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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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站着四五个糙汉，个个长的人高马大、五大三粗，让她满心慌张的频频后退。
“我…我…你…你们…”
她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利索，就听对面“哐当”一声踢碎整个庭院最后一个完整的花盆厉声道：“欠我们的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许是花盆破碎的声音让她惶恐至极，又或是孑然一身的孤独感，她的眼眶逐渐湿润，颤巍巍道：“我…我…会尽快。”
“尽快？！你前些天也是这么说的？！”
带头的显然不信，一口河东狮吼吓得楚稚雅眼泪顺势往下流。
她活世上二十年，虽说家庭没有富裕到对钱不敢兴趣，但哪受过金钱上的侮辱啊。
“说吧？你想怎么还？”
带头的缓缓迈着大步走来，看她哭的梨花带雨内心游过一丝不忍，便提议道：“要不…你跟着咱几个可好？”
“嗯…啊？”
“你长的也不算丑，哥儿几个又没家室，你跟着咱准不吃亏。”
带头的说着咧嘴一笑，一口黄牙看的她频频摇头后退，在心中呐喊：“二进制，这些人是不是张大厨派来要债的？”
【告诉宿主，并不是。】
“那这些人是谁？”
【这些人是街头的铁匠。
先前楚父因修筑借用了他们不少工具，他们这才来讨债。】
“那张大厨那边儿呢？债务还清了？”
【并没有。
截至目前您欠张大厨五百贯，欠他们三百贯，如今黑海老妖又新添了一笔陈家的六百贯，一共一千四百贯。】
“一千四百贯？你认真的？”
【十分认真。】
楚稚雅听完只觉得胸闷气短，天崩地裂。
张婉婉…
倘若你我有幸再重生，我准要弄死你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混蛋！
“跟着你们…我就不要了吧，毕竟我既不会做饭也不会洗衣，更不会铸铁。”
她说着擦掉眼角的泪痕，心想事已至此破罐子破摔也未必是个坏办法，于是指着庭院问：“你们看看这宅子值不值三百贯，若值你们拿去好了。”
带头的听完双眼一亮，激动的问：“此话当真？”
“比真金还真，但是…你们得给我一样东西。”
“什么？”
“一套修筑工具，从瓦刀到钉锤一样不能少。”
虽说破罐子破摔，但这宅子少说也值五百贯，而且人活在世上还得吃饭不是？她身为一名优秀的土木学子，这些工具拿上手还真就不相信自己搞不出几百贯钱来了。
“工具？唔…”
带头的跟着身后几个弟兄商量了半天，又看院子又看人的，终是一手敲定，说：“成！没问题！”
于是一手交地契一手交货的，终于赶在艳阳高照之际她还清铁匠的债务拿上了工具。
沉甸甸的工具扛在单薄的肩上，她不觉得累只觉得幸福。
生前每每扛工具去做实习时他们老要狂吼几句：“我恨土木！”
可如今孑身一人了，身边还有这些工具陪伴，她只觉得心安且踏实。
【恭喜宿主完成收集工具任务。
为奖励新手，系统将送您筑分20分，建分2分，瓦片五千个。
还请宿主再接再厉，尽快完成工具的使用任务。】
就在她沉浸工具带来的踏实感时，耳边响起二进制公式化的声音让她听的很是疑惑。
“筑分…是啥？
建分…又是啥？
瓦片…又该到哪儿去取？”
她问，并没想到自己为生计要来的工具还能给她带来此番好处。
【告诉宿主，筑分是用来兑换建筑用时各种常见仪器的使用的，犹如经纬仪，水准仪，平板仪等，且筑分较易获得。
而建分则是用来数值计算的，若您遇某项工程需建立模型并进行计算，这时候你就可以用建分让我替您进行计算换得结果，而且建分获得较难，因此还请宿主使用建分时考虑清楚。
至于瓦片系统将给您放置于工匠铺，需要时宿主可自行领取。】
“耶？”
楚稚雅内心惊讶万分。
心想：这破系统竟还有这般用处，那她靠系统发家致富岂不是易如反掌？
