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水里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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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商周和琼祖又在李娟家住了两天。
老树精没有骗他们。
短短两天时间，李娟父亲腿上的抓痕就消失了，而且也能自己慢慢走路了。
他不想因为自己耽误李娟的学业，就开始催促李娟回学校上学。
李娟还是很担心，但是拗不过她父亲，最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家。
回学校的路上，李娟怯怯地问赵商周：“你不会因为我认了一个树当干娘的事情笑话我吧？”
赵商周说：“为什么要笑话你呢？我也告诉你，其实我们那一直被一只狐狸保护着。”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不由得出现了胡三娘的样子。
“哇，真的吗？其实我们那边也是的，有狐狸，还有黄皮子什么的。以后要是有机会带你去见识见识。”
赵商周表面上答应了，心里想的却是：就算有机会见识，我也绝对不会是一个看热闹的人的身份。
当他们需要过长江的时候，李娟提议坐船。
“你知道我们那边江河什么的比较少，我来学校这么久，从来没有坐过船过长江呢。”
赵商周记着老树精的那句“欺山莫欺水”，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是想到现在这个时代，哪还会有那么多的忌讳，就也同意了。
长江的雄伟真的不是随便说说就能概括的。
宽阔的江面一眼望不到边，几十米长的大船在江面上就像一片树叶。
赵商周站在轮渡甲板上看着水波竟然不自觉的一阵眩晕，他开始有点后悔答应李娟走水路过江了。
如果说这江里没有点什么有道行的东西他是不信的。
因为常年在江上的人有忌讳，他们从不允许女人驾船，也不允许有人带着家禽家畜什么的过江。
所以赵商周和琼祖商量好久以后，琼祖终于同意藏在一个大箱子里。
但是好像赵商周的顾忌有些多余，因为很多人还是牵着牛羊什么的上船了。
那天阳光明媚，江面没有一丝的风，加上来往的乘客都知道些关于过江的忌讳，所以船家就没有仔细的检查所有人的行李。
可是当船走到江中间的时候，天气突然就发生了变化。
原本万里无云的好天气突然就开始乌云密布，江面也刮起了狂风。
几十米长的轮渡在江中开始左右不停地摇摆。
有几个小孩子更是吓得躲在大人怀里哇哇大哭。
一个年纪稍长的老人抱着怀里的小孩，用手捂住小孩的嘴。
同时他还小声对孩子说：“千万不要再哭了，被河神听见了可是要遭殃的啊。”
其他带着孩子的人听到老人这么说，也都用手捂住自己孩子的嘴。
赵商周此刻也不敢继续站在甲板上，他悄悄的来到了李娟和装着琼祖的大木箱旁边。
就在这时，船把头来到了人群中。
他先是对着人群拜了拜，然后开口道：“各位，对不住，虽然这事好多年都不一定遇上一次，但是既然遇上了，希望大家不要和老天作对。”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那几个带着孩子的人更是加大了捂着孩子嘴巴的力度。
船把头见无人做声，再次说到：“有些事不需要我说得太清楚，大伙的命也都是命，希望您能高抬贵手，给大伙留条出路。”
见众人还是没有反应，船把头也一改之前的语气说：“我好话已经说完了，既然你们这么不配合，别怪我手黑了。”
说完他朝着身边的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
几个水手开始不客气地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地寻找着什么。
李娟问赵商周这些人想要干什么。
赵商周小声地和李娟说：“听说水里的东西能够闻到船上人的气息，那些得了重病的人要是坐船过江就会吸引它们出来。”
李娟惊讶的说：“你的意思是那些水里的东西就是想要吃了那些重病的人？”
赵商周点了点头。
就在那些水手还在翻找的时候，大船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咚的一声巨响伴随着船体剧烈的摇晃。
众人被吓得同时发出惊呼。
这时一个水手对着船把头喊了一声。
船把头循着声音来到一个面色苍白的老人面前。
他朝着老人身边被吓得不敢出声的年轻看了看。
然后对着老人跪了下去：“老人家，我想您应该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老人气若游丝地说：“知道知道。”
船把头又说：“那……”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船身再一次遭到了猛烈的撞击。
几个水手跑到船把头身边，问他该怎么办。
船把头转头看向老人身边的年轻人。
年轻人也知道船把头的意思，他也噗通一声跪在船把头身前，声泪俱下地恳求船把头能够放过他的父亲一命。
船把头原本坚定的眼神开始出现一丝的犹豫。
他对着水手们说：“先扔些牲口下去吧，也许江王爷这次只是随便出来走走。”
水手们也不耽搁，从几个农夫的手中抢过拴着牛羊的绳子就往水里赶。
船把头对着年轻人说：“能不能有效果我也不知道，但是那些人的损失要由你来承担。”
年轻人开始咚咚的给船把头磕头。
船把头没再纠缠，起身来到了甲板上。
赵商周也因为好奇一起走出了船舱。
那头被赶进江中的大牛，开始还能浮在江面，它想要游回到船上，可是水手们拿着竹竿又将它赶了回去。
来回几次之后，大牛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回到船上了，它开始朝着岸边游去。
此时的江面也难得的恢复了平静。
然而就在大牛游离大船十几米的距离之后，它好像感受到了水中有什么庞然大物对它造成了威胁，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嚎。
甲板上的人都被这一声吓得后退。
紧接着大牛身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大牛挣扎了几下就顺着漩涡消失了。
赵商周知道水中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可是他看不到。
他焦急地询问那些水手，可是所有人都愣愣地盯着水面，没人出声。
突然间大牛再次浮出水面，它在不停地挣扎着。
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在浮浮沉沉几次后，大牛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