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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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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珍看到无数的箭矢射来,看到它们插到王翰的身上,最后一箭当胸。

“王翰——”王珍、王瑶同时惊呼。

王珍、王瑶和周煦逸躲在同一个马车里,眼睁睁的看着王翰倒下去,当场毙命。

王珍要冲向向外面,被周煦逸拉了回来,周煦逸捡起马鞭狠狠地挥了出去,他们的车夫已经死了,现在只有靠他们自己赶紧冲出去,方有一线生机。

王珍傻了,这一切不像是真的,就在十天前,他们才出席了臻南国太子的大婚,怎么一下子就变生离死别了?怎么...会这样?

王珍还记得,臻南国繁华似锦,连花草树木都自有一番细致秀丽的味道,好似她印象中的江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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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珍一行人的臻南之行一路都十分顺利,除了她与王瑶之间那些疙疙瘩瘩的事情外,由于她们同坐一辆马车,所以对于她们两人来说,都相当的不舒坦。

起先两人互相不睬,后来王瑶想问清楚,王珍究竟知道她的什么秘密,王珍却左顾言它,装傻就是不说,王瑶气急,就把茶水泼到了王珍脸上,自此姐妹俩翻脸了,连面上的和睦也不做了。

王珍每每故意气王瑶,王瑶就暗地里给王珍使了绊子,王珍察觉了,便也以牙还牙。

由于王瑶性烈,王珍性柔,所以每有事端,哪怕是王珍故意为之,只要她掩面往那一坐,低头不语,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儿,人家自然都当是王瑶不对,王瑶有苦难言,直道以前看走了眼,把一个心机深沉的狐狸精当成了没有主见的花瓶。

不过时间一长,她倒也学乖了,人前待王珍和善起来,人后就加紧防备,再不敢贸然的招惹她。

别人不知道,王翰确是知道王珍是不会轻易叫人欺负了去的,便拉住王珍问:“你一向待人和善,为什么独独对大姐这般?”

王翰这话确实说中了王珍的心事,她多年来一直处事低调,从不与人争执,唯独对王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不大喜欢王瑶。

王翰见她不说话,又道:“她毕竟是大姐,你总要顾及着点她的颜面才是。”

王珍应下了,此后她们俩一路貌似相安无事的到了臻南。

臻南多水,景色秀丽,并且经常小雨不断,常浸其中,不免使人多愁善感,王珍感叹,难怪臻南的文人气质多余大政。

到臻南国都后,他们得到了很好的接待,休息几天后,众人出席了太子的婚典,并见到了臻南第一才女毓珠公主。

毓珠公主并不十分貌美,略有清秀而已,惟有一身的书香气倒是真的,在之后的宴会上,王瑶借故与其与斗诗,臻南国人都好诗词歌赋,毓珠公主欣然答应,为尽地主之谊,她请王瑶立题,王瑶心里也没底,便不多让,原本想借着太子的婚典,写几篇歌颂男女之情的诗篇,又觉得小儿女情怀难登大雅之堂,便以《臻南》为题,作下几首诗词.

王珍一看,依然眼熟,其中还有南唐李煜的《忆江南》,不过已经改成了《忆臻南》,中国的诗词中,描写江南的本就多不胜数,由于环境相似,王瑶就干脆把“江南”当“臻南”用。

毕竟千年的文化精魄,几个回合下来,毓珠公主自然溃不成军,毓珠公主却是有文人傲骨的,既然输了就不会不认,还对王瑶颇为欣赏,而后几天追着王瑶讨教,害的王瑶心虚的到处躲藏,这是后话。

宴上臻南国君言及毓珠公主的婚事,周煦逸拉着王珍的手委婉的回绝了臻南国主的美意。

王珍方才一进来就带着面纱,让众人颇为好奇,臻南国君也不例外,便命王珍取下面纱,王珍依言,露出面目,众人惊艳,道:怪哉!“惊才”“绝艳”都出在大政王家!