可这话也被二进制听了去，连忙否认道：【告诉宿主，建筑系统不破，而且您想要的发家致富也并不易如反掌。】
听的她瞬间没了兴奋劲儿，立马说：“小二，赶紧退下吧哈，我现在没力气和你争。”
可真等二进制退下了她又把人唤了出来。
“小二，换仪器分别需要多少分？”
【告诉宿主，首先我叫二进制而不是什么小二，因此下次唤我还请用我大名。
至于兑换仪器，基础仪器从五分到一百分不等，而复杂仪器则需150分以上的分数来进行兑换。】
“哈哈哈…”
她因为二进制那句“请唤我大名”笑得前仰后合，后又问：“那兑换过后能反复使用吗？”
【并不能，一次兑换只能使用一次。】
“那为什么这么贵？”
她不解。
系统给分那么低，兑换费却那么贵，而且还只能使用一次，这是什么鬼马操作？
【因为这些仪器在前世均在数块以上，因此系统才会如此定价。】
“哦…我明白了。”
她恍然大悟道：“归根结底大家都是资本家，谁也不会向着穷人，是不是？”
【是的。】
二进制大方承认，听的她甚是无语。
“那建分呢？算一次要多少分？”
【一次一百分。】
“什么？一百分？你这怕是要抢嗷。”
她震惊道。
一次任务完成才给两分，一次计算就要花一百分，这怎么想都有些离谱。
【因为计算需要用到众多软件犹如lingo，matlab等，而本系统需要用一次下载一次，因此相对应的就有些贵。】
“那你们是内存不够用吗？”
她发出灵魂拷问听的二进制哔了半天后缓缓开口道：【是宿主的电脑内存太小了，才8g的运行内存，大软件根本带不动。】
“em……”
楚稚雅语塞。
这么说来，其实二进制就是自己的电脑，建筑系统也是她当时建立的模型？
早知道当时花大钱买个游戏本了，她心想。
“算了算了你下去吧，我想自己静静。”
她越想越气，便让二进制退了下去。
她独自漫步在吵闹的街道，看着旁人小孩嘴里塞满了吃食肚子不自觉叫了几声。
可她身上除了小姐姐给的荷包外并无钱财，于是终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看向了周边的房屋。
生前一门选修课，她就曾拿古代建筑写过一篇论文，还获得了老师好评，可现在想想，那篇论文写的真不咋地，毕竟如今眼见为实才发现古代的建筑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以及书里剧里描写到的一般，反之，比哪些更优美。
她看的很是享受，可走到街头才发现身旁的茶楼修筑的有缺陷，尤其是那房顶根本没做好巩固不说，用的瓦片似乎还规格不一，因此如若下方有人，脑袋准会砸个窟窿来。
她正想呢，一声“啊！”的惨叫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倒在了地上。瞬间头破血流吓得旁人皆不敢靠近。
“这是怎么了？”
“发生了何事？”
“要报官吗？”
……
众人围在那人身边说这说那，可无人上前查验伤口。
楚稚雅看到血滩内心同样一片慌乱，脑海中立马检索生前做过的安全教育，终是撕下裙摆较为干净的布料上前包住了男人的额角。
幸亏男人被瓦片砸的不至于失了性命，可只包着伤口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她朝着众人喊：“喊郎中，快！”
于是等郎中来把人带走了她才犹如失了魂般坐到地上看着被血染红的双手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而此时酒楼老板也正好从楼下下来。
因此她耳畔满是男人的喊叫声：“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你家酒楼滑下来个瓦片砸死人了。”
有些看戏不嫌事大的直喊。
“我家酒楼？怎么可能？！”
人命是大事儿，老板可容不得别人随意造谣，便立马否认道。
霎时间，老板和众人分成两派吵得不可开交，一方说就是你的责任一方又不想承认。
于是楚稚雅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起身看着老板问：“敢问这家酒楼是何时修缮的？”
