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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见不得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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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欣按照董小约发的定位,开车来到一家粤菜餐厅。餐厅门口已经停满了车,门口的保安说没有空车位,童欣只好又往前开了一百多米,才找到一个停车位。

停好下车,她给董小约发微信说:我到了,刚下车。

董小约很快回复,告诉她包间的房间号。童欣进了餐厅,被服务员引到二楼,来到董小约所说的包间门口。

进门后,见包间里只有董小约和她母亲,显得很空。童欣夸张地上前抱住董小约的母亲,今天庆生的寿星。然后献上礼物,说道:“岳阿姨生日快乐!”

又过了十几分钟,进来一位阿姨,和董小约母亲岁数差不多。董小约叫了声“苏阿姨”,然后将苏阿姨和童欣做了介绍。

董小约招呼大家落座,童欣才知道今天给岳阿姨庆生的只有4个人,看得出她在董小约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董小约本来想订个小包,但饭店里包间没有太小的,只好订了个中等大小的包间。四个人落座,显得空荡荡的。

董小约点完菜,妈妈悄悄问她:“小曾怎么没来?”

童欣在董小约的左边,小约妈妈的问话被她听到了,她心直口快,大大咧咧地问董小约:“为什么是小曾?应该是秦勉吧?”

小约妈妈听后一头雾水,问童欣:“什么秦勉?秦勉是谁?”

董小约瞪了童欣一眼,忙向母亲解释说:“小曾出差了。秦勉嘛……他是我的一个同事。”

童欣十分惊异,看了董小约一眼,意思是问:秦勉不是你“老公”吗?瞒着你妈呢?

董小约在桌子下用手拉了一下童欣的衣服,用眼神示意她别说话。

小约妈妈看到两人嘀嘀咕咕,问女儿:“小约啊,什么时候跟小曾结婚?你们两个怎么都不着急呢!”

“年轻人都这样!”苏阿姨插话说,“你看我儿子,也没结呢!而且一点不着急!”

小约妈妈说:“小伙子不用着急,多大都好找。女孩就不一样了,年龄一大就嫁不出去了!”

苏阿姨帮腔说:“小约啊,你妈说得对!我听你妈说过,那个小曾条件不错,抓紧办了吧。”

董小约拉住童欣的手说:“我要和小欣一起结婚。”

小约妈妈说:“小欣,你也得抓紧了……现在有男朋友了吗?什么时候领来让阿姨看看啊?”

童欣窘迫地说:“我还……没有呢。”

小约妈妈说:“你们两个,谁先有男朋友谁先结,结婚哪有互相等的!”

这时,菜开始上桌了,童欣爱热闹,张罗着祝寿,借此转移尴尬的话题。

老人不便多喝酒,生日餐一点多钟便吃完了。小约母亲想和苏阿姨多聊聊,让苏阿姨去家里。

四人当中只有童欣开车,由童欣开车,将大家拉到了董小约家楼下。

小约妈妈和苏阿姨上楼,童欣不想回家,又没安排别的节目,硬拉着董小约一起逛街。

董小约想到自己如果跟母亲和苏阿姨上楼,会影响她们聊天,便答应了童欣。

路上,童欣一边开车一边假装生气地说:“吃饭的时候,阿姨问你结婚的事,你结你的呗,干吗拉我给你挡雷啊?”

“对不起啊。我妈老催着结婚,只能拿你当借口了……”

童欣不解地问:“你不是有秦勉吗?一口一个‘老公’的,干吗不结婚呢?”

“我妈催的是我跟小曾结婚。”

“是啊!当时我还奇怪呢。

你和秦勉的事,没告诉你妈呢?”

董小约不置可否,等于默认了。童欣来了劲头儿,自打第一次听到秦勉这个名字,她便觉出不对劲,但每次问到秦勉,小约都不肯多说,一定有什么秘密!

此刻,童欣决定诈董小约一下。童欣在派出所审犯罪嫌疑人的时候,使诈是常用的有效手段。

车开到了商厦的停车场,俩人下车以后,童欣忽然一手搂住董小约的脖子,另一只手比划成手枪的样子,对准董小约的脑袋说:“你跟秦勉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快交待!为什么不敢告诉你妈?”

董小约似乎想着什么,没说话。童欣继续说:“别想蒙我!你想好了,你给出的理由要站得住脚!不然我会追问到底……”

董小约举手做投降状,叹了一口气说:“好,我不瞒你。”

童欣兴奋地打了一声响指,热切地盯着董小约。

董小约低着头,喏喏地说:“他跟我结不了婚……他有家。”

童欣似乎没听清楚,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什么有家?谁有家?”

