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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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莫，boss你这是几天没睡觉了？”
因为将跑车留在了家里，起飞前谢乾玉喊了安正勋过来接机，现在娘娘腔的桃花眼中满是担心。
“没事，开车吧。”
谢乾玉也没想到自己刚摘下墨镜就被安正勋看出了憔悴，在客机上补了会儿觉，他觉得现在还有精力继续工作。
“直接去cJE&m新的大厦吧，我要去找李美敬。”
“可现在还是凌晨诶.....”安正勋没忍住又瞥了眼后视镜，发现谢乾玉已经了闭上眼睛。
“去吧，那个老女人睡眠比较少。”
商务车一路飞驰到全新的cJE&m大楼前，刚停下的那一刻谢乾玉就睁开了眼睛。
财大气粗的cJ确实有钱啊...不过设计感显然是比我的qS差了不少嘛.....
仰视着打量一番高大方正的楼房，谢乾玉如是想着。
拾级而上，清晨的首尔尚未进入工作状态，没有人注意到一脸正色的谢乾玉以不一样的身份走入了cJE&m这个巨无霸的办公楼，开启了一段全新的征程。
“哦，乾玉xi来的够早的，不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吗？”
不出谢乾玉所料，空荡荡的大楼中李美敬已经到了工作岗位上，正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案，不过她对谢乾玉的到来似乎也是意料之中。
或许谢乾玉将五十多岁的李美敬称作“老女人”多少有些不礼貌，不过她工作精力十足倒是真的，谁也没想到再过十年她会因把韩流推向世界而声名大噪，现在的她看上去只是个勤勤恳恳工作的副会长。
“不用了美敬阿姨，我刚刚在飞机上休息过了。”
要说现在的谢乾玉真是和野人没什么分别，原本白净的皮肤变得暗沉，脸上还冒出了充满野性的胡须，最显眼的还是那双有神的桃花眼变得有些憔悴，漂亮的卧蚕也被浓浓的黑眼圈所替代，眼窝深深凹陷、更是冒出了从未见过的细密皱纹。
见这个晚辈一脸正色，李美敬也收起了关心担忧的心理，把男人引向了会客沙发，倒上了满满两杯浓茶。
“说吧，过年忙活成这样也不休息休息，怎么一大清早就想着要见我了？”
灌下一大口浓茶，入口的苦涩给谢乾玉好好提了提神：“我来只是想问问，为什么qS没有划分到cJE&m的序列中，反而还是留在了cJ集团？这种问题，我觉得还是当面来问问您比较好。”
“这个问题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们说好的条件不会变——我手下cJE&m的资源你依旧可以随便调用，跟qS保持守望相助的关系就可以了。”
“而且正式留在cJ旗下，对你金融部门的一些发展不是也很有好处吗？”
对方的回答似乎是早有准备的说辞，而对于qS事务所拥有风投部门的事情被李美敬知道谢乾玉也并不意外，一是本就没想瞒着，二是李美敬可不单单是个艺术女王，在李在贤出事期间还能把cJ打理井井有条的女人，怎么会是好想与的？
何况没这些“外快”存在，他哪来的钱支撑t-ara在娱乐圈这个吞金界源源不断地发展......
“我只是在金融界搞点投资，恐怕和cJ这种庞然大物牵扯不上关系吧？”思忖片刻，谢乾玉自谦了一下。
李美敬微微一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事情我不清楚，是在贤的决定，想弄明白你去找他好了。”
重重点了点头，明知自己的层次还没够上李在贤的位置，谢乾玉也不想落了下风，他早晚会接触到对方的。
“还有就是t-ara里那个叫刘花英的成员，我能不能....”