“前年吧，有一回下暴雨刮大风吹毁了不少东西，于是找人修缮了一番。”
“前年…”
她点了点头：“因为用的瓦片长度不一，你家酒楼屋顶确实没修好。”
“怎么可能？！”
老板听完顿时火冒三丈。
“姑娘，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凭什么你说就是什么？！”
“就是！”
“对！”
一时间周边看热闹的人也跟着起哄，像极了没立场的不倒翁。
楚稚雅暗叹口气，抬眸看着屋顶问：“那老板可否准许我上屋顶看一看？”
“有何不可，你尽管去好了。”
于是楚稚雅踩着梯子上去，取下两片规格不一的瓦片朝下喊：“看到了吗？这估计是当时修筑的工匠因为瓦片不够拿其他瓦片凑数的。”
老板看完也十分震惊，立马怒发冲冠，大声吼来小二：“快把楚家人找来去！敢以次充好，看我不收拾他们？！”
楚稚雅听完一惊。
楚家人？那岂不就是自己？
于是清清嗓子问：“敢问老板说的楚家是？”
“还能是那个楚家，楚工匠楚寻呗！”
“小二小二，赶紧出来！”
她一时间搞不清事情的缘由便把二进制唤了出来。
【二进制在，宿主请讲。】
“父亲接过他们的活吗？就算接了我也不相信父亲会给他们搞成这副模样。”
心想：除非张婉婉在另一世界闲的没事儿找事儿。
果然，如她所料，二进制说：【黑海老妖为了小说可看性在剧情上做了改变，因此此工程是楚父接的没错，而当时他因忙于张大厨那边，这边就交由手下负责，但至于是何人接手黑海老妖在书中并没阐述。】
“这……”
楚稚雅一时语塞。
张婉婉真是可爱的让人恨不得给她送她最爱的大嘴巴子呢，她心想。
“老板！”
她眼看人要走了，立马吼住正前赶的小二，“我就是楚家人，我是楚寻她女儿。”
说完双颊便感觉火辣辣的，这倒不是因身为楚家人丢人，而是众人的目光太过强烈，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老板一听火冒三丈，指着周边人喊：“赶紧把那姑娘给我带下来！”
“唉！不用！”
她立马摆了个不的造型，被他们带下去，那不明白了会死的更惨嘛。
于是她朝着老板喊：“给我个机会，屋顶我免费给你修缮行不行？还有那人的医药费，也由我来掏，您看成吗？”
为了防止被揍，简直狗腿极了。
老板听完显然不相信她的能力，便紧皱着眉头问：“就你？”
“啊！就我！”
可身为优秀的土木学子她怎么可能让别人怀疑呢？
于是又道：“放心！以后再发生什么我都会负责！”
此话一出老板内心很是动摇，说了句：“那等客人走完了你在修！”进去了，让她独自看着房顶郁闷不堪。
她本以为这次会赚些银两，却不曾想自己还得赔进去不少，毕竟那男人的额头她还得负责呢。
不过老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着活”，因此她也没有消极太久，等傍晚时分酒楼客人都走完了，她独自一人在屋顶负责修缮。
伴随太阳的一点点落山，她借助系统早上送她的瓦片和问老板要来的水泥，又是糊又是放的终于赶在天黑前完成了修缮。
等她下来，老板看她额角满是细汗终究还是不忍心，便给了她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可自己为了验收踩着梯子上了屋顶。
她生怕老板不满意便拿着碗走到街头边吃边看，终于等来了老板的：“干得还不错！”让她本食之无味的面瞬间变得香味四溢。
等吃完，她以探望受伤的男人为由率先离开了酒楼。
可就在她满身疲惫走在街上时，二进制忽然一句：【恭喜宿主完成使用工具的任务，作为奖励系统将送您筑分30，建分3分，防腐木五千块，还请宿主再接再厉，尽快完成用筑分兑换仪器的任务！】听的她瞬间活力慢慢。
到了药店，男子早已离去，于是她问郎中要来地址后亲自到男子家里将上午小姐姐给她买药的钱全部送了出去，并又给他打了二十贯的欠条。
至此她需还的债务一共一千一百二十贯，还真是一笔不少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