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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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七天，作业不出所料的很多，每个科目都有好几张试卷。
林玖疲惫地收拾书包，决定今晚买些零食犒劳自己。
买来买去，也就那些普遍的薯片什么的，她又去买了酸奶。
这次，她大度地买了两瓶。
这七天，毫无疑问，林玖在作业的海洋里度过，甚至在假期结束的前一天晚上，她还剩五张试卷，她要崩溃了，熬夜写。
隔天，她感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困的一个清晨。
洗了脸之后清醒了片刻，又很快困下去。
一到教室，她就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真舒服！
王北明日常向她要作业，见她在睡觉，轻轻拍了一下她，还没开口，她先烦躁地说：“书包里，自己拿。”
她实在是太困了，没有多余的心思搭理别人。
“哦哦。”王北明在抄作业的事情上，还是不敢惹林玖的，他小心翼翼地从她书包里拿出作业。
抬眸，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脸。
很快就进入半醒半睡状态，迷迷糊糊间，她听见有人叫了声羁哥。
不知过了多久，早自习铃响起，林玖缓慢睁眼，视线由模糊到清晰，她看清了外面有几个女生逐一离开。
她艰难从桌子上爬起。
还是好困。
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眸，拍了拍两侧两颊，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身边没有人，看来那声羁哥是在做梦。
她看见沈羁桌子上多了几本书，微皱眉头。
我什么时候把书放他桌子上了？
想着，她把书拿了回来。
早自习读语文，语文老师在前面看着，王北明最怕的就是语文老师，本想和林玖说话的，现在只能作罢。
读了一会，语文老师发下一张古诗词默写卷，让大家当场默写。
这是国庆的作业之一。
好在国庆林玖都背了，并不难，但王北明就不一样了，他国庆几乎都在玩，这会焦头烂额。
默写好后，收上去，刚好下课。
王北明兴致勃勃，刚转头想和林玖说事，林玖先起身拉陈筱汐去接水了。
“……”王北明放弃。
刚出门，就看见从楼梯口出来的三个女生们，她们笑着，两边的人推搡着中间那个人。
“他好不容易回来，你再不表白就没机会了。”其中一个女生对中间那个女孩子说。
“就是就是。”另一个人附和。
中间的女生的脸烧得很红：“不行不行，万一拒绝了呢？”
“那总比一直藏着掖着好吧。”
“对啊，总得让他知道你的心意，万一就同意了呢？”
“可他看着也不像是会谈恋爱的啊……”中间的女生逐渐气馁。
林玖不是有意听到她们的对话的，她拉着陈筱汐快速绕开她们。
走远后，她才敢开口说话：“是谁要被表白啊……”
话音刚落，她迎面撞上从办公室出来的男生。
毫无防备，她直直地撞在他的胸口。
“唔……”林玖吃痛地捂额。
男生愣了愣，开口：“……抱歉。”
熟悉的声线传进林玖的耳朵，干净，带着他专属的磁性。
他回来了！他回学校了！
林玖回神，猛然抬眼，真是他！
少年的头发长长了些，好像瘦了点，冷硬的下颚线更加分明。
“回……回来了？”林玖慢慢开口，神色惊喜。
少年喉结动了动：“嗯。”
“哦……”
没再说什么，林玖侧身擦过他，去接水。沈羁也走开了。
从刚刚撞上他的胸前开始，林玖的心脏就在猛跳，不给一点休息的时间，一直在跳，也不知道累的。
她回头看了眼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陈筱汐出神两秒，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回答她：“早自习前就回来了。”
“我怎么没看见他？”
“那时候你在睡觉吧。”
看来那声羁哥不是在做梦。
林玖只在想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人的耳朵也很红。
接完水回来，在王北明的口中，林玖得知，刚刚那三人，原来是来找沈羁的。
“然后呢然后呢？”林玖兴致勃勃地问。
“额……”王北明眼神飘忽不定，他尬笑，“你还是问本人吧。”
林玖闻言看向沈羁，他脸部表情还是那样，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估计是问不出什么的，她作罢。
林玖拿出数学书，埋头看书，旁边的人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着。