“那个‘人’也是在贤授意下加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美敬不容置疑地打断了，“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你也还是找他说去吧。”
“我主管的还是艺术层面，你倒不如跟我说说答应我的两部电影什么时候能拍好啊？大制作的男主演天天缺席可不行，还有那个说让t-ara客串的电影，不出所料你也要去插一手吧？”
“我现在这个造型不就是为了《只有你》后半部的剧情么？”自嘲地笑了笑，模样有些狼狈的谢乾玉也算是给了李美敬一个交代，“那部电影我是会去的，几个年轻角色都帮我留一下，发行日期我建议你往后推推，姜炯哲故事讲的不错，剪辑能力简直是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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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面的大人物注意到了啊....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跟李美敬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太久，来不及休息的谢乾玉躺在商务车上揉着眉心，临时充当司机的安正勋开车赶往下一个地点。
尽管心知早晚会跟这个小国家的最高层接触，但尚未做好准备的谢乾玉也没想到这天会来的这么早、这么急。
跟李暗博那里算是什么关系呢....幕僚吗...？还是一个不太经用的钱袋子....？
别看谢乾玉跟李暗博好的跟亲兄弟一样，但凡跟李在贤的cJ起了一星半点的矛盾，这位总统大人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倒向对方那边。
现在手上的力量和老牌财阀比起来，还是太弱太弱了.....而且被强行拉入了cJ阵营呢，可是李暗博跟那位在不远的将来就要接二连三的翻船了啊....
在qS的经营，尤其是在t-ara的管理上，谢乾玉极尽全力地避开了所有可能的敏感点，在这个鸟大的国家像是踩平衡木一样游走在政治和财阀的边缘。
但现在他真正起了在政府培植势力的念头，不算太晚，但也已经不早了。他其实只想安安稳稳地在娱乐圈发展，但显然有人不想让他过得这么舒服。
就在谢乾玉的念头逐渐根深蒂固地发展时，商务车停到了一间外貌平平的大楼门前。天色已经大亮，街道上已经有不少上班族来来往往，熟练地做好冬日伪装后谢乾玉下车钻进了楼中。
“你好，我找你们洪社长。”
“请问您有预约....”前台小妹刚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就看见了摘下口罩的谢乾玉，“哦莫！Yu x.....”
“嘘..”冲前台小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对方很快会意收敛了声音，十分职业地把谢乾玉引到了电梯中。
“请问...您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看着小美女小心翼翼地样子，谢乾玉又意识到自己真的是享誉全球的大明星了，疲惫的面容勉强一笑：“准备好纸和笔吧，如果跟你们社长谈事顺利的话我就来给你签名！”
得到偶像许诺的小姑娘芳心乱跳，下意识忽略了帅哥憔悴不堪的神态，急忙跟上谢乾玉走出电梯的步伐，快步走上前去为他推开了社长办公室的门。
“社长nim，谢乾玉xi说要找您。”
“谢谢。”
走进办公室后不忘先和小妹妹道谢，待到对方离开后他才坐到了大办公桌的对面。
“好久不见啊洪社长，近来可好？”
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本应该作为一社之长沉稳大气的他现在有些疑惑，神情中又好像有些畏惧。
“托谢社长的福，身体还算健康，就是公司的发展.....”
“不用这么紧张吧洪社长，被我的样子吓到了？”自嘲般地嘿嘿一笑，就算现在的谢乾玉有些许憔悴，样子也绝没有到吓人的地步。
见对方还是有些紧张，谢乾玉自顾自地拉起了家常：“别这样嘛洪社长，好歹我们也是老相识了，现在我和LG的具家可是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就是一个公司规模比你cUbE还小得多的社长罢了。”
“再说了，今天我可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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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谢乾玉和洪胜成“亲切交流”的时候，熟悉的Sm社长室内发生了一番令人意想不到的对话。
“你确定答应他的要求？”
“我确定！”先前被谢乾玉弄得都想退隐的李秀满此刻年头无比坚定，用力地点了点头。
金英敏只能叹了口气，自从那个怪胎横空出世之后，他和李秀满共同商议对策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傲娇如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对在谢乾玉的方法上，李秀满比他老道多了。
“给我一个理由，我得对公司的大局负责。”
“他又在b榜屠榜了，这次是空降，一个亚洲人，两首歌瞬间空降前五。”顿下来喝了一口茶，李秀满像是在提点着老伙计什么，“你觉得这样一个人，他的才华就仅限于给t-ara写歌？或者说....韩国娱乐圈这片小小的池塘，还能困得住他多久？”
“他早晚有一天会去中国发展，甚至是整个亚洲、或者世界？”本就隐约有些思路的金英敏瞬间通透，总算明白为何谢乾玉一发歌，李秀满这家伙就一大早把自己叫到办公室，并且彻底改变了对谢乾玉的态度。
“没错，与其为了一点所谓的脸面或者是对背后那些势力的敬畏就对他疏离，倒不如想想看怎么交好他，日后更好地瓜分他空出来的韩国市场才对啊。”
被彻底说服的金英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又习惯性地摩挲起下巴发问：“那这次该怎么表明我们的态度？上次他提前离席可谈的不太愉快啊.....”
