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女人只会影响我装逼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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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着,通往妖怪收容所的那道更小的仙门,怦然碎裂,化成一阵光芒消散。
“啊。”
白墨和施静娴同时捂住脑袋,无数针尖的刺痛袭入脑海。
这是神魂透支的具象。
两人同时流下鼻血,双眼密布血丝,神情恍惚。
白墨回头看了一眼施静娴,眼里出现一丝痛惜,同时一抹决绝出现在他脸上。
他劈手断开和施静娴相连的念头,一把推开她。
“你干什么,少了一个人的神魂支撑,你会死的!”
施静娴急叫,就要扑上来。
她看到白墨脸上浮现的那股狠劲,知道他要干什么,师弟打算独自指挥大阵。
此时赋阵予神,他可以绕开自己,独自指挥。
白墨手一挥,城砖密不透风将施静娴困住。
他擦了擦鼻血:“师姐别掺合,女人只会影响我装逼的速度。”
话说着,白墨的七窍全部出血,狰狞恐怖。
识海中如万枚钢针入体,痛苦得让人发疯。
然而他全不理会,全心全意扎入守城大阵的识海中。
那里有一对母子,还有气息!
城砖呼啸着,将扑在上面啃咬的阴尸鬼砸了个稀巴烂。
母亲茫然的坐起来,却发现周围的阴尸鬼全部死了,她惊喜的叫了一声,猛然抱起怀里的孩子,不顾肩膀和大腿几个深可见骨的血洞,察看孩子的状况。
孩子安然无恙,女人猛松一口气,这才见到身上的伤口,抱着孩子庆幸的哭了起来。
黑暗将女娃娃吞没。
女娃娃抽动肩膀,瘦瘦的小脸充满无助。
一片更大的黑暗将她吞没。
女娃娃只能紧紧抱住自己,恐怖的嘶吼还在耳边回荡,可是预想的剧痛却没有传来。
一片黑暗中,莫名有种家的安全。
女娃娃不安的抬起头,发现四周围成一堵厚实的墙,阴尸鬼隔绝在外,徒劳的抓挠。
她透过城墙的缝隙,看到无数城砖嗖嗖嗖掠过,将那些可怕的怪物拍倒,那些怪物快要追上弟弟了,她心里一紧,那些板砖飞过去,每一声闷响,就是一具阴尸鬼碎裂倒下。
女娃娃听到弟弟的哭声,大声喊:“崽,别怕,那个脚踩祥云的大英雄来救我们了!”
围墙里的哭泣戛然而止,城砖的缝隙里,冒出一双崇拜又亮晶晶的眼睛。
一个又一个人救下,贫民窟里忽然冒出一串一串的声音。
最后这些杂乱的声音汇集成整齐的呐喊。
“英雄!英雄!英雄!……”
声音直冲云霄,震撼人心。
呐喊的人们躲在城砖里,眼里蓄满泪水,喊得几乎声音嘶哑。
这种情感,包含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有发自内心的感激。
他们是三界最低贱的妖民,从不指望神仙会管他们的死活。
正因为他们是最低贱的妖民,才能感受到每一块呼啸的城砖,包含着焦急的情绪,还有不顾一切的决心。
原来真的还有人在意他们,在意他们的死活啊。
那个背着沉重担子的年轻妖怪,蹲下身子,他在外漂泊多年,从未流过泪,可终于捂住脸,有些水滴从指缝滑落。
“妈妈,别担心,儿子也有人关心了……”
躲在结界里的贵人们,听到了贫民窟激昂的呐喊,他们不明所以,于是通过观测法术,看到了金陵妖市发生的一切。
白墨口鼻已经全部被鲜血堵上,
可他浑然不觉,手一动,还要指挥妖怪收容所的城砖,去救更多的人。
“你不要命了!”
施静娴终于施展出一道雷电法术,打断白墨鲁莽的行为,她飞快联系上金毛精:“金毛,带所有人去地下一层,躲到新建的锁妖牢房,那里能挡住阴尸鬼。”
金毛精回答道:“我们已经下去了,阴尸鬼冲进来了,不过我们暂时安全。”
他呜咽着说道:“郑金贞和郑银贞为了救我们,独自跑出去吸引大批阴尸鬼,现在不知生死。”
施静娴一愣,没想到白墨新招来的两个杀马特,看着挺怂,性情倒是悍勇。
“师姐,我逼装完了,我累死了,下次不装了……”
施静娴正要说什么,却见白墨嘟囔一句,直挺挺倒了下去。
困住施静娴的城砖,失去力量指引,哗一下散落。
“师弟!”
白墨没法回应了,他只觉得头裂开了。
闭上眼之前,朦朦胧胧跌入一个柔软的怀抱,怀抱里有一股熟悉悸动的体香。
那是师姐的体香,白墨抽动鼻子想闻闻,可是他太累了,只想睡觉,三秒进入梦乡。
梦中跟着一阵水流飘啊飘,飘到一片竹林,停了下来。
他捂着脑袋,缓缓走入竹林。
皓月当空,竹影微响。
一座茅草凉亭出现在眼前,两只金蟾身着道袍,正坐在凉亭中煮茶。
“逼装完了?”
两只金蟾大眼泡撇了他一眼,招呼他坐下:“来,喝茶。”
白墨只觉得两人眼熟,不由开口问道:“两位是哪位蛤蟆本家?”
一只金蟾摇摇头:“没良心的,老子日夜替你练功,你居然不记得老子。”
不过他还是招呼白墨坐下,说:“老子坐井蛤蟆。”
另一位金蟾给白墨倒了一杯茶:“俺观天蛤蟆。”
白墨恍然大悟,原来是他脑海里的两位传功金蟾,难怪看着眼熟。
今天神魂透支,这两位不知怎的,进入他的梦乡了。
“我没死吧?”
“内外随心,哪有那么容易死。”坐井蛤蟆没好气道。
观天蛤蟆咧开大嘴:“幸亏那小姑娘拦着你,不然你就不是跟我们喝茶,而是去孟婆那喝汤了。”
“这么刺激,下次不敢了,”白墨也觉得自己托大了,转头开始吹牛逼,“那小姑娘是我老婆,漂亮吧?”
观天蛤蟆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玉蟾一脉历代传人中,这人是最爱装逼的。
坐井蛤蟆斜睨:“那是你老婆啊,怎么每天打你跟打孙子似的?”
“这……”
白墨老脸一红。
跟这俩老熟人,不好胡乱吹牛。
白墨也没跟他们客气,正觉得口渴,端起茶杯,喝了干净。
这茶水清香扑鼻,说不出的清润可口。
喝完后,如甘汁玉露扩散全身,原本要裂开的脑壳,顿时清明开来。
他把茶杯往盘子一放:“好喝,再来一杯。”