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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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厨房，陈孝长表情立刻沉了一下来，拿起咖啡罐往自己杯里摇了三大勺，拔出瓶塞，把热水往杯子里一泼，冲起朵朵黑色的浪花，那浪花开得短暂，就像他的心头气，不到片刻就被一股黑褐色的忧郁所没过。
他走进后院，叶明见他手里端着两杯咖啡，便将自己杯中所剩一饮而尽。
“老陈，这咖啡不错吧？”
陈孝长轻轻抿了左手中得那杯咖啡，把它放在自己椅子前头的小桌上，点了点头道：“确实不错，提神！”
“哈哈哈！你喜欢就好，瞧你明明是客人都还那么客气！”
叶明从靠椅上站起，准备接过陈孝长右手的咖啡，不料对方突然转身将咖啡放道白展集的桌子上，说道。
“展集，下一门数学，用脑量大，喝点咖啡，有助于提分。”
叶明的手停在半空，极其尴尬，而陈孝长嘴角则翘起，微微一笑。
那笑气走丹田、浑然有力，一股泄去心头的火的快意。
白展集接过咖啡，当着叶明的面，畅饮一口。
叶明转身拿起空杯，同陈孝长擦肩而过，朝厨房走去，语气中些许冷怒。
“我去泡杯咖啡！”
他说话时声音很重，好像故意说给陈孝长听似的。
......
白展集笑了笑，两人的交锋他自然都看在眼里，但却什么也没说，闭上眼睛调整状态。
数学考试开始，不出陈孝长所料，白展集一件试卷被皱起了眉头。
而他看向叶明，对方嘴角谈谈得意的笑，心中冷哼一声，闭上眼睛。
......
叶明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陈孝长拿过试卷，看了一眼，才刚做到最后一题。
他呼出一口气，好在最后一题也就十分，但是当他翻过试卷，心却一顿。
填空题最后一题也空了，又三分没了。他的视线缓缓不安的向上移动去，定在了选择题最后一题，心彻底沉了下去。
没有一点做题痕迹，准是蒙的，三分又没了！
他咬紧了牙齿，把试卷塞回档案袋。
白展集见他表情有异，问道：“老陈怎么了？考得不好吗？”
陈孝长一愣，强撑笑意，拍了拍白展集的肩膀说道：“少说八十五分以上，只是有点可惜，空了两道。”
叶明则是撇了撇嘴，调侃道。
“老陈你不是教语文的吗？什么时候改教数学了？”
陈孝长负气得说了一句：兼职！
白展集对陈孝长竖起了大拇指，真牛！
中午叶明留陈孝长吃放，被他一口回绝。
他看见叶明那副油光发亮的脸就来气，和他一起吃饭，当真没胃口。
于是便在外头找了一家快餐店草草了事。
叶青青从楼上下来，看着陈孝长离开的背影，疑惑说道。
“陈老师，他这是怎么了？”
饭桌上叶明与白展集对视一眼，相机无声，埋头吃饭。
......
下午一点半，后院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她夹在陈孝长与叶明的中间，躺在一张摇椅上。
叶青青就知道有猫腻，原来老哥在考试，不过看他挝耳挠腮的样子，她嘴角也笑了笑。
想起老哥以前好像物理从来没有上过七十来着。
这边老陈有点开始犯困，是咖啡的后遗症吗？
他看向叶明，对方反而神采奕奕，有些不解，但是当他看得叶明嘴角那若有若无的不屑时，立刻打起了精神，朝白展集看去，不禁激动握紧了双手。
这么快，就做到最后一题了。
他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长舒一口气。
早上他大致给白展集两个定了个分，语文七十五左右，这他瞧一眼白展集的整张卷面大致也能看出了。
至于数学，能有个八十就不错了。
物理得上九十才能稳妥，不过照目前样子看，奇迹倒是还能是有希望的。
加油啊！
......
