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北炎火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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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沉默不语，南寒城内众鬼皆是地府制度受害者。如许铁山董宝芝这般都觉得地府残暴不公，或是只有受害者才能感同身受
“董前辈所说火枫一事可当真?”李小问道
“唉，老夫也不知。只是为了南寒可以一试”
“那这火枫又怎样弄到?”李小看向董宝芝，这老鬼说的话都不靠谱，也不知该不该信
“若是我等必定拿不到，但若是城主你或许可以一试”董宝芝不急不缓“城主身为南寒鬼王，可自由进出南寒。所以只有城主才能去那北境取得火枫，这是其一”
“若是这样，除外之外的历届南寒城主皆可做到”李小说道
“哈哈哈哈，城主说得极是，但我南寒偏远小城，在外域更是受人鄙夷，往届城主就算能出南寒却也没有机会与上级鬼王交好，南寒鬼王跨越秦王界南北疆域可不是小事，层层审批自然下不来。”老鬼董宝芝奸笑道“而城主与南秦鬼王交好，此事便也只有城主可办，这便是其二”
“你怎知我与南秦鬼王交好”李小眉头一皱，那日与张渊通话在守铃人屋外其他人怎会知道通话内容
“城主无须恼怒，是那守铃老鬼临走前告诉老夫”董宝芝见状连忙解释
“呵，又是那守铃老鬼”李小冷笑一声，从晓音昏迷到许铁山被押，再到如今四人前来都有那老鬼身影“那老鬼，还说了什么”
“这其三，便是城主一身宝血。我南寒无阳气物件交易自然用不上钱币。出了南寒便处处要钱，去那北炎城购买火枫再将其带回，只怕是一笔天价费用。或是只有城主割卖宝血才足以买回火枫”董宝芝赔笑道
“好啊，你们倒是算得精明”李小气极反笑“照你意思便是，由我卖血还要跨越秦王界南北给你们购置火枫，你们只需坐享其成便可!”
董宝芝连忙起身赔礼高呼“城主深明大义能力非凡，非是我等不愿相助，而是有心无力啊！”
“憋给我戴这么高帽子，先不说火枫一事空穴来风不知真假，我一出南寒这城中便又成了你们的天下，若我带着火枫回来你们便坐享其成城中鬼众也知是你们建议心向你们。若是带不回来我更是失了威望更无人再听信于我!”李小猛的站起身来怒斥道“瞧瞧你们打的好算盘啊!可真是为民分忧啊！我若不同意只怕这城中更无我立足之地了吧!”
众人沉默不敢触其霉头之时，一个男生突兀传出“李小，我觉得可以”李小正欲对其大骂，转头却看燕长客一脸严肃安坐其位“火枫之事确实可行”燕长客继续说道“我在南寒两千余年，也算是城中最老的几个，这两千年来南寒城主算上你也只有五任，其中第一任城主与也从北炎带来火枫。那时城中只有十余鬼众，虽是一棵火枫但也足够一片小天地。若是能多一些，这南寒或是真能改变”
燕长客与其余四人不同，无争权夺势排除异己之心，更多只是想清净独立。此话从他口中说出想来不假。
李小定了定心神问道“若是如此，怎你之前不说”
燕长客看向李小眼中思绪万千“火枫炽热，第一任城主独自带回火枫如今仍在城中，你去一看便知”
李小见他如此欲言又止模样，心知其中定不简单，转头看向四鬼，四鬼皆是鬼眼大张神色恍惚大惊模样。李小心想看来这几人也并不知晓此事，眼睛一眯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四位一同前去看看你们心心念念的火枫!”
却是莫改之第一个起身同意，
此人平时多是对李小言语相加，当下却是如此关心火枫一事，不经让李小对其稍改成见。其余三鬼见莫改之首先同意，也纷纷站起同意一同前去。
正要出门，李小转身对一直牵着自己的晓音说这次自己前去便可，不用她跟着。晓音虽是担心，但在李小软磨硬泡之下终是答应留在屋中等候。剩下六人迎着风雪朝城南走去，南寒鬼众多居于城北，愈往南走风雪愈盛。此时六人共同前去，渐行半日已不见屋舍。此地甚寒，除李小与燕长客外的四鬼皆欲昏去，李小便让四鬼贴近自己，其余三鬼作为男鬼倒也放不下面子，三人围成一团聚在李小左侧，贴着李小手臂。唯一的女鬼练红裳却是大胆，直接将李小右边拉过揽住腰身，惹得李小连忙躲开，最后却也只能任她靠近。
众鬼皆惊叹于南寒城中还有如此偏远之处，而这新城主仅靠一丝余热便能为四鬼抵御严寒。前方远远便能看到一簇火红枫树树冠，远看似烈火随风呼啸，粗壮树干如精铜浇筑苍劲，火红枫叶飘落，映着满天风雪落在纯白雪地之上，如微弱火苗投身苍穹雪海慷慨赴死，却可在原地留下一朵微弱深红火焰，随着新雪覆盖终究黯然不见踪影。六人走近那树冠高大如天穹遮蔽，燕长客提醒一句注意落叶，再往前看去便能见一火红小屋，与守铃老鬼小屋类似低矮破烂，屋体由石块堆积而成并不平整。
六人随着燕长客走近小屋，小屋无门，只可供二人在屋中站立，众人却无人进屋。
“这便是，南寒第一任城主”燕长客缓缓开口
六人看向屋中，屋中鬼已不复常人模样，皮肤寸寸皲裂灰暗干枯，眼球萎缩于眼眶中吊起，浑身不着片缕筋骨暴露。那鬼盘坐在地身体弯曲，李小惊恐问道
“他……死了吗……”李小心中恐惧那个答案
“鬼是不会死的”燕长客长出一口气叹道“日日夜夜，型若枯尸，受尽炙烤之苦直击灵魂深处”
四鬼皆是害怕，鬼不会死，那他们若是也如此境地岂不是生不如死。
“这就是你想带我们看的”莫改之率先开口
“你可知道他是怎么变成这般模样”燕长客不屑看向莫改之
“因为火枫……”李小沉声说道
“火枫御寒，却也是北炎苦难来源。若与鬼常伴，便会是这般模样”燕长客说道
“若是带回火枫，我南寒鬼众皆会变成这般模样?”董宝芝惊恐道
“当年我也曾久居火枫周围并无异状”燕长客看向李小“他变成这样的原因是，火枫难以搬运，只能带回火枫树种进行培养，而常年培养火枫。便受其侵蚀毒害”燕长客扫视一圈“这就是，我未曾告诉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