书也看不下去，她无聊地拿出铅笔，在书上画画。
其实她挺想问问沈羁怎么这两周都没有去拳击馆。
这两周，她每次路过拳击馆都没有看见他，问大叔，大叔也说没有。
她的长睫在空气中扇动着，频率不大。
沈羁敲了敲她的桌子，她懵然抬头。
他张嘴，只说了一个字：“书。”
“什么书？”林玖蹩眉。
“放桌子上的书。”
林玖恍然大悟，那不是她的书。
她连忙从抽屉里抽出那几本，还给他。
沈羁粗略地看了一眼，道：“还有一本。”
“没了吧，”林玖说，“都给你了啊。”
“数学书。”
林玖一愣，下意识翻看刚刚被画的数学书，封面没写名字，不是她的。
她没来得及开口，沈羁伸手拿回了这本书。
“啊！”林玖想抢回来，“画还没擦。”
“没事。”沈羁淡淡道。
“那好吧。”林玖收回手，拿出自己的数学书，继续画画。
沈羁盯着画在他书上的画——是一个捧着爱心的小猪。
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最后还是没忍住，弯了弯。
＊
一天课程结束，沈羁本身就沉默寡言，林玖不跟他搭话，他就会一直安静下去。
林玖没什么话要讲，有话也不敢问，一天下来大多都是王北明找沈羁闲聊。
林玖收拾书包，把没写完的作业，要复习的书本都带了回去。
放假回来的第一天总是那么的忙，她的书包比平时要重些。
收拾书包之余，她余光瞟见旁边的人，他只是把书放进了桌洞里，没有要带回去的意思。
“诶，你不……”话说到一半，林玖蓦地想到了一件事，话锋一转，“诶，还补习嘛？”
“嗯？”沈羁侧目看她。
林玖还在收拾东西，自顾自说：“就是之前说好给你补习的，然后就一直忘记跟你约时间，刚刚想起来了，就问问你。”
沈羁默了一会，想起那天她问他跟得上上课节奏嘛，要不要补习，他记得当时应了。
见沈羁一直没说话，她以为是顾及到了家里人的原因，于是她说：“我爸妈今天不在，他们出去有事了。”
王北明总是在放学时第一个冲出教室，现在他的位置空空的，幸好不在，不然不知道又会起什么哄。
沈羁依旧没有回复她，她已经收拾好东西，起来等他回答了。
沈羁坐着，就比她矮了一点，她微微低眸看他。
“走吧。”她道，“常故渊他们应该走了。”
今天，她专门去跟他们说了不用等她，好不容易一次父母不在家，她当然要出去买些东西嚯嚯一下。
但现在计划有变，她要完成之前的“口嗨”，带眼前的男生去补习。
沈羁一顿，跟着她走了。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校门。
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是不想去的，脚步已经跟着林玖去了。
林玖的肚子忽然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又好了，紧接着又来一下，就这样循环了一路。
到家，果然少了以往的烟火气息，她的父母真的不在家。
他进门，就听林玖说：“你做，我去给你倒水。”
有点小主人的味道。
他勾唇。
热水瓶里没有开水，她就烧了一瓶，水端来是，还是烫的，她提醒道：“吹吹再喝。”
“呃……”她捂住嘴，好像把他当小孩子了。
沈羁没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林玖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神色自若，才落座。
她拿出数学书：“那我们从数学开始吧。”
数学，她还算比较好的，因此她比较有自信。
她翻页，翻到了今天刚学的章节，刚翻到先是一愣，书上全是她画的画！
她连忙用手遮住，望向他，他嘴角有一小抹的笑意。
她记得，他很少笑。
她尴尬地收回眼神，解释道：“我上课很认真的，这是我课前画的！”
“嗯。”沈羁应着，只是笑意浓了些。
他看见她的书本上有一只捧着爱心的小猪，她在他的书本上也画了只。
他的心跳倏地变快，和那晚被她抱在怀里一样快。
“你带书了吗？”林玖小心翼翼抬眼，问。
“没有。”
林玖的耳朵通红，估计是因为刚刚的窘态吧。
“好……好吧。”她快速收起书，拿出语文书，“那我们先语文好了。”
沈羁笑了两声，声音低低沉沉的，好听又性感。
林玖一呆，再次抬眸望他。
沈羁的眼睛对上她，一怔，她的眼睛又大又圆，亮亮的，很干净，仿佛装进了整个银河。
她就这么痴痴地看着他，一眨不眨。
他慌忙移开眼神。
他第一次和人对视慌了。
他轻咳了一声，拿笔敲了敲她的头，低声道：“补习。”
这个动作，毫无征兆，就连林玖都没反应过来。
这个动作，沈羁是不会做出来的，但他做了。
林玖缓过神，又拿出语文试卷来，边写边和沈羁说语文每个题型的答题技巧。
说起来有模有样的。
沈羁又一次在无意识下，弯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