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四、[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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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吴奥的那个女孩是他初中时期的校花。

张莫寒，人如其名，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和吴奥的家庭成分相似，父母都是知识分子。父亲在早年从事天体物理学的观测工作中因为山体滑坡失事，至今下落不明；母亲年轻时在法国留过学，起初是国有报社的副主编，家庭变故后母亲为了照顾女儿，从北京带着她迁回老家，做起了自由职业者。

母女二人日子过得很恬淡，母亲平日从事文字创作工作，只是周末会将她带在身边，在闹市的街角售卖自己创作的小说和散文、杂文集。

二十一世纪中叶，虽说国内的教育问题基于庞大的人口现状依旧显得有些糟糕，但社会包容率和文化普及率提高了很多。二十多年前自媒体时代滋生的一些反智网络文化如今终于被彻底净化，人们的艺术和文化审美得到了指数爆炸式的增长，这是一个普通民众思想空前发达的时代，在法律允许范围内，一个自然人（有别于ai和克隆人）不论从事什么职业、做什么类型的工作都被社会给予前所未有的包容和支持。

初三毕业的暑假，和朋友吃完宵夜的吴奥在回家路上，听见身后不远处起了一阵骚动。转身看去，一辆还未上牌的太阳能混电车冲垮了一个书摊，年轻的车主急忙下车查看情况，双手抱头以示抱歉。

莫寒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吴奥虽与她虽不相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倒在血泊里那张清澈的脸。车主十分懊恼地对还没回过神的莫寒妈妈表示这是个意外。吴奥没有多想，立刻上前检查了莫寒大腿外侧的伤情，指了指车主的裤腰带：“借用一下。”再对母女俩安慰道，“没事的，应该是皮外伤，不会有危险。”随即用帆布腰带绑紧了主要伤口准备打120。那年轻车主倒也很理智，看了一下蹭瘪的车前脸说，“等救护车来不及，我车还能开，咱们去医院。”

吴奥把莫寒抱上后座，见她母亲在一旁哭泣：“寒寒，对不起，咱们以后不出来了。”她笑着帮妈妈擦眼泪：“没事儿的妈，皮外伤，不打紧！”伸手拍了拍前座的吴奥：“谢谢你啊bro！你叫什么名字？”

“小意思，举手之劳。”

莫寒俏皮道：“wow！四个字的名字，好酷啊，举手同学。”

吴奥一时没反应过来：“啊？”心想还没说名字她就知道自己叫啥了？1一时间大家几乎忘了她是个需要外科手术的伤者。

急救中心的医生了解事故情况后，剪开莫寒的裤子才发现伤口不浅且离主动脉很近，于是立刻组织手术。被推进手术室的莫寒侧头与吴奥第一次四目相对，吴奥抿了抿嘴做出个加油的手势。

主治医师看了眼浑身是血的吴奥说道：“是你做的简单包扎吧？小同学，做的很漂亮，否则可能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未知程度的残疾。”莫寒妈妈握住吴奥的手臂连连感谢。医生又拍了拍车主的肩膀对莫寒妈妈说：“这个小伙子也很不错啊，要是放在我们像他们这么大的年代2，搞不好就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咯。”说罢旋即转身进入手术室。小伙子和吴奥面面相觑一脸懵，莫寒妈妈心领神会，一并向车主致谢。

两个多月后，吴奥高中第一次分班时，一个在人群中发着“光”的女孩走进教室，班里一众男女新生立刻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静止一般。她一眼认出了坐在窗边若有所思的吴奥，兴奋又带着嗔怪的打了招呼：“hey！看来咱俩真是有缘呐，你救了我的命！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吴奥回过神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五官无比精致的女孩，嘟着下唇，眼里似乎有星河溢出，还不太熟悉的同学们纷纷投来讶异的目光。

“做好事儿不留名，你伤好的怎么样了。”吴奥显得有些尴尬，憋出一句很老套的话。

“早都没事儿啦，伤口有一点深但创面不大，”莫寒用手指比划着：“我呀打算以后给它纹个小红花！对啦，我叫张莫寒，请多指教！”

【作者题外话】：注：

1“wow”与“吴奥”谐音。

2“21世纪初，国内遇到交通事故时，第一时间并非清理事故现场、疏导交通；而是相反，一定要“保护”好现场保持原状以等待警察来判断责任，之后再向保险公司索赔或者双方协商责任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