“呵呵，这次啊，我们该亲自登门qS拜访拜访他谢社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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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谢乾玉就结束了自己在cube大楼的商议，给楼下的前台小妹亲切地签名合影一条龙之后，回到了安正勋早已等候在那的商务车上。
“走吧，下一个目标——YG！”
“得嘞！”
车辆缓缓起步，谢乾玉靠在座位上闭目回想着刚刚和洪胜成的一番对话：
“不知道谢社长亲自来到cube要见我，是要送上什么样的一份‘大礼’啊？”
话语中有些阴阳怪气的味道，想来是还惦记着这个“清潭洞小霸王”当初在几个经纪公司中横行霸道的事迹。
听出不满的意味谢乾玉也乐了——当初你洪胜成要跳出来单干，不是我支持的你、还给你去SK拉来的投资？
切~真是忘恩负义的棒国人啊.....
不过他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笑呵呵地说：“不知道Yu x写的歌洪社长有没有兴趣啊？trouble maker同款哦~”
年头最红火的临时组合名号很是好用，洪胜成的瞳仁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那是看见喜欢东西时自然的表现。
“自从trouble maker在年末舞台一炮而红后，不知道多少经纪公司都在找音乐人写双人舞曲，这么好的资源谢社长不留着自己用，怎么会想着给我？”
洪胜成是个很好用的行政人才，不过他对于音乐也有自己的理解，有好的歌曲送上门还是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
看出男人在尽力压制着兴奋，谢乾玉镇定自若地撒了个谎：“我怕qri那姑娘受不住那么大的风波，想着找组艺人吸引一下热度，把她冷藏一段时间嘛....”
言语中半真半假，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少年的洪胜成一下子信了八成：“可是...我们cube旗下，不对，应该说整个韩国娱乐圈都没有类似定位的组合艺人吧？”
稀缺性，这种独一无二的定位确实是trouble maker一经推出便饱受热议的原因。
“呵呵，没有可以组合嘛，默契度这种东西只要稍加练习都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看着对方思考起来，谢乾玉继续乘胜追击：“我看贵社旗下bEASt的张贤胜，还有4minutes的金泫雅，就挺适合组成新一代trouble maker的嘛！”
做了这么些年的社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洪胜成还是懂的，何况谢乾玉这强烈的目的性傻子都能看出来。
“其实，这个方案虽然好，但是泫雅和贤胜恐怕会被你qS的家族饭喷成xx吧？对不起，让自己的艺人去给别人挡枪这种事，我还不是很做得出来。”
“反正作词作曲都是我的名字，只要我说话，粉丝们不会对他们有什么过分的anti举动的，这是个很棒的热度，不是吗？”
不怕你找托词，就怕鱼儿不咬钩。
谢乾玉相信洪胜成是个难得的好社长，但为了所谓的“仁慈”放弃让公司赚大钱的机会，他也相信对方做不出来。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无功不受禄’，现在可还没几个公司拿到过Yu x的作品，说说你有什么要求吧，谢社长！”
“别急嘛，洪社长！”谢乾玉觉得自己此刻很像一个人贩子，尤其是配上这副尊容可真是绝了，“新鲜的demo我都带过来了，你不想听听吗？”
“歌名我都想好了，就叫——《没有明天》。”
脸上满是人畜无害的笑意，阴险的谢乾玉内心却是想着：这么不吉利的歌名，我还是不要跟我的未婚妻用了吧...？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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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谢乾玉回味刚刚一番对话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两分钟过后，玩味的笑容出现在了谢乾玉疲惫的面庞上：“正勋，换目的地！回公司吧，我们要杀的那只猴，目标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