲讽地在跟他说,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秦涛扔掉手里的枕头,“别查了,他妈的!”

年初一。

林烟起得比闵行洲早,身旁人压着她的头发,她在怀里瞬间就不想动了,手指细细描摹他线条菲薄的唇峰到英挺的鼻梁骨,感受他的凉薄。

林烟轻勾了下唇,这男人的骨相有着是谁也比不来的矜贵感,怎就这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手机这时候响了。

是绾绾发给她的消息,说林烟送给山区孩子的礼物在大年初一准时收到了。

绾绾还发来和山区里学生们的合照,黑黝黝的十几个可爱小家伙,似乎都只有7.8岁的样子吧。

听绾绾说过,都是留守儿童,走不出大山的孩子。

合照里的绾绾扎起了马尾,露出了光洁白皙的额头,只是一身简简单单的很宽大的红色毛衣和浅色牛仔裤,没有高跟鞋,只有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平底鞋。

绾绾放弃了一贯爱穿的小香风裙子,放弃了她最爱购物买包买首饰的臭毛病,放弃了空气刘海的发型。

这几个月似乎让绾绾变了个人,云城里的山区究竟有什么魅力呢,让她圆润了不少,应该重了好几斤吧。

是好事。

或许,这就是绾绾所向往的安静和平淡。

林烟点开视频,看到绾绾笑得好开心好开心。

“来,我们要谢谢林烟姐姐送来的新年礼物哦。”

那群孩子老可爱了,在说新年快乐和祝福。

后面那几分钟,林烟和绾绾打字聊了很多,绾绾说条件不算太艰苦,村里的村民朴素好客也热情,就是学生们这个年纪终归闹腾些,那位易利顷易先生啊捐了好多钱修路修这儿修那儿的,孩子们都过得很开心快乐,村里的老人就差给这位易先生修个牌放祠堂了呢。

人易先生修路,也想着能方便开底盘超低的车越过高山弯路去看妹妹呀。

或许林烟都没有想过那么一个问题,同是被父母遗落在人间的兄妹,易利顷为绾绾撑起整片天空,为什么尤世凡却能逼迫自己妹妹去走歪路呢。

所以绾绾天性总是调皮又乐观开朗的。

如果不沾爱情的瘾。

林烟划走。

枕边人胳膊自林烟身后圈住她入怀,下巴重重压在她削瘦的肩膀。

带着晨起的懒倦,闵行洲的声音哑透了,“睡够了么。”

林烟一惊,像炸刺的小动物,便使坏地藏起手机到枕头下面,“你是不是在偷听。”

他鼻息带着一丝笑意。

林烟其实不知道,闵行洲比她早醒的,只是没打扰她。

“七爷究竟什么时候醒的。”

闵行洲缓缓睁开眼,“比你早。”

林烟嘴里低声埋怨,“那还压我头发。”

他笑了笑,伸手把住那几缕长发从胳膊下拿出来。

林烟在这个时候转过身,面对面的姿势仰望闵行洲,手指轻轻压在闵行洲唇上。

她忽然就笑了一下,说早安。

“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闵行洲淡淡看着她,抬了一下眼皮,“听到易利顷的消息?”

林烟可不认,“胡说,我才没有。”

他伸出长指,捏了捏她的下巴,“不许想他。”

“没有。”林烟指腹刚好贴在他胸口,那一点的跳动感,令她低低呼了一声,“我只想七爷,梦里都是七爷的样子。”

他将睡衣不整的她抱在怀里。

他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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