叮叮叮！
当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时，叶青青像一阵风穿过陈孝长来到白展集桌前。
“哦~！”
她看看试卷，又看看白展集，露出十分惊讶得表情。
陈孝长随后而到，一见试卷，露出截然脸上的期待荡然无存。
四道简答题的最后一小问全空着，整整没了十四分，他皱眉凝神看向白展集，才突然想起，这小子好像最差的就是物理吧！
接着他又翻过试卷，跟数学一模一样，最后一道填空又没写，最后一道选择题也没有做题痕迹。
他叹了一口气。
嗨~被老叶摆了道。
三门卷，数学和物理是叶青青改得，小妮子自告奋勇，说自己眼尖，再小的错误都逃不过自己的法眼，绝对客观公正。
叶明扫了一眼白展集数学和物理的卷面，以胜利者得姿态，笑嘻嘻得将语文档案袋递给了陈孝长。
陈孝长打开语文档案袋，摊开试卷，却被鲜红刺眼的减二十五，猛地扎了个透心凉。
他立刻抬头看向叶明，眼神质问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方似乎早有准备，说道：“老陈，作文残篇二十分，但要字数少于五百字，那么就只给十五分。我记得历年都是这规矩吧！”
咚！陈孝长心头一震，确实有这规矩，但是他们语文老师哪有时间一个个字数过来，通常都是默认残篇二十分。
“不信你数数。
标点不算。”
叶明又补充了一句，陈孝长握着红笔的手颤了颤，他抬头朝白展集看去，少年站着笔直，镇定且自信的看着向他。
哼！
冷哼一声，陈孝长将试卷翻到了前头。
作文照着叶明的意思四十分给到十五分，就算其他全给到满分也就七十五。
一个恍惚，陈孝长红笔突然从手掉下，滚落至地面。
白展集捡起红笔，递给陈孝长。
那一只手掌有些粗糙，老茧很厚，红笔躺在手心沉甸甸的。
以学生为友谊，实事求是、公平客观、立德树人可一直是他多年来坚实的自我要求啊。
他接过红笔，又扶了扶眼睛，轻轻的说道：“谢谢！”
再次改起白展集的试卷有些出乎意料，记得上次还是在高二第一学期，虽然字写得不错，但是思维漫天，牛头不对马嘴，答题跑偏十有**。
这次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思维系统严密，答题模板套路，章法有迹可循，不偏不倚，这样的答题风格倒是叫他想起另一个学生元润，不禁会心一笑。
七十分！
跟此前判断一样，陈孝长松开红笔，无奈得笑了笑。
叶明见陈孝长改完试卷，先是催促一声叶青青，叫她加快速度，而后迫不及待得向陈孝长问道。
“老陈！多少分。”
白展集抢着答道：“七十！”
语气中倒是颇有些不甘！
“可惜！可惜！”
叶明仿佛在得意炫耀似的。
陈孝长耐着气，拍了拍白展集的肩膀，自豪的说道：“答得很好。六十分就扣了五分，很棒！”
白展集眼睛一亮，颇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
白展集向叶青青投去好奇地目光，对方办了个鬼脸后，就把试卷挡住，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得秘密似的。
陈孝长和叶明同时也投向了好奇的目光，叶青青被三个男人盯得不耐烦，于是一拍桌子，一瞪腿，起身把三人给撵出了后院。
十五分钟后，叶青青回到后院一脸失望的表情看着白展集。
陈孝长着急了，连忙问道：“多少分？”
“三十！”
恩？白展集震惊的看向叶青青，下意识问道。
“哪门？”
陈孝长不用想就知道是物理，他看了眼叶明，对方脸上似乎看不出任何表情。
“两门！”
陈孝长和白展集不敢去看试卷，脸上则一阵红一阵青，像是老王八水里撇气似的。
“试卷拿来我看看，有没有改错了？”
叶明觉得奇怪，虽然试卷难了点，但也不至于考三十分吧！
“诺！”
叶青青连带答案一块递给叶明，也勾去了白展集和陈孝长的目光。
叶明的眼睛像应刷机般不断在试卷上来会扫动，十几遍，仿佛却认了没一处细节后，起身猛得把一叠试卷拍在小木桌上。
岂有此理！！！
他转身离开了后院，进入厨房。
看着叶明离开的背影，白展集挠了挠自己的头，大致也理解叶明的心情。
他爱面子。自己考得着实太差，在陈孝长面前给他丢人了。
嗨~这死胖子！怪不得不来！！
“展集，过了！”
陈孝长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什么？”
“过了！”
白展集看向成陈孝长，只见对方双手各拿了一张试卷。
左边八十三，右边八十七。
“哦吼！！！”
......
“啊啊啊！”
“哥，不要转了！放我下来！”
......
此时，叶明闻声拿着锅铲冲进后院，一片狼藉。
“哎呦！”
叶青青坐在散落一地的试卷上手撑着地，刚要起身又扑倒在地上。
白展集见叶明皱着眉头，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惊恐地喊道。
“爸！你要干嘛？老陈还在呢！”
叶明嘴角翘起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冷冷得说道。
“杀杀你小子的气势！！！”
陈孝长嘴角勾起了笑意
叶明翘起二郎腿，试卷翻来
叶明
他的这份轻松并为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