王瑶借机道,王珍善舞。

本意是羞辱王珍如舞姬一般,毕竟连之前御前献艺,王老太尉都要编排大堆的话出来,为其铺垫台阶,免得给人小看,但哪知臻南和大政的风气不同,在政人看来低下仅供娱乐的舞技,对于好文风的臻南却是十分受青睐,原因无他,文人雅士哪个不好这口?不仅让人心旷神怡更是灵感的源泉。

所以在臻南,闻歌而起舞乃是极风雅之事。

王珍在臻南国君的要求下,一展舞姿,至于众人的反应嘛...反正王珍“天下第一美”的名声自此是坐实了。

并且在场那些生性浪漫狂放不羁的文人雅士搜肠刮脑的写出了许多描写王珍舞姿的诗词,以毓珠公主最为激动,一人独写三篇,不过有王瑶在毓珠公主就别想熬出头,王瑶为了压场子不得不也出了一篇《北方有佳人》,并且还捎带上抚琴配歌。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舞倾人城,再舞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雷吧?王珍已经很适应了,雷雷更健康嘛,除了右边的眉毛微微抽了抽。

从那天之后“绝世佳人”“倾国倾城”这两个成语横空出世。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类的典故,自然也没有“绝世佳人”“倾国倾城”这样的成语,所以王珍就缔造了这两个词的典故,王珍想,说不定自己可以留名青史了,说到此,不得不感谢王瑶,真是讽刺。

臻南之行,任务圆满完成,二皇子带来了不少古董珍玩作为贺礼,也带了许多珠宝玉器作为回赠回去,所谓两国交好,大抵如此。

只是因为阿穆江涨水,来的时候的路被淹了,所以王珍他们只好绕远了路,从临近克尔纳草原的边城入大政境内,至于为什么不走水路,是考虑到随行的多数人都不善水的原故。

大政朝不比臻南国江河甚多,大政朝善陆战而臻南国善水战,这也是为什么大政朝虽比臻南的实力更强,却总打不过阿穆江去,而不得不一直维持划江而治局面的原因。

如果他们知道后来的事,就不会做这样的决定了,但是,没有如果。

事情出在离开边城后的当天下午,王珍他们遇到了袭击,来的人俱是骑着高头大马,黑衣蒙面,且人数众多,将王珍等人团团围住。

带队的王都尉是王珍与王瑶的大堂兄,见状心道不好,这架势是早有预谋的,只怕凶多吉少,便派人与二皇子换了衣物,让二皇子进了王家姐妹的马车,又让王翰等人将这辆马车暗地里保护起来。

二皇子原先的马车装饰的十分豪华,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正主儿,双方动手后,王浩让人驾着这辆马车冲出去引开对方的视线,然后安排王家姐妹的马车在王翰等其他几个侍卫的保护下从另一处冲出去。

可是形式比王浩预想的还要恶劣。

当豪华马车冲出包围后,果然引走了大批敌人,于是王家姐妹的马车就还算顺利的冲了出去,可是,眼见他们要离去,余下的黑衣人中,居然有二十余人,架起了弓箭,朝她们的马车射去,阻挡他们离开。

这些人训练有素,手段狠烈,下手的都是些杀招,根本不留余地,王浩和其他侍卫拼死想要冲过去,但只平添越来越惨烈的伤亡,却根本来不及……心急如焚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护车的王翰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王翰!小心!”王浩出声示警,却只见——

年仅十七岁胸怀大志的飞扬少年,刚刚刷新了精兵营里年纪最小记录的王翰,身中数箭,其中一箭当胸,倒下马来。

其他侍卫也纷纷中箭,从马上掉了下去。

“王翰——”王珍、王瑶同时惊呼。

王珍不顾一切冲向向外面,被周煦逸拉了回来,王瑶紧紧箍住王珍,周煦逸捡起掉落在一旁的马鞭,推开车夫的尸体,坐在前头,狠狠地将马鞭挥了出去,他们的车夫已经死了,现在只有靠他们自己赶快冲出去,方有一线生机。

王珍傻了,坐在颠簸的马车里,一个劲的回忆着刚才那一幕,心里盘算着,会不会有哪怕一丝侥幸,王翰不会死。

“大姐,你刚才看清楚没有,王翰他是不是真的中箭了?他是不是吓得掉下了马,是我看晃了眼?”王珍嘴唇颤抖的问。

王瑶现在也没有功夫管以前那些与王珍的不合,流着泪道:“浑身都是箭,最后一箭在胸口。”

王珍闻言一边摇头一边眼泪使劲往下淌。

王瑶不再说什么了,就算王翰心里一贯偏向王珍一些,总是共同生活了这么些年,又是名义上同母的弟弟,怎么会不难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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