“他……有老婆,还有孩子……”董小约说,“我们是情人关系。”

“啊?”童欣的声调一下子提高了几十度(如果有几十度的话),“你们是情人?”

童欣的嗓门本来就大,吃惊和意外如同功放机,将她的声调放大了许多倍,加上她说的是“情人”一词,惹得身边的路人侧目看她们。

惊诧的同时,童欣觉得董小约交代得太容易了,反而让她没过瘾。如同预审犯罪嫌疑人的时候,做了好几天的准备,想好了各种可能的应对办法,恨不能把“刑具”都准备好了,结果审讯一开始,嫌疑人全招了,没过足审讯的瘾。

童欣如此大惊小怪,仿佛董小约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童欣激烈的反应和明显的贬低意味,让董小约心里升起一股气恼,但又不便发作。

她拽了一下童欣,低声说:“你嚷嚷什么?!我把你当闺铁才告诉你的。”

童欣忙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太意外了!没想到你跟秦勉......竟然是情人关系!”

“情人怎么了!”董小约不满地嘀咕着。

董小约的态度让童欣越发瞪大了眼睛,但考虑到所处的环境,童欣压低着声音狠狠地说:“怎么了?你是第三者啊!你不知道小三儿很可耻吗?”

“可耻?”董小约瞪着童欣,她明白小三儿不是什么光彩的角色,但自己的闺铁竟然用如此难听的话说她,让她十分恼火和委屈。

一丝湿润涌上了董小约的眼睛,如同冬日里眼镜片蒙上一层哈气似的。她恨恨地瞪着童欣说:“你要是觉得和我在一起丢人,请你自便!我不想连累你!”

童欣不甘示弱地说:“你自己做了丢人的事,你还有理了?!”

“我愿意丢人,你管得着吗?!”

“我才懒得管呢!”

世上所有的吵架都一样,是一种情绪的对冲,用狠话迫使对方让步,结果谁都不服输,用更狠的话回击,很多伤感情的话就这样说出来了。

董小约微微背过头去,担心眼睛里涌出的泪滴让童欣看到,说道:“你自己逛吧,我先回家了。”

童欣看到董小约的样子,心一下软了,缓和地说:“我开车送你。”

“用不起!别脏了你的车!”说完,董小约气哼哼地向电梯口走去。

童欣一直盯着董小约的背影。她认为小约肯定会转过头,回身向她道歉。但小约没有如她期望的那样,径直进了电梯,消失了。

童欣的心随着董小约乘坐的电梯一起下沉,坠得她心口疼。她无心继续闲逛,乘坐滚梯,一层一层地下楼,眼睛掠过琳琅满目的商品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越发孤单和凄凉。

她出了商厦,没有回家,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了一阵儿,最后见到一处地方树多人少,将车停在马路边,下车走进前方的树丛。进了树丛,看到前面是护城河。

她来到河边,双臂搭在护栏上,望着眼前的护城河河水。栏杆很粗,看得出是水泥做的,仿的是汉白玉石,十分结实。水泥材质让童欣感到一丝凉爽。

河对岸有2、3个人在散步。童欣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再美的景色也是摆设,没有心情去欣赏。此刻,她满脑子都是董小约当小三儿的事。

她没想到,被人唾骂的小三儿竟然离自己如此之近,竟然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闺铁!无话不谈的董小约!

她不明白,董小约怎么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呢?

小约平时虽然任性,但正义感和是非感很强,怎么会破坏别人家庭呢?

小约如此招男人喜欢,大可不必找个有妇之夫啊!

平时看着挺精的,做起事来怎么这么傻啊?!

更让童欣愤愤不平的是董小约的态度,她做了如此丢脸的事竟死不认错!还强词夺理!好像错的是别人,脸皮太厚了!一点廉耻心都没有!

这是那个熟悉的小约吗?是那个跟名字一样温婉的小约吗?

童欣心里的怨怼如同停不下来的机关枪,她脑海里浮现出一部电影的画面,那是周星驰的影片《九品芝麻官》,片中周星驰饰演的包龙星藏身妓院,等待时机,暗地练就绝世嘴功,在江边对着水面一通叫骂,水面激起一片爆炸。

童欣心中的质问,激烈程度不亚于电影中的包龙星,但她面前护城河中的水面却是一片祥和,水波不惊,与她内心的波澜反差太大了,像在嘲笑她。

她不愿在这里再待下去了,又无处可去,只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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